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沒事吧？”小小此時的聲音聽來很是陌生，像是要再三確認似的反覆在她的後腦勺和手中的鞭子之間遊移。
“公主，看路。”
“哦哦哦。”
“小小怎麼說也是南昭派去北齊的奸細，不會點功夫怎麼行？”小小回過頭朝着蘇子苒一笑，那眼裡的自信讓蘇子苒怔住了。
原來如此，自己身邊原來還有個貼身保鏢啊，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想過這麼個問題呢。真是太笨了。
原本還在擔心蘇子苒帶着個“累贅”能走多遠，卻在看到那個侍女穩穩接住那一支箭的時候稍稍鬆了口氣，於是快馬加鞭跟上蘇子苒。
很快，兩匹快馬在寂寥的灩都大街上，在身邊無數的士兵中飛奔而過，容恆隨手抽過地上死屍的武器拽在手裡。
看着城門就在不遠處，容恆對着蘇子苒大喊，“不要回頭，城門就在前面，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停下。”
蘇子苒更加用力的揮動馬鞭，現在真的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緊要關頭了，只要衝出去，就是天堂了。
“城門放下了！”小小聽到木軸轉動的聲響突然臉色大變，“公主，小心！”
看着城門頂上緩緩落下的尖叉，蘇子苒渾身響起警報，像是會被硬生生插進肌肉裡一樣的生疼，身下的馬兒很自然的猶豫了，步速一下子放慢了，想是有急剎車的趨勢，無論蘇子苒怎麼抽動馬鞭它還是越跑越慢，甚至有了停下的趨勢。
“駕！”
容恆像是也遇到了相同的情況，身上的馬兒突然發了瘋似的停了下來，害得他一個重心不穩從馬背上翻了下來，幸好是習武之人，皮粗肉厚的，事先有準備，順勢翻滾了幾下，正巧傳過門下的縫隙，來到了城門外就穩住了。
可城門關閉的速度並不會因爲他們的遲疑而有所影響，看着眼前城門的縫隙越來越小，蘇子苒急忙拉着小小下馬，用相當不優雅的姿勢一路打滾，看着尖端在自己眼球上方無限放大的木頭紋理，蘇子苒甚至來不及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被小小和容恆聯合着從地上拉起來，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兩腿發軟，險些拉着兩人一起摔倒。
最後只來得及回身看了一眼城中廝殺成一團的兩方軍隊，那響徹天際的吼聲，在之後很多個夜晚仍舊會讓蘇子苒在睡夢中驚出一身的冷汗。
“現在沒馬了，只能跑了。”容恆看了一眼蘇子苒身上的長裙，“可以跑麼？”
蘇子苒順着容恆的視線，看着自己的長裙也覺得不是很方便，想了想，掀起自己的裙子，只聽着容恆的抽氣聲和小小的尖叫聲在耳邊響起，一把抽出靴子上的匕首順着大腿根部割了下去，然後在收尾處打了一個結。
“現在可以了吧，我們走吧。”
容恆還沒從蘇子苒白花花的大腿裡緩過神來，就看着小小狠狠瞪着他，語調也是冰冷的，“還愣着幹什麼？帶路。”
容恆難得的沒有生氣，只是老老實實的“嗯”了一聲，但是臉上難得的紅暈出賣了她此刻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