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放心!”林龍又鄭重地牽緊着娜娜絲,他心裡明鏡亮堂,他知道,劉威被他氣走後,在建海官場對他的阻礙,又會接着聯合衆多人對他的“關照”,到了建海後與詹偉市長的同心協力,與市委朱一週的爭風相對,他將面對的一切,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他有着未知感來自未來時代的重生之軀體之內,他無異於就像一個有着超能力的光環戰士。
“到了,娜娜絲,我們先去吃飯……”林龍把前行的路從預知感裡提前又理了理,帶着娜娜絲走進那家小飯館裡。
第二天,林龍和娜娜絲拿着收拾好的行李,準備回雞場村時。娜娜絲忽然接到所在縣銀行分理處領導的電話,要她緊急去出差一趟。
“我請了假了,我丈夫要調離平縣,我要送他!”
“李娜娜絲啊,不行,你必須回來,這次是緊急任務!”
“怎麼辦?一大早從牀上爬起來的接電話的娜娜絲頭髮凋亂望着林龍。
“沒事的,娜娜絲,工作第一!”
“這不會是他們在整我們吧?我昨天明明給銀行請了三天假,領導也批了假條的!”
“嗯,沒事!回村裡我自己就行了!你還是好好的工作!”林龍安慰着娜娜絲。其實,林龍非常明白,正是因爲自己昨天拒絕縣政府辦公廳的請客,也不參加縣裡同僚們給他擺的送風酒,就就像當升了官,就不懂深淺,不會爲人的事被縣裡的各級官員憤憤地議論着。
“想做一個純真的自己,可真難啊!自己不爲升官而喝酒,去喜笑顏開,平淡而誠實地對待自己,反而成了一個怪物!”林龍搖搖頭。
“這也怪你,你看縣裡,人家生林龍、搬家、過生日哪家都是擺酒請客,鬧得熱熱鬧鬧的,就你,升職了,卻搞得無比的安靜,肯定是你把領導得罪,現在把我來出氣了!”娜娜絲生氣地叫道。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林龍反問道。
娜娜絲一時語塞。
林龍閉了閉眼,又清晰地看見了大師兄劉威回到建海後的小動作。
劉威自從依靠自己在建海房管局的叔叔在建海成立建築公司,一直市政工程不斷。現在他緊跟建海開發光明新區的風,聽到林龍要調到光明新區任管委會主任後,就打起了林龍的主意,他想利用林龍把他的建築公司做大。
現在的劉威在光明新區已經像模像樣地戳起了幾棟樓。只是他想晝夜搶工期,去找林龍,卻不料一開始就碰了一個大釘子,他感覺,自己着實被閃了一下。
他現在就在建海,他認識的官場人士,建築界的朋友那裡宣傳林龍的不講情面的“醜陋嘴臉”了。
“老公啊,你爸那邊病了,我還說這次和你回村一起去看爸呢,銀行故意叫我去緊急加班,這可怎麼辦啊!”
“沒關係啊,有我了。娜娜絲,這次我想還是回去把爸接出來,說服他來到縣裡住,要不跟我去建海住,我想給他找家好點的醫院。”
“當然,還有老公,這次,你去了建海,我想……”
“想什麼……”
“嗯,以後我們做那事不要戴套子,我想我們需要有個林龍,有事業,我們的家庭也需要更要完美一點。”
“嗯!”林龍用力地點點頭,把坐回牀邊的娜娜絲拉了拉,深深地吻下去。
那一早,兩個纏綿悱惻,很是動情。
事後,娜娜絲又親了親林龍,從牀上爬起來,說:“那我去出差了,你自己去把爸接過來,你去了建海,我在縣裡會好好照顧老人的!”
“唉!但願吧,我回家去,還得求求他,我爸他老人家就是喜歡住村裡,不習慣住城裡吶!”林龍嘆道。
娜娜絲出去整理一下,聽從單位的召喚的趕緊出差去了。
“林龍,親親的老公啊,我走了,你回村裡好好代我像爸媽他們問好啊!”臨走前娜娜絲的聲音還響在他耳畔。
可是,自己怎麼卻連讓娜娜絲請三天假陪陪自己都不成?縣裡的這些官員真是這樣互相護着,自己拒絕一起吃飯,拒絕一起應酬的是辦公廳那裡,怎麼娜娜絲這邊的銀行也牽涉進去了。讓自己兩口子離別前的相聚也如此步履匆匆,這算是縣裡的某些領導對自已要調離前的‘不良表現’實施的一種報復嗎?林龍苦笑着。
重生後的林龍要走一條與衆不同的當官路,他這時才發現,要與衆不同,還要當官,這樣的面對生活,註定要陷入一種茫然。
林龍有一股不太好的心情涌了上來,自己在調任的前幾天,工作上是交接已經完成,但是和縣裡領導的交接卻沒有完成,而和縣裡的這些領導的交接就是迎客請來送去的酒席。
當官應該是你護着我,我護着你,大家互相有利可圖,纔是最好的朋友,最堅定的實惠。林龍明白,現在自己升職了反而遠離縣裡所有的人,這結果,讓他受到了一種歧視。他也明白,更多的人在心裡‘祝福’着‘不懂事’的他官場混不了多久。
自己管委會的主任還沒有坐上,已經因爲人情交接不妥得罪了平縣的人,又因爲不幫大師兄的忙,破壞了曾經純粹的友誼。
不過,這一切,林龍卻想得通:“如果我一切按着這些即有程序走,那我還重生來幹什麼?我就去吃吧,喝吧,幫大師兄的忙吧!讓這些所有的人都滿意了,我們的老百姓可滿意?之前的我林龍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貪污犯。現在,在退回25年後的我還能沒有一點自己的個性,重蹈覆轍嗎?
這時,他突然又想起自己重生前白衣使者所說的那句話:“比上刀山,下油鍋、碎屍萬爛更難的選擇,那就是要你重生做一個清官!!!因爲如果你是一個純粹的清官,你不能把自己化爲烏有,你得時時承受就如同上刀山,下油鍋、碎屍萬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