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明明是躺着的,但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姿態卻分明是居高臨下的,就似站在門口那突然出現的男子只不過是個小矮子一般。
男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當即就一陣大怒。
大爺?
除了族裡的少數幾人,還有誰敢當他的大爺?
男子本也是個火爆的性子,鳳至這話無疑直接將他點燃,當然就二話不說,兩手微微一揚,就見院子裡的地裡突然就長出了幾根綠色的藤條。
那藤條看着極爲粗壯,大概有成人手臂粗細的模樣,自打長出來之後便一直在空中不住揮舞,每揮舞一次便帶出極爲凌厲的呼嘯聲,聽着極爲駭人。
若是普通的武者,見着這樣詭異的一幕,只怕還真就要被嚇着了。
但鳳至,以及跟鳳至在一起混久了的人,他們會是普通武者嗎?
當然不是!
衆人跟鳳至在一起,什麼詭異的場景沒有見過?
再則,現在可還有鳳至擋在前面呢,其他人又怎麼會害怕?
所以,男子預料之中的所有人驚呼恐懼的情況並沒有出現,相反,衆人甚至都安安靜靜的,好像完全沒有看到那些藤條所展示出來的力量一般。
這就叫男子更爲惱怒了些。
他怒哼一聲,既然這些人到現在還不服軟,那他又哪裡還會留手?
“哼!”
男子也再不留手,十指極爲靈活的一陣遊移,就見院子裡那幾根藤條立即就朝着鳳至等人那邊抽了下來。
那些藤條明顯是攜着極爲凌厲的威勢,在空中劃出一道綠色的殘影,只瞬息之間,眼見着就要砸到鳳至等人的身上了。
便在這時,就見鳳至等人的頭頂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薄薄的看着呈半透明狀的薄膜,那薄膜雖然看着極爲脆弱的樣子,但在那些藤條帶着如此威勢抽下來的時候,居然只是微微向裡面凹陷了一點,便將藤條的所有攻擊都擋了下來。
這個結果,顯然是令綠髮男子極爲驚訝的。
如果說先前綠髮男子出手時還帶了些試探,並未用盡全力,那麼在他的藤條被鳳至如此輕易的就擋了下來之後,在男子心裡,鳳至等人的威脅性就直線上升了。
眼神愈發顯得凌厲,男子十指張開,再朝着地面一指,院子裡的地面上明明沒有任何的變化,但跟着便又是幾條更加粗壯一些的藤條又憑空出現。
“去!”男子朝着鳳至等人那邊一指。
新出現的這些藤條,明顯比先前那幾根力量要大了許多,再加上這些藤條還半非是各自爲戰,而是隱隱之間還有配合之勢,其發揮出的力量,還真的極爲可觀。
而男子也沒有閒着,在指揮着這些突然出現的藤條攻擊鳳至等人的時候,他兩掌輕輕下壓,掌心之下一道道綠意朝着地面涌入,然後就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面之上突然就長出一株綠得極爲晶瑩的植物來。
那植物仿如活物,就似能夠呼吸一般,每呼吸吞吐一次,就能見着淡淡的綠色煙霧往外彌散一點。
不過片刻的功夫,這綠色的薄霧就已經隱隱將整個院子都充斥滿了。
鳳至仍憑着那層薄膜抵擋着那些藤條的攻擊。
但是,在看到那株突然長出來的植物,以及現在院子裡瀰漫着的那層淡綠的薄霧之後,鳳至的面上卻多出了幾許意趣。
“咦,倒還有兩把刷子……”
吸了一口院子裡的空氣,感受到那綠色的霧氣入體之後帶來的變化,鳳至破感興趣地道。
那綠色的霧氣已經與院子裡的空氣融爲一體了,衆人每呼吸一次,都能感受到空氣裡那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浸涼的感覺,最開始時也就是涼了點,但多呼吸幾口空氣,整個人卻似被凍在了冰塊裡一般,讓人根本就難以承受那冰涼之感。
若沒有什麼有效的抵制手段,只怕再過上一會兒,衆人就先要受不住了。
而且,隨着衆人呼吸的次數增多,衆人露在外面的皮膚之上,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帶了點淡淡的綠意。
看這模樣,這一個個的倒不像是人類,而更像是長得有些另類一點的植物了。
也不知道若是置之不理的話,衆人會不會真的就最後變成植物。
鳳至倒是沒有被影響到,她側頭看了衆人一眼,“說你們是葛朗臺你們還不肯承認,這都什麼時候了,中毒了知不知道?你們手裡又不是沒有解毒丹,不吃留着生崽?”
衆人被那股自內而外透出來的涼意給凍得思考的速度都要慢了許多,直到聽到鳳至這話,才驚覺到自己是中了毒了。
打起精神,趕緊的從各自的百寶囊裡拿出鳳至給的天靈解毒丹服下。
鳳至出品的解毒丹藥效沒得說,那解毒丹才入了口,就化作一道暖流隨着衆人的津液流入體內,那隻差將衆人凍僵了的涼意,在這股暖流的作用之下,就如冰雪見到了烈陽,不過片刻的時間,就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到這時,鳳至才重新看向那綠髮的男子。
男子這時也很是震驚。
身爲異族,男子的實力比起人類來說要高出一截,雖然他以前甚少接觸到人類,但接觸到人類的那幾次,就算是怎樣的人類高手,在他出手之後也很快就只能低頭認輸,這讓男子在得意之餘,就有了人類實力很低都不是他對手的錯覺。
事實上,放在其他人身上,這個感覺是成立的。
以男子的實力,再加上他的那些特殊的手段,他必定是能穩壓與其同等級甚至是高他一個等級的人類的。
只不過,他現在碰到的是鳳至。
鳳至看着表情有些呆滯的綠髮男子,卻是一點也不見怒意,反而笑了笑,“既然你已經出手過了,那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了?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決定好了……”
決定好什麼了?
鳳至沒有說,其他人當然也就無從得知。
鳳至的反擊很是簡單粗暴。
她甚至都沒有從躺椅上站起來,只是朝着綠髮男子那裡揮了揮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