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亞克斯竭力挽留克蕾雅和燼閻與他們同路,只因爲衆人都感覺到這一次疾風峽谷的異常。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奇異感覺,偶爾有飛鳥經過發出了淒厲的叫聲。陸陸續續有魔獸從疾風峽谷的裡面奔跑出來,但是卻沒有對他們進行攻擊,而是彷彿沒有看到他們一般,徑直跑掉了。似乎,是在害怕着什麼。
“很奇怪。”亞克斯摸着下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情況。
克蕾雅微微蹙眉也在思考着。忽然出現在這裡的風狼羣,光明神殿的聖子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亞克斯,我建議這次不要再深入了,我有不好的感覺。”站在亞克斯身後一個斯文的年輕人說道。他就是他們隊裡唯一的魔法師,也是他們的軍師。
亞克斯的臉色凝重起來,多次的事實證明,他們的魔法師每一次都說的很正確。
“好,這一次暫時先退出去。”亞克斯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接着轉頭對着克蕾雅道,“克蕾雅小姐,你也與我們一同回去吧。你們獨自前往的話更危險的。”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這次有不得不前行的理由。就此拜別。”克蕾雅客氣的道謝後拜別衆人走在了前面。
燼閻衝衆人也點了點頭,跟在了後面。
亞克斯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還想說什麼,卻被他身後的魔法師輕輕的拉住了衣襬:“不要勸了,那個小姐的眼裡是異常的堅定。她應該確實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你勸了也沒用的。而且她是魔法師,不用太擔心。”
亞克斯輕輕嘆氣,心中爲克蕾雅暗暗祈禱,希望這位美麗年輕的小姐不要遇到什麼危險。
克蕾雅和燼閻兩個人繼續往裡走去,一路上果然魔獸都不見什麼蹤影,一股詭異的感覺瀰漫在空氣中。
越往前走,克蕾雅越感覺到有兩種氣息殘留在空氣中。一股就是似曾熟悉的那股光明聖潔的力量,還有一股就是黑暗的力量。眼前忽然開闊了起來,是一片空地!
燼閻微微眯眼,看到了前面一片狼藉。樹木橫斷在那,巨石砸的到處是大坑。這裡原本並非是空地,而是茂盛的樹林!很顯然這裡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
克蕾雅也在思索着,看來,空氣中殘留的那股聖潔的光明力量應該是昨夜遇見到那個聖子的留下的。而另外一股隱隱的黑暗氣息顯然就是他的對手。從聖子那一身乾淨的衣袍來看,必定是聖子大獲全勝。而這兩股氣息正是讓那些魔獸不安得原因麼?兩種極端的氣息殘留着,確實說不上一種很舒服的事。
眼前的情況看來的話似乎確實存在過問題,但是問題已經解決。應該是有黑暗的力量在這裡,但是被光明神殿的聖子已經消滅。
“走吧。”克蕾雅淡淡說了句就往前走去了。燼閻跟在了後面。
沒有人注意到,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一個黑色如漆的光澤小石頭髮出了一道詭異的光芒。很淡,但是確實存在。
克蕾雅掏出包裡的地圖,仔細看了看,再擡頭看向眼前。地圖上標的就是這裡啊,但是眼前沒有所謂的密室。有的只是一個巨大的湖泊,和那一瀉千里的銀色瀑布!密室建造在湖底?那個人的能力應該沒這麼強吧。聽烏馬裡師傅的語氣,他那個朋友的實力應該還不及他的。
“小姐,就是在這裡麼?”燼閻也有些疑惑。
克蕾雅沒有說話,而是閉上眼睛,感應着周圍的魔法元素。也許魔法元素密集的地方就是那密室所在呢?但是克蕾雅失望的發現。魔法元素分佈的很均勻,沒有絲毫的異常。
“小姐,烏馬裡是不是給錯你地圖了?”燼閻在一邊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話剛落,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泛起了漣漪。
燼閻皺眉,猛然快速的擋在了克蕾雅的面前。
克蕾雅卻輕輕挑眉,因爲她清晰的感覺到了那湖水中輕輕波動的魔法元素。就是燼閻說出烏馬裡這三個字後湖水就有了漣漪。
克蕾雅明白過來,烏馬裡師傅的那個朋友必定是設置了什麼機關的。克蕾雅蹲了下來,對着湖面輕輕道:“烏馬裡.克拉爾.迪拜。”這便是烏馬裡的全名了!
湖面上的水波忽然劇烈起來,漸漸的匯聚成一個箭頭,直指那瀑布下面。
密室在瀑布後面?
燼閻的眼光也轉了過去,接着轉頭對克蕾雅伸手道:“來。”
克蕾雅沒有猶豫,把手伸給了燼閻。
燼閻一把摟過了克蕾雅,身上剎那浮起了一圈青色的鬥氣,將兩人包圍起來。燼閻腳尖一點,已經是飛快的掠向了湖面,就這樣掠在湖面上快速的來到了瀑布面前,都沒有絲毫的停留,燼閻帶着克蕾雅一頭扎進了瀑布中。
穿過瀑布,沒有一滴水沾到了兩人的身上。克蕾雅此刻更深信,燼閻的實力絕對不止大劍士,也許比克里夫師傅說的大劍師還要高。
瀑布後面的昏暗讓人一時無法適應。克蕾雅彈出個火球飛起了半空,將周圍照亮來。怪石嶙峋的內部,地上卻有一道看似人工的小路通向幽暗的深處。
燼閻沒有說話,而是走在了前面。
小路一直通往深處,周圍慢慢的從潮溼變乾燥。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了一面石刻的大門。大門上有一個凹進去的小洞。克蕾雅掏出了烏馬裡給她的一個小石板,輕輕的扣了上去。果然剛好扣進去,不留一絲的縫隙。
剎那間,一股奇怪的魔法波動再次泛起。
燼閻拔出了劍,將克蕾雅擋在了身後。
大門面前緩緩的起了一團煙霧,慢慢的煙霧凝聚成了一個人影。一個看起來有些頹廢的中年人,矮矮的個頭,有些花白的頭髮明顯與年齡不相符。
“哦,我親愛的烏馬裡,是你麼?是你的話,你該知道接下來怎麼做的。”那個人影樂呵呵的說着。
燼閻和克蕾雅面面相覷,克蕾雅也有些茫然了。烏馬裡師傅並沒有教給她如果遇到這樣的情形會怎麼辦。似乎這個影像與烏馬裡有一種他們不爲人知的聯絡方式。
沉默,還是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輕舉妄動。那影像也沉默的等待着。一直沒有動靜,那影像終於再次說話了。
“咦,難道你不是烏馬裡?那你怎麼會知道烏馬裡的全名?要知道,知道那傢伙全名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人。”那人影忽然摸着自己的下巴疑惑的問道。
克蕾雅沒有接話。因爲她知道,這絕對不是那個人還活着而對自己說的話,而是這個人早就料到也許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而做好的魔法影像!
“你是烏馬裡的什麼人?女兒?還是兒子?不可能,那個古板的傢伙會結婚我就把頭切下來給他當凳子坐。”那影像依舊在自顧自的說着話,“知道他全名的,又不是他的兒女。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古板的傢伙收了弟子。”
燼閻吃驚的看着那影像。那個人如此的瞭解烏馬裡麼?
“好吧,小傢伙,你居然讓烏馬裡這個老頑固收爲了弟子。那就讓我看看你沒有那個本事來學這個秘法,把你的手放上來。放到這個小石板上面來。”那影像沖剋蕾雅招手說道。
燼閻皺眉,警戒的看着那影像。詢問的眼神看向克蕾雅。他總覺得這個事情未免太過順利了吧。
克蕾雅略微一沉思,將手放在了那塊小石板上。
剎那間,光芒四射。白的刺眼的光將克蕾雅完全的籠罩在了裡面。
燼閻卻看的清楚,克蕾雅的眉頭已經緊鎖,臉色已經煞白,顯然在承受着什麼痛苦。難道在傳承魔法,所以克蕾雅才這個樣子?燼閻壓下心中的擔憂,等候着克蕾雅完成傳承。但是,似乎過了很久,那白光依舊沒有散去。克蕾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臉色更爲蒼白,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燼閻心中焦急萬分,卻又不敢去貿然打斷,因爲完全不知道那樣貿然的行爲會不會讓克蕾雅陷入一個更危險的境地。
唯一知道的是克蕾雅已經陷入險境。現在要如何讓她脫離這個險境?!
而燼閻不知道的是,並非那個影像讓克蕾雅陷入了險境,而是克蕾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