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樑軍圍困之下,本來相互廝鬥的士兵,突然結陣對外,嚴密戒備起來。
同時,在燕軍之中,一名副將上前,高聲喊道:“西樑人,根本不拿咱們當人,當時梅大人率軍投降,原本是爲大家博的前程,卻沒想到,連他老人家也慘死在這些人手中。我們更不用說,這幾日,被殺的兄弟有多少?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我今日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人。”
這員副將的話音一落,又有幾員將領站出來響應。
韓成看在眼中,頓時明白過來,這些人,應該是早已經謀定好的。接着王煙璋來發難,這個時候,若是繼續強硬下去的話,怕是便給了這些人藉口。
可若就此退縮,這些人又會得寸進尺。
韓成蹙了蹙眉頭,高聲喊道:“李巖,你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韓成,原來我還拿你當兄弟,沒想到,你居然幫着西樑人來欺辱我們,西樑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如此出賣兄弟們?”那副將李巖大聲責問道。
“李巖,梅大人歸降之後,王爺一直待我們不薄,這次梅大少身死,乃是有些人從中作梗,王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只要王爺到來,必然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的。”韓成說道。
“韓成,你莫要再蠱惑人心了。”
“韓統領,這些人便是一些賤骨頭,不見棺材不掉淚,哼,真以爲這裡還是燕國的境內嗎?”王煙璋冷着臉說道。
“王大人,切莫動怒!還是先安撫下來,待到王爺到來,再做定奪爲好。”韓成看到王煙璋已經按捺不住,急忙攔着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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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煙璋瞅了韓成一眼,怒道:“王爺只是兼着新軍大營的統領之職,這裡,乃是兵部管轄,便是王爺,也管不到這裡。韓統領一口一個王爺,莫不是眼中沒有陛下,沒有朝廷,沒有兵部,只有王爺不成?”
王煙璋的話,讓韓成一時啞然,不知該如何接話了。這傢伙藉着官職比韓成高,一定大帽子扣了上來,讓韓成也不好再多做反駁,不然的話,被人誤會莫小川眼中沒有皇帝和朝廷,這個責任,他可承擔不起。
“放箭!”眼見韓成說不出話來,王煙璋輕哼了一聲,面帶輕蔑之色,高聲下令。
隨着王煙璋一聲令下,箭矢激射,朝着械鬥的雙方士兵如雨而下。
“王大人,不可!”韓成出聲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陣陣慘叫之聲傳了出來,頓時有大片的士兵倒地。不過,還好剩餘的反應了過來,提着僅有不多的盾牌,開始防守。
“兄弟們,殺了這西樑狗官!”李巖大聲喊出了聲來,此時此刻,之前還搖擺不定的士兵,也跟着怒吼起來。
“李巖,你莫要自誤!”韓成眼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爲了防止兵變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手一揮,韓成的部衆四面合圍,將李巖這些人圍在了中間。
“李巖,王爺到來,自然會秉公處理,你莫要因自己的私心,毀了兄弟們。”
“韓成,你休要多言,你若要戰,我們便戰。莫小川來了又怎樣?老子照樣殺了他,你最好識些時務,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李巖的話音未落,突然一聲炸響傳來,莫小川連人帶馬,直接從外圍躍了進來,小黑馬四蹄踏在地面上,蹄子直接陷入地面半尺餘深,周圍塵煙飛舞,散去之時,卻見莫小川面色發冷,緊緊地盯着李巖。
“王爺!”韓成的雙眼一亮,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下去,一些不知所措的將領,看到莫小川,此刻也均是心中一定,不再動搖。
李巖卻是陡然一驚,面色大變。他怎麼也沒想到,莫小川居然來的這麼快,完全的出乎了他的預料,然而,事到如今,他已經無法回頭了,當即,一咬牙,道:“莫小川,你來了又能如何?梅大人被你……”
李巖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一道紅光急閃,隨即,便聽到北斗劍回鞘的聲響,再看李巖,一雙眼睛圓睜着,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色,在衆人的視線之中,腦袋和脖子緩緩分離,直到腦袋掉在地上,身子才從馬上落下,發出沉悶的“噗通!”聲,驚得他周圍的一些將領面色煞白。
士兵們,也是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
就在這個時候,一隊快馬前來,朝着這邊疾馳着,馬上之人,扎着兩個鞭子,腦袋中間光禿禿的,正是哈日查蓋。
哈日查蓋隔着老遠,便高聲喊道:“王爺,不好了,李少白瘋了,本大汗頂不住了。”
看着哈日查蓋疾馳而來,莫小川蹙了蹙眉頭,轉頭對韓成,喊道:“韓成。”
“莫將在!”韓成急忙上前。
“你率軍去支援哈日查蓋大汗,莫要讓他的人損失太大。”莫小川輕聲說道。
“是!”韓成答應了一聲,面上卻有些猶豫,因爲,他不知該帶多少人去爲好,帶的人少了,怕頂不住李少白的攻勢,若是帶的人多了,又怕莫小川這邊沒有人彈壓,會出亂子。
莫小川看出了韓成的心思,輕輕揮手,示意他不要有顧忌。
韓成想了想,心中逐漸的鎮定下來,莫小川既然表示不用,那麼,定然是用不着的,只要自己應戰李少白的時候,小心一點,將變故也防備起來,再加上,後方不遠處,還有前線大營的幾萬人馬坐鎮,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至於莫小川的安全,那更不用擔心,在這裡,還沒有人能威脅到莫小川的性命。
想到這裡,韓成躬身行了一禮,翻身上馬,帶着人走了。哈日查蓋還沒有走到近前,便被韓成迎着離開了。因爲韓成明白,莫小川接下來做的事,他這位蠻夷國的大汗,實在不適合在場。
看着韓成帶人離去之後,莫小川從馬上躍了下來,回頭瞅了王煙璋一眼,不知怎地,接觸到莫小川的眼神,王煙璋猛地一滯,感覺呼吸好似都有些困難起來。
不過,隨即他便挺直了腰桿,晨王又如何?自己可是兵部的侍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