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落在衆女身上,頓時又起了一陣議論,原來衆貴女們都赤着腳,甚至是露出腿,身上的衣裳也不似平常舞衣般,而是略顯凌亂,一時間殿中亂花迷人眼,輕紗薄帳間年輕人們似乎都開始希望能夠窺探更多的東西。
皇帝身旁一直沉默的淑妃道,“略微不成體統,畢竟都是未嫁之身,如此赤腳露體,大不雅。”
皇帝聽了這話,似乎忽然清醒過來,眸裡也露出不悅的神情,卻是默默地端起酒杯喝酒,並未阻止。
蔣心月打扮的猶爲豔光四射,她亦是赤着腳,卻是踩在兩個貴女的肩頭舞動,區別了她與別的貴女的身份,而且她的舞姿的確是美,蠻腰靈活柔韌,額間貼着一朵鑲金邊的珠,再加上眸裡時爾熱情,時爾冷豔的面容,端的是迷人不已。
如此用心舞動了片刻,才找到李墨的位置,內心雀躍,跳得更加賣力,但是馬上就發現李墨根本沒有欣賞她的舞姿,反而盯着別的什麼地方瞧着,她心內失落,順着李墨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了坐在皇帝身邊的女,原來竟是虞雲荻。
可能是過於意外,以至於居然錯了一個舞步,一腳踩空,整個人就斜刺裡往下摔來,離她最近的北燕七皇馮跋一拍案几,身便如翻飛的燕,在剎那間便到了蔣心月的身旁,一手托起她的腰,一手握住了她纖巧的腳,然後將她穩穩地放下來。
此進樂聲還在繼續,蔣心月雙頰通紅,對於救了自己的馮跋不但沒有感激之情,反而異常憤怒似的,她推開馮跋,繼續跳十六天魔舞,好在排練多時,很是熟悉,這一次沒再出什麼差,順利跳完了。
但是蔣心月心裡明白,這次的除歲舞沒有跳好。
是以舞蹈一結束,立刻跪在皇帝面前,道:“臣女蔣心月請罪。”
皇帝向來對蔣心月很是寵膩,這時和聲問道:“你剛剛纔賣力跳除歲舞,何罪之有啊?”
蔣心月不由自主瞥了眼虞雲荻,這才道:“臣女跳錯舞步,以至於中間失誤,除歲舞原本就是取個好意頭,預示明年大越一切順利,欣欣向榮的,期間不該出現任何失誤。”
皇帝道:“嗯,的確如此,不過大越是否能一切順利,欣欣向榮,主要還是看我們朝內的政局如何,朕倒不至於糊塗到以爲一首歌舞真的就能影響到大越的福祉,只是剛纔,你忽然遇險,卻是北燕國的七皇所救,你該向他道謝。”
蔣心月聽聞後,往馮跋看了一眼,只見馮跋也正看着她,蔣心月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果然是野蠻人,沒有禮貌,女孩的腳是男可以隨便抓的嗎?雖然他救了我,但是我摔在地上,也不過摔一跤而已,並不會真的有什麼損失,如今他抓了我的腳,卻於我清名有損失。皇上,您一定要替心月討回公道纔是。”
衆人聽聞她的話,神色各異,約略也就是想着,救人還能救錯了?不過她又的有道理,這大殿內鋪着厚厚的地毯,若是真的不心掉下來,甚至不會摔傷她。
李墨似乎都瞭解蔣心月了,倒還是神色平靜。而皇帝卻不由蹙起了眉頭,明顯不悅起來。
這時,相國大人忙道:“蔣姐,這是意外,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並不會因此而於您清名有損。北燕七皇此次是我們大越的貴客,再加上初衷也只是爲了救人罷了,望蔣姐不要再追究此事,就此作罷了。”
衆人也都點頭,然而蔣心月並不理會相國大人,反而流下淚來,向皇上撒嬌道:“皇上,心月如此受辱,此堪是好?”
虞雲荻見皇帝眸裡滿是不開心,只是不知道爲何,居然由着蔣心月如此胡鬧,她並無意助皇帝,只是這蔣心月剛纔跳的十六天魔舞,分明就是依照她畫出來的套圖才編出來的,然而蔣心月過河拆橋,勒令她不許參加十六天魔舞,對於參與不參與,她並不堪稀罕,單純不喜歡被人當傻般耍弄。
這時卻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當下笑笑地道:“他雖抓了你的腰和你的腳,但卻沒有讓你摔在地上,既然沒有摔到地上,你又怎知你摔下來定會沒有損失?”
“當然不會有損失,我是蔣福星,從運氣就很好,我們練舞的時候也摔下來多次,並沒有摔傷過。”
“會不會摔傷,只有摔一下才知道,要不,蔣姐可以再站在那樣的高度摔下來試試,若然確實沒有摔傷,那便是七皇多事,而且他還抓了姐您的腳,皇上的確應該懲罰於他。若是你真的摔傷了,那便是七皇的確救了您一次,無論如何,你是得感謝人家的相助之恩的,懲罰更是談不上了。
蔣心月不由一愣,“再摔一次?”
衆人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皇帝淡淡的眼神從衆人身上掃過,便再也沒有人敢笑了,都靜靜地盯着蔣心月,看她如何反應,只見蔣心月竟像是在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問道:“是否我沒有摔傷,皇上就真的會懲罰她呢?”
皇帝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見那位北燕皇已經忽然站起來,道:“謝謝獨孤姑娘想出這個法,但是佳人難得,又怎能冒這樣的風險?馮跋剛纔確實是魯莽了,在這裡向蔣姑娘道歉,還請原諒則個。”
馮跋一番話,解了元朔皇帝的圍,當下氣氛便又輕鬆起來,蔣心月也並不是完全的笨,此時也忽然反應過來,剛纔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狠狠盯了虞雲荻一眼,蔣心月作高傲狀道:“既然七皇肯道歉,本姐就原諒你了。”
完卻並不下大殿去。
皇帝見狀,便也明白她的意思,道:“給朕的福星姑娘賜座。”
蔣心月這才展開笑顏,然而座位卻是設在李發的後面,不但離李墨有距離,更是隻能坐在下首,與高高在上坐在皇帝身邊的虞雲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不明白虞雲荻今夜爲何得到如此殊榮,只覺得心頭好不服氣,卻半點辦法都沒有。
其餘的貴女,此時則被遣退,其中當然也包括慕容嫣,從進入大殿到現在,她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虞雲荻,心中真是又懼又怕又厭惡又難過,實在不明白虞雲荻怎地不能坐在皇上的身邊了?這豈不是比自己的哥哥還要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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