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先偏頭看司徒浩,卻發現司徒浩眼裡分明是帶着一些痛心與後悔的。
這讓她無法接受。
她守了這麼多年,才總算是成了司徒浩的未婚妻,這幾年來唯一憧憬着的,也就是與司徒浩成親,成爲唯一能與他並肩而立的女人。
但現在,司徒浩眼裡的神情卻分明就告訴她,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而是念着當初甩了一封休書在他臉上的鳳至?
這讓慕容嫣如何接受?
原本,這件事是與鳳至沒有關係的。
鳳至可從來都沒想與司徒浩沾上什麼關係。
但慕容嫣不這樣想啊,她捨不得去責怪司徒浩,於是就將一腔的怨恨一古腦的全都丟到了鳳至身上去。
“鳳至!”慕容嫣嘴裡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然後紅着一雙眼就朝着鳳至這裡撲了過來。
結果嘛……
砰!
毫無意外的,慕容嫣步了先前那人的後塵,又投入了大地的懷抱。
鳳至看得在旁邊拍手笑,“唉呀呀,原來司徒家的人都喜歡吃土啊,慕容少主,你的未婚妻都已經這樣了,難道你就不想着替她報仇嗎,身爲男人,不保護自己的女人,這可是不對的喲……”
說着話,鳳至看着一直將她護在身後的龍衍,眼裡的就像是裹了蜜一般,就是隔得再遠,也讓人能看出兩人之間的甜蜜。
這讓司徒浩又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他突然覺得,他有些看不下去了。
於是,司徒浩猛然擡頭,“我們走!”
衆多司徒家的子弟先是一愣,然後都忙不迭的跟着司徒浩的腳步,在路過被龍衍摜在了地上的慕容嫣兩人之後,又分出幾個人將那兩人攙扶起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先前來勢洶洶的司徒家的人,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鳳至揚了揚眉。
這裡既然被司徒家的人看在了眼裡,他們想來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不過……
鳳至紅脣輕輕扯了一下。
不說什麼先來後到,只說但凡是被鳳至劃拉進自己的荷包裡的東西,什麼時候有因爲其他人而拿出來過的?
她跟着就吩咐風真人。
“回頭將這裡插上我們五行宗的旗子,然後派遣宗內弟子鎮守此處,以金丹期的弟子爲首,築基期的弟子爲輔……”
風真人連忙應諾。
金丹期的弟子,以玄武大陸上的實力來劃分,至少也在武皇以上了,再加上修真者的那些手段,只要司徒家不出動兩個以上的武聖,這裡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若司徒家真的出動兩個以上的武聖……
呵呵,五行宗的弟子又不是單打獨鬥的,只需要給宗門傳個信兒,支撐到宗門援兵到達,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鳳至之後就沉思了起來。
倒不是她正在思考要如何應對司徒家的人接下來可能會有的爲難,事實上鳳至壓根兒就沒有將司徒家的人看在眼裡。
她在想,先前所見的那個傳送陣,到底要不要將它修復起來。
而一旦修復了傳送陣,會給五行宗,以及整個玄武大陸帶來些什麼。
龍族的預言之中,不出百年,玄武大陸上的所有生靈就要迎來極大的危機,這危機甚至足以讓玄武大陸變成廢土。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鳳至就發現了這樣一處傳送陣,這傳送陣的另一邊,是連接着另外一塊樂土,還是遍地的危機?
危機,或者是機緣?
鳳至也不得而知。
龍衍倒是能猜到鳳至在想些什麼,他伸手拍了拍鳳至的後背,“鳳至,順其自然就好了。”
鳳至朝着龍衍笑了笑,然後點頭。
就如龍衍所說的一樣,順其自然就好了。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提高與她關係密切的那些人的實力,讓他們能夠在危難來臨之前儘可能的變得更強大一些。
至於其他的……
鳳至也無能爲力了。
將這些事情放下,鳳至跟着就打發了風真人將這次出來的金丹期弟子都帶了回去,只她和龍衍繼續在這裡守着,直到被派來駐守此處的五行宗弟子過來。
當然了,鳳至留下來也不完全是因爲想在這裡守着。
她先前就說過的,想要想個法子來餵養這片沙漠裡的沙線蟲。
沙線蟲是以人體的血肉臟器爲生的,而且要在進食之後才能分泌出有價值的晶鎧和沙蜜,但鳳至可沒有這麼多的人來喂沙線蟲,就算有這麼多的人,鳳至也不會這樣做。
畢竟……
這也太有傷天和了。
鳳至對於自己的仇人絕不會有任何的心軟,就算將仇人屠戮殆盡,她的心裡也不會有半點不適,但要讓她爲了養沙線蟲就抓了人往裡面丟,這樣的事她可做不出來。
若真這樣做了……
將來再突破時的心魔劫,就絕對過不去。
所以,還得另外想辦法纔是。
鳳至於是拉着龍衍又進到沙漠裡去,然後從黃沙裡抓了不少的沙線蟲出來。
她拿着這些沙線蟲做了很多次的實驗。
給靈石……
不吃。
給靈食靈果……
不吃。
給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吃。
到後來鳳至都有些泄氣了。
也不知道虛靈境裡的那些宗門,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能將大片沙漠裡的沙線蟲圈養起來的。
隨手將手裡的沙線蟲都丟了回去,鳳至看着自己那雙因爲抓了這麼久的沙子而變得髒兮兮的手,擰着眉頭直接取了一隻裡面另有乾坤的玉瓶丟給龍衍。
“給我洗手。”鳳至將手伸到龍衍面前。
一副撒嬌的模樣。
龍衍眼裡閃過笑意。
他也不推辭,接過玉瓶,就將裡面帶着極爲純粹的靈氣的靈水輕輕倒在了鳳至的手上,還伸出空着的一隻手仔細替鳳至搓洗着她那雙白白嫩嫩的小手。
那仔細的模樣,若是讓其他女子見了,指定得捧着心尖叫了。
當然了,龍衍的這一面,也只會在鳳至面前表現出來。
說起來,鳳至明明是可以用法術凝聚出水來的,卻偏偏還要用靈水來洗手,這樣的行爲也是夠奢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