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石馗沒少幫他送信,因此,莫小川和石馗已經很熟絡了。當即上前將石馗喚了過來,正要說話,忽然,一個不合時宜地聲音在宮門口響起:“莫將軍,現在這個時候,你該在軍營吧。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這聲音莫小川雖然聽的不多,卻記憶深刻,晨公公那張面白如鬼般的臉,不用看,他都似乎能聞出來,聽着聲音,莫小川扭過頭來,看着晨公公,道:“晨公公,這個時候,你應該在侍候皇上吧,怎麼也跑這裡來了?”?
“莫小川,你莫要不識好歹!盈公主是不會見你的,你趕緊回去吧!”晨公公尖細的嗓音直刺莫小川的耳膜,讓他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晨公公,什麼叫好,什麼叫歹,在下記得你好似是皇上的奴才吧,什麼時候又變成了盈盈的奴才了?她見不見我,都有你來傳話?”莫小川瞅着晨公公,下巴微翹,眼睛斜睨,一副鄙視的神情。?
晨公公大怒,捏着蘭花指,指向了莫小川,道:“莫小川,做人還是給自己留些餘地的好,莫要把自己的路堵絕了,對誰也沒有好處。”?
莫小川搖了搖頭,道:“晨公公,這話該是我對你說吧。在下才行至這宮門前,你便堵着了路,在下何曾堵過你的路?”?
“非是咱家和你過不去,只怪你太過不識時務。”晨公公淡淡地說道。?
“怎般才叫識時務,莫不是要像李長風那般,大罵‘閹貨’不成?”莫小川回敬道。?
“你……”晨公公勃然大怒,像他這種有身份的太監,也算是實權人物,一般的官員都比不得他,有了權力,便會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殘缺的身體上,往往這種人的自尊心都強的變態,容不得人說他身體的殘缺之處,莫小川如此說話,頓時惹怒了他。?
“你是什麼你?”莫小川也怒道:“你只不是內宮之中的一個太監,禁軍之事什麼時候輪着你來插嘴了?我與盈盈之事,你幾次三番的阻撓,難不成自己無根,不能婚娶,竟而心裡扭曲,嫉妒別人?”?
石馗在一旁看着兩人,雙眼圓睜,呆愣在了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莫小川現在的模樣,與他當初剛認識莫小川的時候,大相徑庭,當時的莫小川很是低調,話語不多,雖然他發起火來,也很嚇人,可沒想到,現在竟然會變作這般模樣,晨公公是什麼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許多二品大員都對他和顏悅色,莫小川即便現在做了十營主將,根基還不穩,即便扎穩,也不該如此得罪與他。?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對莫小川,道:“莫將軍,晨公公他……”?
莫小川未等石馗將話說完,便道:“石馗兄,你的好意,兄弟心領了,只是這閹人太過氣人……”?
石馗拉着他的胳膊,道:“莫將軍,既然你叫我一聲兄弟,那便少說幾句吧。盈公主那邊我會轉告,你還是回府等消息,犯不着在這裡鬥嘴!”?
莫小川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對着晨公公比了比中指,轉身而去。?
晨公公看着莫小川的動作,很是不解,拿起自己的中指瞅了瞅,放下了手去,低聲說了句:“無知小兒……”隨後,也回到了宮門之中。?
石馗抹了一把汗,看了看晨公公,又望了望莫小川,微微搖着頭,朝宮門口行去,來到近前,只見那些禁衛軍的士兵們還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看着莫小川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怒道:“看什麼看,都給我認真些!”?
守門的士兵急忙站直了身子,臨進宮門之前,石馗還是忍不住扭頭又望了莫小川一眼。?
莫小川行在路上,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方纔對晨公公那般,一來是心中的確有氣,反正也得罪了他,不怕再多得罪一次;二來,今日白易風的話,確實讓他心中難安,如此做,也算是讓自己的名聲再惡一點。?
前段時間把整個禁軍都得罪了,再罵過晨公公,他們心理應該也會平衡一些,至少可以證明自己不是針對某個人,或者是某個勢力。?
另外,莫小川也想看看柳承啓到底是怎麼想的。?
自己這麼做,他那裡多少應該會有些反應吧,莫小川這樣想着,突然覺得十分的疲憊,以前還未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每天過着平淡的生活,上班、下班、拿工資、攢錢,每月,每年,都在這樣,有時候會無聊,但是想一想以後可以娶一個不太難看的老婆,生一個普通的孩子,如此,一生也就這麼過去了。?
來到這個世界,他似乎得到了以前自己做夢也得不到的東西,一身的武藝,社會地位,還有幾個紅顏知己,那麼優秀的女子都對自己傾心,自己應該是快樂的吧……?
可惜,他卻怎麼也快樂不起來,身上有的除了片刻的安靜,更多的卻是疲憊,從心底生出一種疲憊感。?
“莫公子,奴家便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突然,一個聲音在莫小川的耳旁響起,他猛地側頭,只見夏雛月站在那裡,身披薄衫,肌膚隱現,姣好的身段,美麗的面龐,眼眸之中更是有着一絲委屈的神情,朱脣輕啓間,落在人的眼中,有些動人心魄的感覺。?
“從奴家身邊走過,都不看奴家一眼,奴家便如此遭人厭煩嗎?”夏雛月輕聲說着,貼了上來。?
“夫人莫怪,方纔多飲了幾杯,有些恍惚,未曾注意到夫人。”莫小川笑了笑說道。?
“我看莫公子是故意躲着奴家吧,你把奴家帶到這上京城來,一扔下便是如此之久,除了有事來過一次,便再也未來看過奴家,奴家的心……都涼了……”夏雛月說着將手臂擱到了莫小川的肩頭。?
莫小川輕輕推了推她,道:“夫人,這可是在大街上。”?
夏雛月媚眼輕瞟,對着莫小川吹了口氣,道:“街上又怎地?”?
莫小川嗅着她身體的幽香,苦笑搖頭,道:“莫小川是個正常的男人,又飲了酒,夫人這般動作,便不怕我酒後亂性?”?
夏雛月嘴角上翹,朱脣微微張起,舌尖劃過上脣,湊到了莫小川的耳旁,道:“奴家一直都怕莫小川不敢亂性呢。”?
夏雛月的這個動作極爲誘人,莫小川急忙甩了甩頭,道:“夏夫人,已經有人在盯着我們看了。”?
夏雛月直起了身子,道:“莫公子今日好像很閒的樣子。”?
“算是吧!”莫小川答道。?
“有沒有興趣到奴家那裡小坐片刻?”莫小川眨了眨眼睛問道。?
莫小川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