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雙在房間內哭了多久,他就在外面沉默的站了多久。
兩個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可是已經不知道該拿什麼身份去見對方。
就這樣一人在外守着月光,一人在房內低聲抽噎。
龍梅去自己房間給墨無雙拿頭面,打開門,看見風御容站在院內,她的視線在風御容和墨無雙房間中間來還望了幾次,最後嘆息一聲離開。
墨無雙等了許久,還不見龍梅送頭面來,起身把喜服放在桌上,走到門邊,看見風御容依舊站在那裡。
他們無聲對視了許久,墨無雙她低垂着眼眸問道,“爲什麼還不走,天涼地寒,明日你還要大婚。”
風御容微微皺眉,她這是在趕他走嗎?
“無雙,”風御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到她身前,雙手扳過她隱隱顫動的肩膀,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看見她的淚水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你走吧,這麼晚了,如果王妃再次被人擄走,你的計劃就被前功盡棄,”墨無雙輕輕拂掉他的手指,眼眸望向院中撲簌簌落葉的古樹。
她的心情就那顆古樹一樣,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凋敝。
風御容在她眼中再也看不見往昔的笑意,如同一個行屍走肉般,就那麼呆呆的任由他摟在懷中。
“無雙,”風御容把她緊緊摟在懷中不肯鬆開,墨無雙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視線呆滯的依舊望着院子裡的月色。
“你走吧,明日我會自行從側門進府,就住在寒潭邊的院子,那個無名院子麻煩王爺爲我換個名字,就叫寒潭院,”墨無雙用雙臂撐開兩個人的距離,最後深深望了一眼風御容,轉身把門關上。
她靠在門上,不想看見風御容卻還控制不住自己用內裡探尋他的一舉一動。
風御容站在門外,沒有敲門,他望着緊閉的門扉,許久什麼話都沒說,最後轉身離開。
墨無雙探尋到他離開的時候,眼淚又忍不住想要往外流,可是她緊緊咬着自己的嘴脣,不讓眼淚出來。
她剛剛甚至希望風御容能說一些甜言蜜語來欺騙她,哪怕她知道風御容做不到,只要他說,她就相信。
可是他什麼都沒說。
風御容從日落站到月升,什麼都沒說,她不出去,他便不走,即使她出去見他,風御容也不肯說些海誓山盟,最終只是喊了兩聲她的名字,然後便離去。
墨無雙踉蹌走到桌邊,看着那刺目的紅色喜服,沒來由的悲涼從心而升,她知道他愛她,卻不能給她一個只屬於她的未來。
龍梅等到風御容離開,纔拿着頭面推門進來,看見她呆站在桌前無聲落淚,最後把飾品放到桌上,又轉身出去,給墨無雙一個獨立發泄的空間。
龍梅走後,墨無雙站在桌前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一件件穿起那身紅的刺目的喜服,又拿過頭飾對着銅鏡插滿青絲。
王府內。
雪蓮的房間裡,擠滿了幫她梳洗打扮的嬤嬤們,明日就是王爺大婚,今夜王府裡面燈火通明,可是王府門前卻門口羅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