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虞雲荻趕緊衝上前,大聲問,“李墨怎麼樣了?”
賀蘭敏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疑惑,“李墨?你怎麼知道他是李墨?還有,皇嫂,你現在不是應該問問自己的相公,太子殿下如何了嗎?”
虞雲荻被他問得腦袋空白,一時間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賀蘭敏盯着她觀察了半晌,這才道:“太子命大,雖然被刺了好幾刀,但因爲救治的及時,命還是保住了。只是這次受傷極重,怕一時是好不了。以後不能和皇嫂隔着薔薇花牆聊天了。”
看到虞雲荻不知道爲什麼,竟是失落地冷笑了一聲——
賀蘭敏心想,皇嫂莫不是受刺激太重?精神出現異常。
這時,他反而減輕了懷疑之心,又道:“至於那個李墨,如今已經被關在大牢,我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竟是大越的皇帝李墨,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來得全不費功夫,我們南詔與大越向來處得不和睦,現下拿了他們的皇帝,看他的臣子們當如何?”
聽到李墨的消息,虞雲荻的思緒又被拉了回來,“他只是被關進大牢嗎?”
賀蘭敏點了點頭,“按照南詔律法,敢刺殺太子這樣的人物,該立斬無赦,即使他是滄瀾國的雲飛,也會被當場斬殺。並且皇上,一定會發兵倉瀾,將他們的國土踏平!”
“大概李墨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昨晚他主動承認自己非滄瀾國的雲飛,而是大越的皇帝李墨。皇上這纔沒有在盛怒之下出手殺人。我南詔雖與大越不和,但是大越也是個非常難纏的國家,現在還要再行確定他們的身份才能知道下一步如何做,所以,暫時李墨也算是保住命了。不過昨晚在與侍衛們纏鬥的時候,他也受了傷,大牢環境陰潮,或許等不到大越派人來救他,他已然會沒命了。”
“什麼,受傷了?”虞雲荻又緊張起來。
賀蘭敏不由地皺了皺眉頭,“皇嫂,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反而更關心那位大越皇帝呢?”
虞雲荻這時候腦子也忽然轉過來了,這時候如果自己衝動之下,說自己纔是真正的兇手,那麼,李墨這一番就白白犧牲了,而且李墨在牢中,並且還有傷,若自己此刻再出個什麼岔子,那麼便沒有人能夠照應到他了。
想到這裡,她努力地使自己的神色趨於平靜,“誰說的,我只是,只是,擔心太子殿下而已,爲什麼太子殿下受了重傷,而他還能清醒地分辯——難道,太子殿下的功夫不如他嗎?”
賀蘭敏想了想,道:“皇嫂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早聽聞,大越國的皇帝李墨,一身武功也是相當的驚人。不過在此之前,我可沒有想到他會打敗太子殿下,皇嫂你知道嗎?太子殿下初初回宮的時候,曾數次顯露自己的功夫,他不愧是醫毒雙絕陰山老人的弟子,那身功夫也着實將人震撼住了。”
想起當時的情景,賀蘭赤心以自己的醫和毒本事,在皇宮裡遊刃有餘,再加上那敏銳的政治頭腦,他最終能夠從衆多皇子中脫穎而出,那個過程想起來,也是極令人佩服。
賀蘭敏又道:“皇嫂,看你的樣子,昨晚一晚都沒睡吧?現在太子殿下就在東暖閣養傷,那裡離皇上的寢殿近,皇上可以隨時過去探他。但是離芙蕖宮就有些遠,皇嫂看是就住在這裡,有空去照顧太子殿下,還是乾脆搬到西暖閣去?”
虞雲荻想了想,道:“既然皇上常去探望,我住在那裡反而不便,我就住在這裡好了,再遠又能遠到哪裡去?我每日裡去探他好了。”
“也好,還有,皇上一會兒可以會讓人問皇嫂話,畢竟,太子殿下受傷之時,除了那名刺客,最早到那裡的就是皇嫂,有些事情您可能比我們更清楚。”
“好,我知道了。”
虞雲荻整理了下紛亂的思緒,終於道:“太子殿下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賀蘭敏長舒了口氣,道:“我以爲皇嫂真的是一點都不擔心太子殿下呢,看來還是擔心的。”
說完才又答,“太子殿下這次的傷非常之重,他在昏迷之前,可能點了自己傷口周圍的大穴,阻止了更多的流血,所以御醫才能來得及搶救,不過也很危險就是了,如今深睡不醒,御醫說七八日之內,可能都不會醒來,要養好傷,也得好幾個月。”
虞雲荻想到當時慕容楓倒下的情況,他根本沒有自己點穴,那一定是李墨做的了。
李墨爲什麼要救他呢?繼而又想,或許慕容楓不死,李墨與她才能求得一線生機,所以李墨不想讓慕容楓死。
可是慕容楓既然死不了,她又何必付出這樣的代價?李墨被關在大牢裡,又有誰能救得了他?
щщщ. тт kΛn. ¢Ο 李墨,你好傻!
虞雲荻知道自己不能放任情緒崩潰,也不能頹廢。
又道:“我一會兒去探望太子殿下。”
“好。”賀蘭敏接着道:“東暖閣那邊兒,你尚沒有去過吧?一會兒我來接你。”
虞雲荻點點頭,“好。”
賀蘭敏走了後,她開始沐浴整裝,又用了些飯,待一切收拾好,也差不多到時間了,賀蘭敏果然如約而至,見虞雲荻化了淡妝,看起來有神彩多了,卻又不是那種光豔的模樣,很附近她現在所面臨的情況,當下點點頭道:“我們走吧。”
到了東暖閣之後,被人阻住,賀蘭敏道:“眼瞎了嗎?是太子妃。”
那些人這才放行,到了屋內後,虞雲荻方覺自己來得不巧,不但王圓圓在場,那位倪夫人也在,自從那天晚上,看到王圓圓與倪夫人相攜至薔薇花圃,她便知道倪夫人心目中真正的太子妃乃是王圓圓,越發顯得她這個假冒的太子妃沒有什麼份量。
果然,她一進來,就聽得王圓圓道:“你來做什麼?”
虞雲荻沒有理會她的質問,只向倪夫人請安,“給婆婆請安。”
倪夫人連忙將她扶起來,又仔細地打量了下她,道:“昨晚沒睡好吧?”
“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