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衍可是知道鳳至的玉劍有什麼樣的威力的,眼見着鳳至拿了玉劍就要往他指頭上割,他立即往後退了一大步。
“鳳至,你想做什麼?”他幾乎要跳腳了。
鳳至看向他,一副“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的樣子,“不是說要收了龍透關需要龍族王者的真血嗎?除了你,我還能到哪去抓一個龍族王者?”
龍衍被鳳至氣得跳腳。
他指着鳳至,“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龍族王者的真血蘊含着多強大的力量?你是接受過鳳族真血的傳承的,那樣的力量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你竟然真的要拿了我的真血去收龍透關這麼個雞肋玩意兒?”
鳳至一臉的理所當然,“既然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將龍透關收起來了。”
然後,她對着龍衍勾了勾指頭,“況且,你都是我的,龍透關還能不是我的?”
聽到這句“你都是我的”,龍衍一張精緻絕倫的臉上頓時變得通紅,他指着鳳至,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鳳至,你,你……”
鳳至卻不耐煩了,“我養了你整整十年,供你吃供你喝,還給你靈石花,給你丹藥吃,難道你還能不是我的?”
之後一把將龍衍的手握在手裡,拿了玉劍就往龍衍的指腹上劃過。
一滴金色,且不住嚮往散發着強大氣息的血液便就此漂浮在鳳至眼前。
這就是龍族真血啊。
鳳至感受着其中蘊含的力量。
不過是龍衍的一滴血,比起她上次傳承的鳳族真血,就已經不比她上次傳承的鳳族真血弱了。
要知道,龍衍現在可還沒成年。
將這滴金黃的真血小心翼翼的收在了質地最上等的玉瓶之中,鳳至看着面色微微有些泛白的龍衍,心裡一時便有些愧疚與心疼。
龍衍的真血含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失去一滴對他來說當然不可能沒有半點影響。
到底是自已養大的,鳳至從空間裡翻出一隻玉盒。
打開盒蓋,裡面只放了一粒金色的丹藥,她拈起那粒丹藥,趁着龍衍不注意就一把塞進他嘴裡,“反正這個也是替你準備的,就當是提前給你了。”
然後,背對着龍衍揮了揮手,鳳至就先一步進入到龍透關之中。
待這外面只剩了自已一人,龍衍感受着鳳至給的那粒丹藥帶來的效果,一張俊逸得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臉上又是嚴肅又是迷茫。
龍族離開玄武大陸已經太久,留下的也多是傳說,所以鳳至當然不會知道,對於龍族來說一滴真血意味着什麼。
她也不會知道,金龍之所以能成爲龍族的王者,是因爲他們自出生起就會接受來自血脈中的傳承,這些傳承不僅僅只是力量上的,還包括了智慧、記憶、閱歷等等。
所以,雖然龍衍還是小白時有些懵懵懂懂,但當他終於能重新變回真身,他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
就比如,十年前在礦洞裡,龍衍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叫雙雙是武王的喬振宇和梅瑰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
龍衍微微皺着眉。
雖然只是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但周圍本就冰冷的空氣,彷彿都因爲他這一皺眉而更嚴寒了三分。
明明,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尊貴高傲的,但爲何,一遇到鳳至,他就似真的像個未成年的小孩子一般,由着她予取予求呢?
上次讓她觸碰到了他的逆鱗,這次,則任她取走了他的真血。
龍衍覺得,他得好好想想他這是怎麼了。
但他纔有這樣的想法,就先想到了鳳至方纔那句“你都是我的”。
身體莫名的一陣燥熱,龍衍再也無法好好思考下去,再擡頭看了寫着龍透關三個字的大門,然後也跟着走了進去。
……
鳳至一走進龍透關的大門,就覺腦中先是一暈,然後眼前似被白霧籠罩了一般什麼也看不清楚,之後突然失去重心疾速下落……
待鳳至重新站穩睜開眼,她已經出現在了一處風景怡人的山谷之中。
這裡,就是龍透關了。
鳳至先左右看了看,無論是在她前面進來的鳳家人,還是在她後面的龍衍,這會兒都不見了蹤影。
取出陣盤一看,陣盤上的紅點四處分散,幾乎就沒有湊到一起的。
鳳至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按着龍衍畫出的地圖去龍透關中央的祭壇上,先將龍透關的控制權拿到才能真的高枕無憂,等他們這次龍透關之行結束,再將龍透關收起來。
就這麼辦!
認了認方向,鳳至朝着龍透關正中的方向而去。
龍透關被龍族安置在這極南冰原上不知道有了多少年,而龍族離開玄武大陸又不知道有多少年,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這封閉的山谷裡鮮有人至,原就是一處寶地,當然也就孕育了不知道多少的天材地寶。
若非如此,自發現了龍透關之後,十大家族纔會如此你爭我奪。
鳳至走得並不快。
她有龍衍畫的地圖,自然能認準了方向一路前行,就算慢慢走也耽誤不了什麼,而鳳家的其他人手裡沒有地圖,只能認着她的方位走,又對這龍透關的情形並不熟悉,速度自然也快不起來,兩相抵消之下,他們的速度應當能齊平。
鳳至之所以不急着趕路,就是想多瞭解一下龍透關之中到底都有些什麼天材地寶。
她倒也沒激動到見着天材地寶就先採下來的地步,反正,這次之後,龍透關就會成爲她手中之物,她還用得着跟個土包子一樣興奮激動嗎?
鳳至是這樣想的。
時間是孕育一切的搖籃,龍透關被龍族安放在這裡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這麼長的時間裡,又有着充足的天地元氣,還沒有外界的打擾,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几乎都可以說不是凡物。
鳳至這一路走來,就看到了不少她認識的珍稀靈藥。
若是空間裡有的,她便沒有動,若是遇到了連空間裡也沒有的靈藥,她便入空間裡移植上一株。
直到,她來到了一處相對空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