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可要考慮清楚,這件事做了,對大家都有好處。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話去做的話,我是沒什麼損失,大不了,到時候將你的寢宮翻個底朝天,該我的的,我早晚都會找到。只是這樣,恐怕我的心情就不會很好。您也知道,我這脾氣暴躁,心情一差,對待旁人的耐心就會少了許多。到時候,如果一個不小心,傷到了您的龍子龍孫,您老可別太傷心!”
“你威脅我?你把你的兄弟怎麼樣了?”皇爺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很着急的樣子。
“兄弟?早在他們拿着刀槍,對我喊打喊殺的時候,我就當他們都是死人了!您不也說我是畜生嗎?狼心狗肺的畜生,哪裡來的兄弟!”
“你殺了他們?你怎麼敢?你怎麼敢?他們可都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手足兄弟啊!你泯滅人性到了這個地步,你,你不是人啊!”皇爺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老了十多歲,到最後,根本就是在喃喃自語,如果不是因爲他離得近,也聽不清皇爺爺到底說了什麼。
“成王敗寇,這是他們早該想到的下場!父皇,廢話少說,你還是趕緊將玉璽交出來吧!”父王如是說道。
但皇爺爺卻像是聽不到父皇講話一樣,神色恍惚的半趴在了牀沿上,皇爺爺的神情看起來很是傷心,他有些擔心,忍不住的想要出去安慰一下皇爺爺,就像以往的時候一樣,趴在他的肩膀上,即便是不說話,皇爺爺抱着他的時候,慢慢的也能高興起來。
可是他剛剛一動,皇爺爺的手就快速的按住了他藏在牀幔下的腳,然後眼神十分嚴厲的瞪着他,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皇爺爺當時臉上的神情,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只可惜當時他的年紀太小,不明白皇爺爺眼神中的意思。
等到長大以後,再回想起來,那個眼神裡有掙扎,有悔恨,有痛苦,有疼愛,有恨,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慈愛。
他長大嘴巴,無聲的叫了一句“皇爺爺”,但這時候,皇爺爺卻不看他了,轉而起身,朝着父王走了過去。
“逆子,你真的想要玉璽嗎?”皇爺爺的語氣當中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隱隱的還有一絲無奈。
“父皇如果想通了,肯給我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父皇,您放心好了,咱們父子多年,雖然您對我不義,但我卻不會對你不孝,只要你乖乖的將玉璽交出來,等我登基以後,自然會尊您爲太上皇,榮養到老。”
“你也不必說這些話來哄騙於我,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那就隨我來吧!”說着,皇爺爺便帶着父皇從寢宮離開了。
而他也在他們離開以後,手腳痠軟的從皇爺爺的牀幔裡爬了出來。
當他出來的時候,長默還渾身冰涼的躺在血泊裡。
那個平日裡總是對着他笑眯眯的老太監,如今正臉色青白的躺在那裡。
他好害怕,他真的好害怕,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些。
只是,長默就這樣躺在那裡,什麼遮擋的東西都沒有,看起來也好可憐。
記得他曾經偷聽到宮裡的那些老宮女在一旁竊竊私語的時候,說過,人死後,如果沒有白布矇住臉的話,那麼他的魂魄即便是到了陰間也會被人欺負。
長默對他很好,他不要長默被人欺負。
所以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偷偷的剪下了自己的裡衣,替長默蓋住了臉。
然後就匆匆的逃了出去。
只是他剛剛走出皇爺爺的寢宮不久,皇宮中的喪鐘就敲響了。
那喪鐘足足敲了十二下,每一下都彷彿是敲在了他的心口,讓他又怕又痛,他突然感覺到渾身上下都涼颼颼,像是有什麼東西正緩緩的從體內流走。
然後他就聽到了周圍的小太監一直不停的來回奔走,每一個都面帶愁容的哭喊着:“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皇爺爺駕崩了?
駕崩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他們說起駕崩的時候,都哭的那麼慘?
皇爺爺是生病了嗎?
以前他生病的時候,母妃也是這樣守在他的牀前,然後默默的掉着眼淚。
但是跟母妃比起來,他們似乎哭的太慘了些。
那也就是說,皇爺爺病的很重了?
可是,可是皇爺爺剛剛還在和父皇說話呢,怎麼這一會功夫就病了呢!
他很想去看看皇爺爺,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問他的皇爺爺,這些問題,誰都不能爲他解答,只有皇爺爺纔會耐心的告訴他。
但是他又好害怕,皇爺爺的身邊有父王在,父王要是看到他,一定會狠狠的瞪着他,然後大聲的呵斥他,甚至氣急了的時候,還會拿鞭子抽他。
而且父王今天好可怕,就連皇爺爺的話,他都不聽了,他實在是有些不敢去見父皇了。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乳孃卻在這個時候找到了他:“誒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在這裡?”
說着她就上前一把將他抱住了。
“乳孃乳孃,他們都說皇爺爺駕崩了?駕崩是什麼意思?”他抓着乳孃的衣襟急急的問道。
可是乳孃一聽到這個問題,立馬就很害怕似的捂住了他的嘴,然後不顧他的掙扎將他帶回了母妃那裡。
母妃一看到他,就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然後狠狠的將他抱在了懷裡,抱的他都快喘不過氣了。
然後過了許久母妃才放開了他,用很嚴肅的臉看着他,然後大聲呵斥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叫你不要亂跑不要亂跑,你偏偏不聽!你說,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他有些愣愣的,母妃爲什麼要這樣對他,從他有印象以來,母妃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跟他說過,但是今天,他卻大聲呵斥了自己!這都是怎麼了?
皇爺爺,他要去找皇爺爺,只有皇爺爺纔會耐心的跟他說話,即便是他犯了錯,皇爺爺也會好好的跟他說!
他要去找皇爺爺,皇爺爺現在生病了,他要去陪着他,皇爺爺最喜歡他陪着了。這麼不聽話!叫你不要亂跑不要亂跑,你偏偏不聽!你說,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他有些愣愣的,母妃爲什麼要這樣對他,從他有印象以來,母妃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跟他說過,但是今天,他卻大聲呵斥了自己!這都是怎麼了?
皇爺爺,他要去找皇爺爺,只有皇爺爺纔會耐心的跟他說話,即便是他犯了錯,皇爺爺也會好好的跟他說!
他要去找皇爺爺,皇爺爺現在生病了,他要去陪着他,皇爺爺最喜歡他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