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直飄泊着的歌手,當初去到北京,我我的飄泊一開始是順利的,我在雜誌上看到一家‘風謠酒吧’的介紹,立刻按照地址找過去,老闆讓我現場唱一首歌。唱完後,老闆二話沒說,當場拍板。
我憑藉自己的音樂才華,得到了令所有酒吧歌手豔羨不已的機遇——駐唱歌手。每週唱五天,每天300元。這在當時,算是一筆豐厚的薪金了。
我在北京呆了六年,那六年裡,我過得衣食無憂。他在藍靛廠以每月千元的價錢租了一套獨門獨院。呼朋喚友,玩弄音樂,不亦樂乎。但是六年後,‘風謠酒吧’因拆遷關門。從那時起,我穩定的生活終於結束,從此開始真正飄泊無依的生活。
後來因爲一個朋友介紹,又來到長南市,因爲長南的娛樂業很發達,在這裡,娛樂是當成一個產業在做。
飄泊無依的生活儘管艱難,但對於天性喜歡追逐自由的音樂人來說,卻有着一種無法取代的魅力。
對於玩音樂的人來說,靈感來源於生活,來到這個地市中心的地下道,能讓我更近距離地體驗這個城市。”談及自己爲什麼來這裡唱歌,娜娜方如是說。
“哦,這樣啊,我要去參加在長南舉行的”你就是明星”的歌唱大賽,你要去嗎?不如也報個名吧?你的音樂才華這麼高,我相信你去了會出頭的。”
但娜娜方卻非常淡然地笑了笑,“不去,我適合不了那些作秀的場合,我喜歡自由自在的歌唱,就這樣,我覺得很愉快。
“那我現在很想彈吉他,還有手鼓我也喜歡,你能幫我加強嗎?”王亞線直截了當地給娜娜方提出要求。
娜娜方微笑地看着她,鄭重地點着頭:“可以,願意效勞。”
兩個人在談着話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在他們周圍,已經圍了許多人,他們也是受了娜娜方歌手的吸引,然後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有許多人拿着錢放在他們的面前。
娜娜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林龍紅一笑,林龍紅一邊說着沒什麼,一邊幫他收拾着這些勞動所得的微薄收入。
娜娜方是帶着吉他回家。他一路不坐車,揹着他的大吉他,林龍紅幫他拿着他的那一些碟片,跟着他。
林龍紅有對音樂的追求,也有對音樂敏感的天賦,她此時發現這個娜娜方,她覺得會是幫助她提高音樂水準的最好老師。
她就這樣跟着娜娜方。在她身上,那一個優點,就是天生的豪爽感,讓她在男人的面前從不扭扭捏捏,這也許和她172的身高有關,或許更和她性格里的男子漢氣息有關,她很容易地走進每一個男人的身邊,並且這樣的脫灑大方自然更容易走近她身邊的每一個男人的心中。
娜娜方在這坐城市租了大雜院裡一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房間儘管狹小,但亦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條。窗明几淨。院子裡有掛着果實的石榴樹和茂密的國槐,小屋裡有吉他、老式錄音機、磁帶,還有一把她非常喜歡的那種非洲手鼓。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林龍紅開始在娜娜方的指導下加強練習着這些樂器,學習着娜娜方的唱歌方式和感情的收放。
每天,來來去去,林龍紅沒有再去音樂學院的“五音房”,她陪娜娜方在地下通道唱歌,這對她也是一種練習,回到娜娜方的小屋,又繼續加強。
轉眼,十幾天已經過去了,林龍紅都能感覺着自己的進步飛快。
海選的前一天,林龍紅叫着:“小龍,我們以茶代酒,我要好好敬你幾杯。”
那一晚,他倆以茶代酒。劃的小蜜蜂,贏了高興的笑着,輸了痛快的喝着。接着,他倆又去舞廳跳舞,因爲有了酒意,他們加入羣魔亂舞中,伸着手,大聲叫,過着世俗中快樂的日子。
玩到很晚,娜娜方送林龍紅回家。
送到她家門口了,林龍紅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回頭對娜娜方說:“我父母去鄉下親戚家了。”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暗示,那一刻,娜娜方像得到了某種旨意,眼晴裡閃閃發光,他跳到林龍紅的身邊,林龍紅突然有些膽怯,退了一步,娜娜方看着她,卻是一種無比深情神情。林龍紅忍不住,拉着他,進了她的家。
林龍紅的家,她的臥室,娜娜方突然一下子跪在林龍紅的腳下,他的眼裡充滿淚水。
他說:“林龍紅,謝謝你。我一直在外面流浪,我是第一次有機會進我喜歡的女人的家裡。以前我有過幾個女朋友,但是我們從來都是在外面,在我的心裡早已有一個誓言,如果是我喜歡的女人,並且願意帶我到她家裡,只要你需要,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這是一個流浪男人對家的依戀,對林龍紅的真情表白。
林龍紅拉起他,看着他,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很嫵媚,像一汪秋波一樣瞟過娜娜方全身。娜娜方摟着他,摟得更緊。林龍紅掙脫着說:“不要急嘛。”然後她從衣櫃裡拿了幾件衣服,她先去洗澡。”
林龍紅從浴室裡走出來時,罩上了一件清新的外衣。還輕塗了脂粉,身上有一股柔軟的香水味道。
她上了牀,漆黑的頭髮像花般鋪在枕頭上,娜娜方立刻爬過去,親吻她。
林龍紅說:“到你去洗了。”
娜娜方三下五除二就洗好跑回來,他一下子撲到正在牀上拿着雜誌看的林龍紅的身上。
那是娜娜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仔細地看着林龍紅,她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神,修長而均勻,皮膚散發着一陣清香……
他們抱在一起,雜誌掉在了地下,薄毯也被掀到了地下。林龍紅也緊緊地抱着娜娜方,呼吸有些緊張,林龍紅忙碌中拿出一個安全套。
在娜娜方忙碌着戴套子之際,林龍紅看着他,突然用嘴埋到他的胸前咬着,在娜娜方的胸前狠狠地咬了幾個深深的牙齒印。
然後她說:“你要把你音樂上的東西全部教給我,給我寫原創歌曲,要支持我去參加比賽
娜娜方傻笑着動起來,不停地點着頭,他呻吟着夾雜着口齒不清的話語:“林龍紅,我並不想出名,但是我愛你,我能幫助你,我一定……一定……”
接着,兩個人像等待了很久,又飢渴了很久,輪番不停
兩個人一直睡到第二天午間。房間裡窗簾是緊閉着的。整個房間黑暗沉悶如同一艘夜航的大船,緩慢地穿行在黑暗寂靜的太平洋。
醒過來了,林龍紅開始做保養,在臉上敷面膜,娜娜方看着他像戴了面具,只有一張豐滿的嘴脣露在外面,問着:“這是誰啊,都不認識了。”林龍紅嘟着嘴,“討厭。”娜娜方趁機俯下身,在她脣邊吻上一口。
林龍紅去海選時,是娜娜方陪着去的,她抱着一把吉他,隨意地就坐在評委面前,邊彈邊唱,評委一下子集中注意力,仔細地聽着她唱,她一曲唱完,幾個評委在上面交口接耳一陣,然後一個男評委跳下來,說着恭喜恭喜,我們評委一致通過,你直接進軍50強。
林龍紅直接進軍50強,在電話裡一播出,如今她一走在街上,都會被人認出來,然後電視臺也通知了她,叫她現在一定注意安全,準備好,如果進軍20強,行動一切將由電視臺安排。
林龍紅很高興地來和娜娜方慶祝。
娜娜方叫她在他租住的小屋裡等一下,等他再回來,手裡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大堆菜。
她叫林龍紅休息,然後一頭鑽那小小的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他竟做了滿滿一桌菜餚,林龍紅大驚,“真想不到,真不想,你也會作菜。
娜娜方一臉憨笑,這蟹黃豆,咖哩土豆雞,豬腳湯……都是我媽媽以前做給我吃過的,我雖然多年沒有做菜了,但還記得做法,林龍紅,你嚐嚐看。”他邊說邊繫上一塊圍裙,繼續去操作。
林龍紅看着他,娜娜方邊做着其它的菜,繼續對着他說:“我知道,我不是很有錢,但是我真的愛你,我願意爲你停留下來,雖然我做的菜不夠地道,然而,有家的味道才最重要,我希望你嫁給我我能給你一個溫暖的小窩,今天我們還在出租屋裡,但是明天我們就會擁有自己的房子,我們就每天就有油米醬醋的瑣碎,也有酸甜苦辣的滋味……”
“娜娜方,我……我……不能結婚……”林龍紅有些結巴地說。
娜娜方這時取出戒指,嗑嗑絆絆地說:“林龍紅,可是,我想,我想結婚,我會掙錢買一套房子,然後我們就在長南住下來,我怕,我怕,你比賽後,會丟下我。”
“我,我,不會……不會丟下……你的……”她有些緊張地對着娜娜方說:“小……小龍,你不要急啊,我還要參加比賽,還有一些必須要做的事情呀,我現在不能結婚”
林龍紅的回答,讓娜娜方大所失望,他此時才知道林龍紅真的一定要想在“明星路”闖出她想要的世界。
他用玫瑰獻上,單膝下跪在林龍紅的面前,但這一瞬間,他掂量不出他在林龍紅心中的份量。
這個週末的8點鐘,天色已黑盡這時,長南電視臺裡一片歡歌笑語,“你就是明星”50進20比賽開場了。
一開場,是一大一羣穿着時尚的男男女女,很炫很激情地又唱又跳,從遠景看,分不出誰是誰,都是差不多的美女或帥哥,那天,在酒吧裡駐唱的娜娜方沒有時間到現場,但他在酒吧抽出一點時間,找了一個看電視的地方,一直緊緊地盯着屏幕,尋找着在電視裡林龍紅。
等到給每個選手近景時,娜娜方看清了林龍紅,她笑容很燦爛,落落大方,年輕又靚麗,在一羣男女之中,她是很出挑的。娜娜方一時有些看呆,變傻般的樣子盯着電視目不轉晴。
這個選秀的舞臺搭是一個橢圓形的建得,*燈光是淡藍色,四周點綴着如霧如幻的紗巾,煙花隨着節奏不時燃放。
跳完羣舞,唱完羣歌,輪到選手們一個個獨立上場了。這時剛纔羣舞臺裡的林龍紅也單獨出場了,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身輕柔適體的真絲裙裝,是一種很淡雅的淺駝色,胸前有一串亮晶晶的鏈子。從剛纔勁爆歌舞一下子變成憂雅的裝扮緩緩開始唱了一首抒情的歌,她唱歌的感覺正是娜娜方的味道,一種淡淡的憂傷中,對愛對生活的熱愛的飽含其中……
現在在打着林龍紅的近景。娜娜方從電視裡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她腳上穿着一雙窄揹帶絲絨休閒鞋,各有兩條鞋帶那兩條鞋帶輕巧地撫過他的腳背,娜娜方又想起他們在一起時,他親吻過林龍紅的全身,包括她的腳,她的腳是五個勻稱圓潤,白裡透紅的趾頭。現在鏡頭裡露得一雙輕鬆靈動的雙腳在跳動,她的雙腿伸長又勻均,她在舞臺上跳得非常自信,唱得也是深情款款,在電視裡的她笑靨如花。
鏡頭在旋轉,現在轉到了評委席那邊,評委有來自電視臺的一個副臺長,還有幾個音樂界的相關知名人士。突然,娜娜方也覺得那個電視裡的那個副臺長評委非常關注地看着林龍紅,是曖昧的笑和熱情的眼,那裡透着一種的心思珍愛自己的這兩樣東西。娜娜方嚇了一大跳,想再次看清那個人,但特寫鏡頭沒有再回到他那裡,只是遠景,看不清表情的遠景了。
娜娜方是一個音樂人,也是一個敏感的男人。他的臉上線條比較硬,有棱有角非常男性化,看表面,很有些大男人的味道,但他心其實非常細。
那一天,林龍紅進了20強,娜娜方從酒吧回來後,給她打電話。她在電話裡興奮地說:“小龍,現在臺裡要我們進20強的選手都住在明星學院,在以後的每一場比賽前,我們都有相關的活動,專業的老師指導……小龍,我不跟你說了,老師過來……”
話還沒說完,林龍紅掛了電話。
那個夜晚,娜娜方想着林龍紅進了20強,她應該還需要原創歌曲,他又開始創作,窗外細雨絲絲,他彈着吉他,邊唱邊記着詞和譜。
小雨,天上與人間;
小雨,淅淅淅淅;
小雨,沖洗着世上的塵埃;
小雨,溼潤又清新;
……
在這靜靜的夜,娜娜方把把小雨寫成自己最真最純的愛,反反覆覆地吟唱,唱着他對林龍紅的愛。
20強的比賽結束時,評委之一,電視臺的副臺長張一德和選手們一一握手,祝賀20強新星的誕生。當握到林龍紅的那一剎那,他的頭側了側了,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我很喜歡聽你唱歌。”
林龍紅感到很幸福,有評委親口說喜歡聽她唱歌,而且語氣這麼親切,讓林龍紅有一種光線越來越亮的感覺。
她們投入緊張的彩拍,強行訓練階段,每一個選手都在爲衝10強而努力奮鬥着。
在10強比賽之前的一天,大賽組織方通知林龍紅,電視臺有一個兒童樂園的活動,需要一名選手歌手去參加。選中了林龍紅,林龍紅覺得很驚訝,在比賽前還有能有機會去參加電視臺的活動嘉賓,這不是無形之中提高人氣嘛,這是選手們都需要的。而這一切,林龍紅並不知道,正是張副臺長安排的,在選手的競爭,已經開始出現在傾斜面。
林龍紅那天來到電視臺那個活動節目現場,和小朋友們玩得特別開心,張一德也在,這是一個公開的場合,張一德對林龍紅笑一笑,一種提攜後生的氛圍在空氣中彌散。
林龍紅回到明星學院,娜娜方給他打電話,說了給她送“小雨”那首歌過來的事,林龍紅說:“張臺長說我唱了多了一些憂傷淡雅的歌,在衝10強時最好選兩手勁爆一點的歌,我也是這樣想的,這樣才能體現我音樂的多變性,可塑性。”
娜娜方不同意這一點:“一個歌手的氣質和歌的關係很大,如果唱不適合的歌,那味道,還有節奏旋律的轉變上不一定對口。”
“可是,可是,這是張臺長的建議,而且他就是評委,這應該是他透露給我的一點內部消息。”
“哪個張評委?”娜娜方追問着。
“沒有,沒有了,小龍,我明天要衝10強了,你如果有時間,來現場看我比賽啊,順便把‘小雨’那首歌帶來。”
10強比賽那天,是一個清朗之夜,娜娜方朝比賽現場趕去。他拿着他給她寫的歌,手裡捧了一大把鮮花。娜娜方坐在車上,看着窗外,一輪圓月從一大片高樓背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