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將信將疑地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老道士搖頭一笑,道:“這算什麼問題。清門內功,本就是隱秘之物,只有門主才能夠修煉,那冢影門以前在清門之中最多也就一分堂,怎麼可能接觸到它。”
“原來如此!”莫小川點了點頭,道:“你方纔說什麼真氣破體,是什麼意思?”
他這樣半坐着依舊有些吃力,老道士看在眼中,給他後背添了個枕頭,讓他坐的略微舒服了一些,道:“真氣破體倒不是清門武功獨有,每一個踏入天道的武者都能做到。即便是剛如聖道者也能將勉強爲之,只是聖道之人不能讓真氣脫離身體表面,只能附在其上,使得皮膚變得堅硬如鐵,可以空手對白刃,不過,這隻限於普通兵刃,碰到你這北斗劍只能是自討苦吃了。”
“聖道?你是說我已經……”莫小川驚訝地張口說道。
“別做夢了。”老道士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猜想,道:“你現在的武功只是與江湖中那些一流高手在伯仲之間,加上你的力氣,也最多能對上兩個一流高手而不落敗。若是有北斗劍在手,也最能同時力戰五個一流高手。遇到宗師境界的人便難取勝了。還想聖道?你小子再等了幾十年吧。”
莫小川有些泄氣,自從能將那內功心法的第三句在體內運行通暢,他便對自己的武功境界沒有一個概念,此時聽老道士說來,好似變化並不大,不由得便有幾分失落之感。
老道士看着他失望的模樣,搖了搖頭,道:“老道我當年在你這個年紀,也就如你現在差不多,卻已在武林中年輕一輩罕遇敵手。這清門內功心法前三式少說也要十餘年才能連成,你既然使出真氣破體來,雖說不一定能融會貫通,卻也小有所成了。真不知道你這小子是怎麼練的。”
聽了老道士的話,好似說的很誇張,可莫小川覺得自己的武功又長進不多,這讓他疑惑不解,忍不住問道:“照你這麼說來,我現在到底是快還是慢,快的話,怎麼武功也就和盈盈差不多,慢得話,你又說旁人要十餘年才能到我這個程度……”
老道士搖頭,道:“我當初讓你練它,也不知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這清門心法是大成之法,並非根基武功。”
“大成之法?”莫小川愈加疑惑。
“這麼說吧。”老道士略一思索,道:“這清門心法,歷代只有清門門主修煉,而繼任門主者,無一不驚才豔豔,在三十歲以前便入宗師行列。也就是說,練此心法者都是任督二脈已通,內力深厚者,他們的武功自然是不差的。再修煉這大成之法,自然是事半功倍,而且,這心法與一般的心法大爲不同,九式之中,前三式還可以說是修習內功的心法,後六式卻更像是武功招式,只不過是以真氣運行之法表現出來而已。傳言,練會全部九式者,甚至可以使得真氣從身體的每一個位置破體而出,不再受經脈穴位的影響。”
“每一個位置?”莫小川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不是比六脈神劍還厲害,他不由得,脫口而出:“這便是天道高手嗎?”
“天道?”老道士笑了笑,道:“踏入天道之人,也做不到這一點,再說每個人踏入天道之人領悟不同,自然表現出來的能力也不盡相同,這個距離你還遠,現在說不清楚。總之,這前三式你練得雖快,本身的內力修爲卻不夠,經脈強度更是差的很遠,以後第四式之後的心法切不可再碰。”說罷,他輕嘆一聲,道:“你的傷,我短時間內無法將你治癒,也許西樑皇宮那老傢伙有些手段吧。短時間內你的命是保住了,但還不能行動,我再教你些調養身子的法門,你再自己修養幾日,對你有好處。”
看着莫小川還在低眉沉思着什麼,老道士一把揪過了他的身子,道:“都快死了,別想那些沒用得東西。”說着,連點莫小川后背的曲垣、天宗兩穴,過六華而直抵在神道穴上,隨即又道:“記住真氣的走向。”
莫小川還來不及答應,便覺背後一股暖流緩緩而入,異常的舒適,便閉口不言,雙目也緊緊地閉上,靜靜地感受着那股氣流的走向,一一記在了心中……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將屋中照的通亮,門前石臺上,靠着門框的蘇燕揉着額頭緩緩皺眉,睜開了雙眼,東方的光束射入眼中,讓他一時不能適應。兩個小丫鬟正端着水盆走來,看到他後,驚呼了一聲,道:“燕子姐,你怎麼睡在這裡?”
蘇燕看了看她們,輕咳了一聲,道:“早晨擔心主子喚人,便來得早了些,不覺竟是有些睏乏,就睡着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剛入辰時不久。”小丫鬟回道。
蘇燕點了點頭,額頭還略微有些疼痛,忍不住又揉了揉,心中暗暗咒罵,哪個王八蛋打老子。昨夜,他剛探進頭去,依稀間看到莫小川和小瑤的身影,便覺得腦門一痛,隨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此刻雖然心裡咒罵着,但他也知道,那人能在舉手投足之間便將自己打暈,也必然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想到此處,不禁有些擔心房中的莫小川,隨即突然推開了房門,卻見小瑤正詫異的回過了頭。
看到莫小川還安靜地躺在牀上,他放下心來,輕聲說道:“姑娘,洗簌之物和換洗衣服都準備好了。”
小瑤看清了是他,微微點了點頭,道:“先放到一旁吧。”
“還是去洗洗,換件衣服吧,你應該已經幾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吧?”
聽着這聲音,小瑤突然轉過了頭,只見莫小川正微笑看着她,整個人猛地一怔,險些便沒有忍住掉下眼淚來,她努力地擠出了一個微笑,淚珠卻已經在眼眶中打着轉,隔了良久,才輕聲說了句:“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