第六百一十四章 葉大呆子王龍目

走到學堂的門口,有很多人,和他一般大小,家世卻遠非張阼霖的家境所能比的。當然,還有先生,依舊握者他的戒尺。

“老師,對不住,我來遲了。”張阼霖有些羞愧,低下了頭。他分明感到了周圍無數雙眼睛在肆意地看着他,幾乎使他快要窒息了。

“阼霖,你過來,”先生的開口,緩和了末末的緊張,“讓大家認識一下。這是張阼霖,你們的新同窗,希望以後大家友好相處,不要欺負他。明白嗎?”

“大家好好讀書,過幾天會有朝廷大員前來旅順口巡視,順便檢查你們的學業,你們要表現得好一些,才能得到朝廷的獎賞,明白嗎?”

這些話是後來老師轉向那些同學說的,卻不曾想到,在張阼霖的心裡,感到無比的安全感,無比的幸福,以至於在多少年後張阼霖成長爲一名獨當一面的軍事將領,仍然牢牢的記得這一幕。

而此時的張阼霖還不會想到,在不久之後,他便會遇到改變他一生命運的那個人。

山海關,城郊。

黃昏時分,青沙江上波光粼粼。

狹長的陰影橫跨江面,是四方橋的影子。這座古橋有數百年的歷史了,麻石鋪設的橋面上坑坑窪窪。全是蹄鐵與車輪留下的痕跡。此刻它沐浴在金黃的夕照中。像個老人靜靜的曬着額頭的皺紋。

石欄前忽然伸出一個腦袋。衝着橋墩下喊:“韓老大,韓老大!”是個年青的守橋士卒。

喊過幾聲,尖尖的小舟才從橋墩下探出頭來。船上架着只火爐,狗肉在滾滾的濃湯中翻騰。穿着青色軍服的中年男人抹了一把汗,自顧伸筷子到鍋裡翻揀。

“是京師來的商隊,有百十輛大車,剛驗過關牒。”青年士卒晃着臉講。

“知道了。”等到士卒離開,韓老大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驗過關牒是套話。意思講已收了商隊的好處。四方橋乃“天下第一關”山海關的門戶,有乾軍常駐城中。守橋屬人人爭搶的美差。除去不必每日操練,更可以從往來商隊身上小敲一筆。早先爲爭這守橋的差使,軍中鬧出不少齷齪,後來才改爲輪守。好不容易輪到韓老大的步軍左營當值,卻遇上和俄國人關係緊張,往來商道盡數警戒,商隊減少了許多,美夢頓時成了泡影。

已是秋後的天氣,家裡婆娘還沒有置辦秋衣。每晚都在枕邊嚼舌頭,韓老大好不煩躁。如今這筆抽成恰好解了燃眉之急。他一高興從身邊取來釣竿,將魚線遠遠甩了出去。

“怕是釣不到大魚咯……”掌舵的親兵在一邊撇嘴道。

韓老大正在興頭上,聽他這一說,眼皮朝上一翻,就要罵娘。橋頭卻傳來鼎沸的人聲,原來是苦候的車隊終於動了起來。上千的人畜一起動作,哪裡還有魚能上鉤。

車隊動起來時,擔任護衛的幾十騎鏢手已先過了大橋,停在江邊歇馬。

一個小個子的鏢手解開皮扣,刷的扯開了胸甲:“個狗日的羅剎毛子,早不來,晚不來,老子才上路他們就把軍艦給開來了。害得路上全是戒嚴,老子這一路倒騰,褲襠裡都要漚出病來。”

幾個相熟的漢子不由哈哈大笑。擡眼望去,西邊滿是一片一片抽穗了的稻田。金黃的稻浪在秋風中翻滾,綿延出去看不到盡頭。幾裡外,山海城頭在望,再不會有兇險,人人鬆了口氣。

“不怕不怕,你漚出病來,我妙春堂的丸藥包治。”已經有商人過了四方橋,對着小個子笑喊道。

“可算是到了。”人羣中沉澱了多日的鬱氣一掃而空,大夥的話也多起來。

“到是到了。貨可以脫手,人回不回得去卻是個問題啊。”有些心思重的人講。

“喲,還想回去呢!”小個子憋屈多日,拿話嚇唬商人們:“這輩子怕是回不去咯。要生兒子的,在山海另找個老婆吧。”

不能全怪小個子話糙。按商人們與鏢手定的書約,這支商隊五月裡啓程,出了京城,過了山海關,滿打滿算,來回一個月足夠了。可就在啓程前幾日,聽聞俄**艦在附近一帶海面出沒,朝廷下令山海關戒嚴,這商路便不好走了。

眼瞧着入秋,離冬季不遠了。京城欽天監的官員們在夏天就昭告天下,今冬將是百年不遇的凜冬。南方缺皮毛,缺火碳,山海關無法通行,便都成了暴利。雖然海防形勢緊張,守軍對來往的商隊盤查甚嚴,但並不禁止。商人們多送些錢財,一路上都走得通。商人都是逐利之輩,幾人扛得住這等誘惑。

可沒有鏢手是走不通的。這一路上崇山峻嶺,自古是匪患聚集之處。山賊,海盜,逃兵,囚犯,負罪在身之人無不將這裡當做最好的藏身處,朝廷幾次出動大軍征剿都無功而返。聽到商人們敢繞着大山運貨,到了晚上不知多少雙紅眼睛在窺視,是以必須有武裝的鏢手沿途保護。

這批商隊的商人們原本就簽有書約,只是局勢最緊時誰也不敢再提出鏢。如今見有人發了大財,怎麼還忍得住?於是聯名要求鏢手踐約。鏢手這個行當,最要緊是聲名,白紙黑字的條款簽得清楚,實在沒有辦法,於是將去山海關的商人們集中起來,統派人衆沿途護送過來。

走到是走到了,路上的仗着實沒少打。以京師鏢局的聲名,還是有人不買帳。幾次衝突下來鏢手死了不少人。路上走得加倍小心。有個風聲鶴唳。無不把心提到嗓子眼上,冷汗一身一身的往外冒,幾件褂子都換洗不過來,難怪漚出病的氣話。鏢手也是人,能不死誰想把命搭上?

“掌櫃的,山海關眼瞧着就到了。您出來看看?”商隊中,一個低眉順眼的夥計回頭對着車簾講。

一隻帶白玉扳指的大手微微掀開了簾子,掌櫃是個中年人。瘦長臉,幹練的神情,整齊梳起來的頭髮中間雜着不少銀白。他遠遠眺望一眼矗立在夕陽下雄偉壯美的城關:“哦,是到了。快十年不來了吧,倒真有些想念。”

“若真要打起來,倒可惜了這樣好的風光。”夥計望着城外起伏的稻浪,眼角微揚了一揚。 шωш T Tκan c o

“是啊……”商人正要說話,剛喊了夥計的名字,陡然江邊一片拔刀聲。他循聲望去,仔細看了看。將簾子放下,整個人退回到馬車中。

歇馬的鏢手全動了。幾十匹訓練有素的戰馬風一樣繞過商隊,一字排開在朝西的方向。小個子鏢手抿嘴吹響口哨,橋上頓時一陣慌亂,嘈雜的人流中又衝出幾十騎,向橋下死命的趕。

西邊地平線以下揚起了塵頭,有甲片與刀槍的閃光耀成一片。就是橋上鏢手衝下來的短短一刻,整齊的騎兵隊出現在天地盡頭。烏甲紅櫻,縱馬奔行的姿勢完全是衝鋒,絲毫不吝惜馬力。

山海關的守軍除去極少數的斥候隊,全都是步軍,不可能蓄有這種數百騎的馬隊。若說是山賊做亂,膽子能大到逼近山海關城數裡之遙,那怕得有攻城的實力。若真是趕巧,遇上趁這裡守軍的主力調防來洗劫山海關的騎匪,鏢手還有信心打一仗。畢竟是傾巢而出,所有的底子都在這裡,沿途雖然死了不少人,殺人的膽子倒是練出來了,到真要打時,還說不準誰怕誰。可老江湖們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看那隊騎兵放馬奔馳的時候,隊型還保持得整齊有序,顯然久經訓練,那就不是騎匪這麼簡單了。

聽說關外的八部之一“玄豹”部騎兵就是烏甲,難道是他們來了?

幾百騎兵衝鋒的陣勢,大地都可以抖動,夕陽還是靜靜的灑在青沙江上,這靜謐中卻能聽到撲撲的心跳。玄豹騎兵自成軍時起,就是一支兇悍無比的勁旅,渤人入關南下,橫掃中原,玄豹騎兵立功甚多,多少次生死的搏殺,能活下來的人都成了中原大地上的野狼。後來國家承平日久,關內的八部子弟已然失去了當年的銳氣,但關外的八部卻還保留着祖先當年的風範。長毛之亂起,關內八部糜爛不可用,關外八部和蒙古八部入衛京師,助各地練軍平亂,曾將數萬北上的長毛亂軍擊滅,京城酒館裡現在關於當年玄豹騎兵的傳說仍多如牛毛,把他們形容成生吃活人的有,形容成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的有,這羣人如同活在野火中的影子。

橋上亂成了一鍋粥,原先過橋的車馬想退回橋上去,鏢手的騎士要衝到橋下來,兩邊一擠,路上積蓄下來的怨氣都爆發了。鏢手中有人揚起極長的鞭子,鞭梢在空氣裡撮出一串爆響。

“吵吵什麼,還有規矩沒有?”沙啞的聲音,原本在橋下釣魚的韓老大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他的腮幫子動個不停,在嚼一塊肉筋,跨着的軍刀鬆鬆垮垮的吊在腰帶上。

原本看熱鬧的守軍官兵忽的刀槍齊出,震天一聲吼,將人聲壓制下去。

鏢手的首領趁這個機會打馬過了橋,馳到韓老大對面幾步,也不下馬,就鞍上拱了拱手,擡眼打量遠方的塵頭。他看不幾眼,手一按鞍橋,人已到了馬下:“剛纔誰吹的哨?”

鏢手盯着馬隊的眼神有些發飄,偷偷的拿眼光在人羣中逡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講話。小個子倒是爽快,滾鞍落馬,走到首領面前道:“是我。”

他話沒講完,已被一腳踢翻在地。首領略帶欠意的對着韓老大拱手:“讓軍爺看笑話了。”

韓老大深深看了首領一眼,點了點頭。

幾句話的功夫,騎兵的先鋒已到了近前。領頭的漢子身軀壯得像座小山。跨坐在黑馬背上。黑色的棉甲。黑色的佩刀,橫在商隊前面,像一堵黑色的巨牆。

壯漢打量着長長的車隊,問道:“打哪裡來?”

“京城陽泰鏢局的鏢手,打京城來。”首領不卑不亢的講。

“什麼羊胎局!”漢子打雷一樣怒吼:“烤全羊老子吃過,羊胎是什麼東西?箱子,都打開看看。”

首領忽的冷哼一聲:“在京城的時候聽旁人講,葉志超葉大人的馬隊是一流的強兵。今日見到才知是想錯了。我們的行牒,官軍的軍爺們也驗看過,要再查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他一揚手,被漢子猛的打斷了。

“老韓,都驗看過了?”壯漢的話頭終於降下來。

韓老大點點頭,仍是有滋有味的嚼着肉筋。

漢子拿馬鞭指着首領:“你知道我?”

“怎麼不知道?”首領有些驚訝的講:“殺了長毛賊首來文光,剿滅綹匪無數的葉志超葉大人,我連這都不知道,也不必再混下去了。”

葉志超字冠羣,號曙青。安徽肥西縣花崗鎮聖村人。自幼父母雙亡,由舅父收養。少年幫舅父放牛。做雜活。青年參加解先亮團練,擔任伙伕。其身材魁梧,猛力過人。一次,解先亮率團練攻打王圩聖平軍,他要求參戰被準允。激戰中,一土銃槍彈擊中他的腰部,將其打倒在地,人們皆以爲他被打死了,可他卻從地上站起來,繼續參加戰鬥。原來土銃槍彈擊中的是腰刀,沒有傷到他的身體。解先亮以爲,葉志超不是凡人,大難不死,必有洪福。以後每次戰鬥都讓葉志超上陣,而葉志超在戰場上總是一馬當先,衝鋒陷陣,屢建戰功。

彤郅初年,葉志超認爲在地方幹團練,不足以成功名,遂往江蘇投淮軍張樹聲帳下。張樹聲軍副將孫益壽系其妻弟,因委其爲前營幫帶。淮軍收復常州、太倉及援浙諸戰鬥中,葉志超無役不從,戰功卓著。彤郅五年,改帶馬隊新左營。聖平軍平定蘇浙後,調劉銘傳進剿綹軍。彤郅六年12月10日,來文光率東綹軍突圍至張橋,就食間,葉志超在山西布政使劉秉璋指揮下,率軍衝入東綹軍陣地,麾軍狂殺。肉搏間,身受矛傷,仍裹創力戰,會同總兵才貴、楊岐珍等將東綹軍擊敗,殺戮五六百人。12月11日,賴文光率東綹軍突圍至揚州東北灣頭,中炮身亡,餘部乘大霧向天長退去。他又率馬步隊窮追不捨,逐北於天長,又敗之汊河,擒斬無餘,將東綹軍剿平。朝廷賞賜“額渾巴圖魯”勇號,遇缺儘先題奏。

在圍剿西綹軍中,他窺取南樂,大戰德州、平原間,亦頻有戰功。彤郅九年,東西綹軍剿滅後,適朝廷命直隸總督李紹泉辦理北洋軍務,李紹泉遂將其留北洋使用,派爲馬隊統領,駐保定。時近畿多有山賊起事,凡令葉志超剿辦之事無不平息。他不擒首領,不解散餘衆,決不罷兵。

光旭元年,葉志超署直隸正定鎮總兵,率新式練軍守天津新城,爲大沽口後路,拱衛海防。光旭七年,因與俄國交惡,朝廷決定整理海陸防務,修築山海關炮臺,李紹泉薦其智略,奏委其任,予以實授總兵。是以現在山海關的實際守將,其實是葉志超。

“曉得的事情還不少。”葉志超回頭對着掌旗官道:“聘卿,怎麼你把旗幟藏起來了,還被他瞧出我們的身份。”

掌旗官背上負着一杆橫捲起來的軍旗,直立的腰背與旗杆一般筆挺,驅馬上前幾步,指了指首領的羅圈腿:“回大人的話,他是個老騎兵了。”

葉志超看看首領內彎的腿,又看看他的坐騎,一拍腦袋:“原來如此。”

“冠羣。”有人喊道。騎兵們已全部到達,列成方圓陣一動不動的矗立着。兩騎從隊伍中走出來,並轡而行。喊人的騎士身量中等,聲音相當悅耳好聽:“肚子裡的酒蟲又犯了嗎?”

葉志超哈哈笑了起來:“老周,還是你瞭解我。”

商隊中,夥計團手縮肩,靠在簾子上發抖,看似被騎兵們嚇到了,實則是向馬車中的人悄然稟報:“那個胡吼的糙漢就是署正定鎮總兵葉志超,還未實授。那個他叫老周的人,叫周盛傳,以前曾在苔灣和日本人見過仗,立下功勞,朝廷屢有重用,聽說已經委了湖南提督之職,但現在聽說不知出了什麼變故,他沒去上任,反而來到了山海關。那個掌旗官名叫王士珍,聽說是個弓馬好手,也是從正定鎮調過來的。”呂澤眯縫着眼掃了周盛傳和王士珍二人一圈,見到他們馬鞍上掛着些山雞野鴿:“馬隊每日在郊外平原演習陣法,看他們這個樣子,該是去城郊秋狩了。”

彷彿在印證他的分析,葉志超一拍肚子吼道:“這個鳥人的羊胎我是不吃的,聘卿打來的山雞不可以放過。”他空出的手搭在鏢手首領肩膀上,悄悄的說:“京城的烈酒很有名咧,我許久沒喝過,倒是想念的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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