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還在閉眼鞏固着境界,卻不知迷霧之森這時完全因爲她的突破而亂了套。
方圓十里的靈氣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盡數匯聚于鳳至這裡,形成的莫大威勢直驚得迷霧之森中心處的高品異獸們遲疑不定,甚至還形成了一股小規模的異獸潮。
成千上萬的異獸匯成一股洪流不管不顧的往外衝涮,無數參天巨樹被連根拔起,無數珍稀靈藥被踐踏毀去。
迷霧之森中心如遭遇了一場災難般,慘不忍睹。
而最讓異獸們遲疑不安的,卻不只是這靈氣漩渦。
早在鳳至開始結丹時,她所在的山谷上方,就有古怪的雲層凝結。
那雲層並不像尋常時候所見的白雲或者是烏雲,而是包含了多種色彩,看着倒更似人們所以爲的祥雲,但雖然看着是祥瑞之兆,但那雲層之間偶爾閃現的威能懾人的電光卻叫迷霧之森中心這些高品異獸不敢接近分毫。
這便是修真者凝結金丹時會伴隨的異象。
丹雲。
如果有人能細細觀察這丹雲,一定會發現,這丹雲一共有七種顏色。
若是鳳至這時還能分出心神觀察一下自己引動的丹雲,她也一定會驚得跳起來。
七色丹雲!
這代表着正在凝結金丹的修真者天賦已經好到了一種可以稱之爲可怕的程度,也代表着將來這名修真者結嬰時遇到的雷劫會遠遠強過普通修真者所度的雷劫。雅文吧
前世鳳至結丹時只引動了四色丹雲,後來她突破至元嬰期時就毫無準備的被一道天雷劈來了玄武大陸。
這一世,她必須得面對更強上不知道多少的雷劫,估計鳳至鞏固完境界之後肯定會氣得罵娘。
當然,這時候的鳳至還不知道。
無論是結丹,還是結丹之後的鞏固,都需要海量的靈氣。
而這些靈氣的來源,除了外界的天地元氣之外,就要靠丹雲帶來了。
空中那七色的丹雲突然以緩慢的速度轉動起來,在迷霧之森中心這些高品異獸的眼中,那丹雲每轉動一次,都彷彿能叫這天地都爲之震動。
七轉之後,原本只是方圓十里的靈氣盡匯於此,這時卻變成了方圓百里的靈氣都瘋狂的被丹雲吸入其中,再經過丹雲的提煉後,極爲精純的靈氣化作一陣將鳳至盡數籠罩着的靈氣雨。
因爲這些靈雨已經極爲精純,甚至都不需要鳳至另外費心神吸收,就被她體內的金丹自發納入其中。
就連盤在鳳至手腕上的小白,接觸到這陣靈氣雨,也跟着受益許多。
就在鳳至接受着丹雲降下的靈氣雨時,迷霧之森裡,離鳳至二十里遠的地方,正有兩隊人氣氛緊張的對峙着。
這兩隊人的人數相當,都是十人左右,不過一方大多都受了些傷,另一方卻只是稍有些狼狽,並不曾受傷。
正因爲一方受了傷而另一方沒有,所以原本實力相當的兩隊人便瞬間分出了個高下。
兩隊人領頭的都是一名年約二十的年輕男子,其中一人穿着一身極爲騷包的紅衣,容貌雖然極爲不俗,但一雙狹長的鳳眼讓人見了總覺得有些邪意。
他看了另外一名着一身紫袍的男子,嘴脣往後一勾,張嘴就是諷刺,“喲,這不是司徒家的少爺嘛,聽說你們司徒家深入迷霧之森是爲了取得天心盞?呵,這東西鳳家應該多的是纔對,你們司徒家不是與鳳家是親家嗎,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讓司徒少爺親身犯險,直接去鳳家求取不就得了?看看,現在都受了傷不是?”
紫袍男子正是十年前開口與鳳至退婚的司徒浩,司徒浩十年之前就已經長得很俊俏了,十年之後一張臉更是俊美無儔,站在他身後的都是司徒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再次聽到司徒家與鳳家的婚事,司徒浩想起十年之前的往事,不由一陣心神恍惚。
聽紅衣男子如此一說,司徒浩身後的一名受了些輕傷的女子再也忍不住痛斥出聲,“桑紅衣,你還有臉說我們的傷,要不是你們卑鄙無恥的將那些發狂的異獸引過來,我們又豈會猝不及防之下受傷?”
其他幾名司徒家的子弟也都跟着義憤填膺。
他們好不容易深入迷霧之森找到了天心盞,還沒來得及高興完成任務,就見桑紅衣一行從他們身邊掠過,而追着桑紅衣等人的正是一羣發瘋的異獸。
異獸可不管到底他們先前是追着誰的,才一個照面就又朝着司徒家的人撲了過去。
這些異獸的品級都不低,而且司徒家的人都毫無準備,這樣一來自然就難免吃虧受傷。
桑紅衣還在這個時候出言相譏,司徒家的人又豈能忍得住心裡的火氣?
被女子這樣一斥,桑紅衣非但不見生氣,他臉上的笑容反而還更真切了些,他一雙紅脣微揚,眼中閃過幾許邪魅之氣,“卑鄙也好,無恥也罷,只要有用不就得了?或者,你們現在如此不服氣,是想與我們鬥上一場?”
桑紅衣頗爲躍躍欲試。
桑家人都實力保存完整,但司徒家的人卻人人帶傷,孰優孰劣自不用多說。
桑紅衣是真的想與司徒家的人打一場,桑家與司徒家這些年來就沒斷過小摩擦,如今五十年期滿,今年年底就是龍透關開啓之時,兩家又分別定了桑紅衣和司徒浩爲首,他們遲早也是要在龍透關裡發生衝突的。
既然早晚都避不開一戰,倒不如趁着司徒家的人受傷了先討點利息。
不過……
若是能夠將司徒家的人盡數永遠留在這迷霧之森裡,爲年底的龍透關之爭減少一個強勁的對手……
但桑紅衣隨即就面帶遺憾地搖頭。
雖然他很想,但司徒家的人也不是軟柿子,就算他們都多多少少受了傷,自己這方若真想將他們留下,也必定會損失慘重。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對於年底就要去龍透關的桑紅衣來說,卻是有些不划算。
被桑紅衣這樣一激,司徒家的子弟都一臉的氣憤,直嚷嚷着讓司徒浩准許他們與桑家人較量一番。
就在這時,一名桑家子弟突然瞠圓了眼指向遠處:“你們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