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館不是餐館,這一點經常光顧的熟客心知肚明,再加上他們招搖的裝束和大呼小叫的樣子,瞎子也能看出來,這是來找事的。
這是會館開業來,頭一回被人砸場子。
這幫官差們從進門開始,小二們就已經打氣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雖然明知道這幫人就是來找茬的,可還得小心伺候着。
“愣着幹什麼,上酒菜啊,”其中一個官差見小二還愣在他們這邊,啪的一聲把腰間的刀擱到了桌子上面。
小二陪着笑臉道,“幾位爺,咱們這酒有,可是菜,只有一些家常小菜,幾位爺要是不嫌棄,我已經吩咐過廚房準備了。”
來會館的人,大部分是來喝酒的,因爲墨無雙自釀的一種酒,在外面買不到,所以算是這裡的招牌,只是菜餚,會館真的沒什麼珍饈美味,只有幾樣還算不錯的家常小菜,要說貴,也談不上,所以這幫官差要最好的酒和菜讓小二有點犯難。
帶頭的官差聽到小二這樣說,滿臉怒氣,扯着大嗓門嚷嚷道,“這麼大的會館,每天人來人往的,難道還沒有寫山珍海味,你是怕爺爺們掏不起錢是嗎?”
小二忙賠着笑臉,他已經吩咐廚房做這裡最好的菜了,可這裡最好的菜也不過就是尋常菜式。
小二見官差生氣,忙改口道,“幾位爺,這樣吧,我現在去京城最好的飯莊幫您幾位點上八涼八熱,您稍安勿躁。”
龍梅站在二樓的包廂內把下面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知道這已經是跑堂能做的極限了。
這些官差總是擔心別人看不出他們是砸場子的,嚷嚷完還從懷中摸索着拿出一枚銅子扔到跑堂的身上,“這是爺爺們的錢,夠不夠,趕緊給我滾,我們就要最好的酒菜。
”
跑堂的爲難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銅子,最後彎腰想要撿起來,結果被官差一腳踹的跪在了地上。
龍梅看到這,從二樓翻身跳下來,大廳裡聚集的人羣見到會館二掌櫃下來,都自動退讓出一條路。
會館一下就安靜下來,剛纔還喝酒談天的人們都放下酒杯,一臉玩味的看着這幫官差怎麼夾着尾巴滾蛋。
跑堂的被踹的跪在地上,膝蓋硬生生磕在地面上,痛的連連喊饒命,龍梅走過去,手一揮,內裡震開了壓制着跑堂的官差,“還不快退下,惹的幾位爺生氣。”
官差看見跑堂的起來準備跑,氣的抽出刀就想見紅,龍梅快一步上前,手指輕輕夾住刀刃,讓跑堂的脫身。
“幾位官爺,有話好好說,這動刀動槍的,多怕人啊,”龍梅說着,手指間微微用了點力道,官差手中的刀刃應聲而斷。
被夾斷的刀刃直挺挺的插進了桌面上,把官差可嚇的不清,這是上好的玄鐵打造的,用了這幾年,別說崩個刃了,就是卷個邊都不曾出現過,現在居然被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女人用手指夾斷了。
龍梅拿出手帕幫官差擦了擦額頭沁出的大顆汗珠,轉身喊道,“來人啊,看這幾位爺熱的,你們都不知道給上些解暑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