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雲瀟遙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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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雲瀟遙粉碎開來的靈魂,混合着霜雪,散落在了整片寒冰地獄之中。

這一刻,她以爲時間凝滯了……過去還是現在,在這裡,沒有了任何的概念。

靈魂粉碎。

這片空間裡,沒有了之前的冰霜冷酷,暴雪紛繁,只有淡淡的光影,碎屑,那些被震散開來的萬載寒冰泛起一道道清麗的光芒。

雲瀟遙不知道……

到底哪一部分是霜雪,那一部分是靈魂。

就連最後的單循環也被完全的擰碎……實力再強,對上至高神,也不過是混合着冰霜的粉碎靈魂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有意識,但是卻空前的覺得自己的腦子安靜了。

彷彿站在天空之上俯看着萬千散落的星光一樣,那麼的超脫空然。

雪光如同是一片片粉碎過後的地獄亡靈火一樣,零零散散的飄蕩着……

“寒冰炎……”

雲瀟遙無意識的想到了這三個字,腦袋裡空蕩蕩的,可是看到這漫山遍野的冰晶漂浮在空間中,她感覺到了那一抹不一樣的溫度。

彷彿整片空間都有一種強大的勢在圍繞着一樣,寒冰炎……地獄亡靈火……

“你難道還不懂麼?地獄亡靈火,存在於地獄,但是誕生於亡靈!”雲瀟遙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

存在於地獄,誕生與亡靈!

“亡靈!誕生於死去的亡靈,寂滅的魂魄,死亡的瞬間,生命的終結!”

雲瀟遙那一種遊離的感覺在迅速的凝實。

她一直都在找尋亡靈火……這一刻,終於想明白了,因爲,亡靈火……本就是源自於一個人的內心啊!

只有真正死在地獄裡的人,纔會誕生出地獄亡靈火!

瞬間,天空中三千火焰一齊涌出。

圍繞着被元始天尊打碎的三千晶瑩魂魄,劇烈的燃燒起來。

“火焰……三千火種……”

每一朵火焰浸透入一片靈魂之中,三千種形態各異的火焰在瞬息間開始聚集。

身體重組!

靈魂破而後立!

有誰會想到,在元始天尊走後,哈迪斯也離開之際……那個被完全捏碎的靈魂,會悄無聲息的開始凝聚。

因爲失去了元神的束縛,雲瀟遙的隨身空間也瞬間崩塌,那些安放在空間中的物品一一散落在霜雪之間……唯有四塊屬於鴻鈞道人的石板,在安靜的散發着一陣陣光芒。

“天地本無極,道化法皈依。輪轉九天際,回首蒼穹期!”

這一刻,雲瀟遙感覺到下面來自於四塊石板上面的力量,二十個遒勁有力的打字開始從石板之上浮現出來,漸漸的升到空中。

在雲瀟遙疑惑的感知中,開始參悟起這石板上的奧秘。

地藏王說……她欠缺的就是時間的參悟。

現在……她死了……差不多也有的是時間來研究了吧。

不知不覺中,看着那二十個字,雲瀟遙也不再去理會那三千火焰到底在幹什麼,彷彿吸引着自己全部的感知一般,雲瀟遙居然無法脫離鴻鈞石刻的束縛。

那無形無影的身體漂浮在空中符文面前,她安靜的看着,放下了所有的枷鎖,她可以安靜的參悟其中的道理。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這些字體能夠受到雲瀟遙的控制一樣,字體也開始被雲瀟遙顛來倒去的擺在了一起,這一次……她驚訝的發現,如果這二十個字各自抽調出一個字,全部倒過來……

期,蒼穹回首。

際,九天轉輪。

法,皈依道化。

本,天地無極。

“蒼穹回首……期……時間之力,跟亙古一瞬一樣……蒼穹回首,回首何物?這一句如果是象徵着時間之力的話……那麼下一句則是空間的九天轉輪,輪迴力!”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雲瀟遙的心思完全沉寂在這被自己改變了形態以後的石板印刻。

鴻鈞道人想要說的是什麼?

時間空間都將會被打破,輪迴再現……蒼穹回首。

難道,這一切,都是萬年前的輪迴再現麼?也就是說,萬年前的大戰,也將跟着輪迴之力,再一次鋪開……如果是這樣……

雲家先祖已經從沉睡醒來。

至高神的封印也被完全打破……上古諸神,捲土重來。

萬年前消失的戰役,再一次的被拉開序幕,而那個開啓了潘多拉魔盒的人……竟然是自己!

“如果不能將諸神寂滅!請你繼續封印他們!”雲瀟遙感受到天地間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分不出性別,分不出年齡,但是卻是那般的充滿了力量。

“你是誰!?你是誰!”

雲瀟遙能夠聽到,那聲音無比的熟悉,彷彿源自於靈魂,卻又超越了靈魂。

“我就是‘神之道化’的你,當然……也是萬載前的勾陳大帝,萬年前這片輪迴之地陷入覆滅的邊緣,上古諸神只有繼續封印他們,才能得到永生,你還有時間來阻止這場新一輪的寰宇大戰!”天空中屬於勾陳大帝的聲音傳來。

“你就是我?”雲瀟遙驚訝的發不出任何聲音,可是這種意識還是被那無形無跡的她感受到了。

“確切地說,是的!”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雲炎說,自己只要找到三千火種,就會了解自己的身份……

“我魂不死不滅,參悟神之道化之境,追求無上無極,但我失敗了!”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再次傳來。

雲瀟遙陷入了迷茫,萬年前失蹤的勾陳大帝,如今在和她說話,而且對方說自己就是她……這叫雲瀟遙從何理解?

“你是說……你死了?”

雲瀟遙問道。

對方似乎有些自嘲:“我破不了無上無極之境,諸神之戰中,我將自己陣營的一部分人傳送回底層位面的時候,同時也將自己的半分元神打入了位面之中,諸神的力量很強,我若壓制他們,不可能達到永恆的境界……你就是我,自然會知道我怎麼辦!”

聽着曾經的自己那番話……

雲瀟遙思索了一下……她知道,那半分元神,就是她自己!

“你想讓另一個自己進軍無上無極,滅殺諸神!”雲瀟遙說道。

“是的。”

上古諸神懷揣的法則和力量,如果一旦開戰,必定會寂滅寰宇,造成所有位面的坍塌,一旦真的打起來,寰宇恐怕就毀了!

“我知道了……”

“你就是我,神之道化對於你來說,只是時間問題,但破得無上無極……我依舊沒有把握!如果你無法進入無上無極……”對方很認真的說着,雲瀟遙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緒,那就是自己,從心底裡萌生出的感知。

難怪她不曾明白自己到底身處何處……因爲,她曾經,是埋葬了諸神的人,是她一手將諸神困在輪迴門之中……

元始天尊恨她,是她將他打入寒冰地獄,波塞冬怕她,因爲是她將他的神魂分離,打入冕冠之中。骷髏哥……就是被她一刀秒殺的男人。

支離破碎的記憶漸漸的融合。

“如果我無法進入無上無極,我知道我該怎麼辦!”雲瀟遙深吸一口氣。

無法進入大圓滿境界,就意味着,自己依舊無法完全的屠殺上古諸神,他們的貪婪,魔性,已經侵蝕了自己的靈魂,演變到極致,就是毀滅,她明白,如果無法阻止他們,她會繼續分離元神……

重新恢復到萬年前的狀態,封印諸神一萬年,然後……讓另外一個自己繼續進軍無上無極之境!直到輪迴寂滅。

雲瀟遙很明白自己的任務,要麼,大家一起玩完,自己的家人,愛人,朋友,全部一命嗚呼,要麼……

“你還有什麼疑問麼?”

對方問道,對於另一個元神中的自己,勾陳大帝充滿了耐心。反正,都是一個人,無所謂什麼藏着掖着的。

“你姓雲麼?”

彷彿是再次確認一遍一樣,雲瀟遙問出了這個無厘頭的問題。

“我欲笑傲天地,縱橫捭闔,踏破虛空,逍遙寰宇,你說我該叫什麼?”

對方笑道,對於現在的她問的問題,並沒有回答。

“雲瀟遙!”

這句話,亦是雲瀟遙自己對自己的評價……

我名逍遙,我欲凌雲而上,笑傲寰宇。

……

聲音消散開來,雲瀟遙終於揭開了自己的疑問,不是無形的手在推她,是因爲她的使命,就是爲了寂滅上古諸神而存在的。

逆亂之子……她可能進軍石刻之中的無上無極之境麼?

天道輪迴,曾經的自己已經達到了神之道化,萬法歸一的境界,現在重生的她,總不能太慫啊!

“我明白了!”

這一刻的她,不單是從精神上的轉變,靈魂,還有循環的力量,又一次發生了重要的變化,境界!她要突破曾經的桎梏,達到全新的一頁,現在的自己,還是太弱了,就連至高神都打不過,還談什麼屠戮上古諸神?

三千火焰凝和而起,雲瀟遙依舊看着天空上那寫金色的字體,彷彿跟靈魂深處的金色光芒一樣,有着共鳴的氣息。

在石板的調動之下,雲瀟遙開始漸漸的重組,三千火焰在靈魂凝結完畢之後……完全消失在了空間中。

“地獄亡靈火!”

雲瀟遙看着重組靈魂之後的自己,全身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靈魂火焰。

她的火焰居然進化了!

自行的因爲對於石板的參悟而進化……

“輪轉九天際……原來就是這樣!”蒼穹回首和九天轉輪這兩句在勾陳帝的幫助下,雲瀟遙瞬間徹悟了。

她的一切,不就是這兩句的寫照麼?

輪迴千轉,萬年以前的狀態又一次的恢復,雲瀟遙還是雲瀟遙,上古諸神依舊是上古諸神……

彷彿一萬年只是一場夢一樣,他們從夢中甦醒,然後繼續之前的戰鬥。

緊握了雙拳。

這一刻,她終於破解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

……

“普蘭多,你早就知道姐姐是勾陳大帝了對不對?”小凰問道。

普蘭多笑了笑,看着外面的那個美麗的身軀因爲破得兩句密語而變得更加勾魂攝魄,心中依舊是那般的淡然,更多的是一抹滿含期望的開心。

“是呀!”

普蘭多……

雲瀟遙不知道的是,在萬年以前,普蘭多也已經死了……萬年前就跟隨着勾陳大帝的他靈魂碎裂之後,因爲和勾陳大帝鏈接的魂力境界也同樣達到了道化之境,他選擇進入輪迴……決定等待着萬年以後和他的主人相遇。

從未有一個人能夠忠誠如斯。

一萬年,勾陳帝消失的一萬年,他甘願放棄自己的靈魂重生,選擇繼續跟隨她……回到那個位面,他繼續從事着一模一樣的工作,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殺上了門,他沒有任何怨言的貢獻了自己的全部信仰……

他等了一萬年,沒有什麼奢求,只希望再一次當她的管家!

“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懷好心!”小凰也有些開心,不過聲音中有些調笑的意味。

“小凰小姐要保密哦!”

“嗯哪!再給我點吃的!”無賴的又一次打劫普蘭多,而普蘭多也只是笑笑,將一點地獄亡靈火交給了小凰。

某隻笨蛋,歡天喜地的頂着火焰一路咯咯咯的跑掉了。

只剩下普蘭多安靜的站在那裡。

“主人,普蘭多會永遠跟隨你的!”

……

伴隨着身體內金光和那二十個字的交相呼應,雲瀟遙逐漸的吸收了前十個字的光芒,四塊石刻之上,有兩個塊石刻上面的力量波動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達到了九天轉輪境界的她,此時此刻,有一種洞察天機的感覺,是的……就是一種提前的精神力預判狀態。

與此同時,森羅萬象這個技能,也開始配合着產生了巨大的作用。如果說之前的雲瀟遙只能看到方圓幾裡的東西,現在他的鴻蒙之力擴散開來,覆蓋的面積……足以達到瞬息萬里!

而且……對於時間之力的掌控,也達到了一種恐怖的提前預判。

她能夠將時間之力扭曲過來,達到超越未來的境界,提前判斷出對方的靈魂波動!

九天轉輪的境界……

這一刻,她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龐大力量,不光是魂力和精神力,她因爲是破得了單循環,擁有的鴻蒙靈氣已經達到了最精純的境界,回想起之前,突然覺得,當時的自己的力量,就跟汪洋中的一滴水一樣。

難怪當初元始天尊說自己力量弱……

因爲,雲瀟遙回看自己之前的樣子……還真是,不堪一擊。

“普蘭多!”

“主人,有什麼吩咐麼?”普蘭多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了空中,眼神中充滿了溫和恬靜。

“幾天了?”

“主人,還有六個時辰!”

“足夠了!”想當年,雲瀟遙爲了這地獄亡靈火,衝到了極北的寒冰地獄,光是走,都走了一年……不過,那是曾經的雲瀟遙,進軍輪迴鏡的她,速度完全超乎預料,加上自身時間倒流,她現在……

不缺時間!

全新的靈魂,全新的境界,一下子破了兩個境界,雖然力量依舊停留在神帝的水平,不過雲瀟遙的力量絕對超過了主神!至於至高神……雲瀟遙從未和無封印狀態的至高神打過……所以也無從比較。

難怪勾陳大帝,一直都叫做大帝……

因爲到了神帝境,自己走的就是另外一條路了,那個印刻了天道輪迴的路。

不知道鴻鈞道人爲什麼要留下四塊石刻……而諸神大戰,爲什麼這兩個傢伙也沒有現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幕後黑手?

……

遙遠的虛空中,兩個年輕人相對而坐。

彷彿寰宇之間,只有兩個人

那個金髮男人手持黑色的棋子,半天舉棋不動,眼睛死死的盯着對面那個灰袍男人,眼神裡盡是煩躁。

“我恨你,爲什麼每次我下棋都輸!不行,我不玩了!”對方一扁嘴,趕緊拂亂了滿盤黑白子的棋。

“下了一萬多年了,你又想悔棋啊!”灰袍青年瞪了一眼對方,似乎很是無奈。

“我靠,上一萬年,老子就以同樣的方法輸了,這一次,悔棋我也不能讓你贏啊!我不爽啊!”對方抱着自己的棋桶,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手中的那枚黑色的棋子也一併丟在了棋盤上,只不過隨意的落下……卻在瞬間把整盤棋的局勢攪亂了,灰袍人眼神一閃,沒有說什麼。

“哎……”灰袍青年也是對於對方有些無恥的行徑感到一陣無語,那是他滿盤的唯一一個致命的死角,對方卻沒看見,在這個時候悔棋不玩了。

“不行,太無聊了,下個破棋,我都要生鏽了,一點噱頭都沒有!”對方一撅嘴。

“那你想怎樣?”

“叫個人過來鬥地主啊!”

“哈哈……鬥地主你也是一樣輸!”對方突然爽朗的笑了。

“爲毛,我就不信我翻不了身了!”

“因爲下一個上來的,是我這邊的人!”

“憑啥啊?”

“因爲你那個英文石刻……她看不懂,哈哈哈哈!”

“不會吧!那是小學五年級就能看懂的文字啊!怎麼可能……”對方使勁的抓着自己的頭髮,彷彿很鬱悶一樣。

“唉……沒辦法,誰叫我一向人品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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