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府別院。司徒玉兒的房門緊閉,茹兒讓人送來的飯菜,她也沒怎麼動,只吃了幾口,便讓人拿了下去,屋子裡的浴桶已經盛滿了水,她輕輕褪去衣衫,白皙的肌膚上有些紅痕,全部都是莫小川的傑作,看着這些,不禁有些出神。
來到浴桶邊,她猶豫了一下,輕輕擡起了腿,邁入浴桶之中,溫水浸泡着身子,整個人也舒適了許多。
看着水裡一絲淡淡的紅絲蕩起,隨即消散的無影無蹤,她咬了咬脣,慢慢地將手伸到了身下兩腿的腿根處,碰觸之下,微微有些腫脹。
思緒隨之飄到了與莫小川在牀上翻滾之時的情景,一張俏臉又泛起了紅潮。
想着今日發生的事,她自己都不知怎麼會這般,先前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她來不及細想,都隨着自己的心意走了。現在仔細思來,卻是又有些異樣。
不過,總算是了了自己的一個心願。
她一直都擔心莫小川不能接受她,從最初自己表明心跡被拒絕,到後來莫小川慢慢地接受,司徒玉兒都覺得很不真實,只到此時,手指碰觸到的地方腫起,一切都似乎真的真實了起來。
她想了很多,腦子很亂,最後卻只看到了莫小川的臉,想了半晌,似乎只想起了他一般。
就在司徒玉兒出神之際,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司徒玉兒微微一愣,急忙問道:“是誰?”
“玉兒姐姐,是我。”屋外小丫頭的聲音想了起來。
司徒玉兒鬆了口氣,道:“莞兒啊,你等我一會兒……”說着,她急忙起身,拿起一旁的浴巾擦乾了身子,匆匆穿好了衣服,打開了房門。
門前,小丫頭面色發白,臉色難看的厲害。
司徒玉兒一見她這般模樣,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將她拽到了屋中,焦急地問道:“莞兒,你這是怎麼了?”
“玉兒姐姐。”小丫頭臉色難看,說話間,嘴脣都有些抖,一雙眼眸之中也盡是淚珠,顫聲道:“我要死了……”
“啊?”司徒玉兒這一驚非同小可,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要死了。
她急忙將小丫頭拉到了牀邊,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告訴姐姐,你別嚇姐姐……”
小丫頭伸出了小手,放到了司徒玉兒的眼前。
司徒玉兒看着她的手,面色大變,只見那雙手上,滿是鮮血,頓時被駭得面無人色,也有些害怕,道:“莞兒,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你哪裡受傷了?走,我們快去找婆婆看看……”
“婆婆在和哥哥談事。”小丫頭緊張地道:“沒有受傷,就是肚子有些疼,然後、然後就有血了,莞兒好怕,莞兒不敢去打擾哥哥,就只有來這裡了。”
“肚子疼?”司徒玉兒着急地道:“快讓姐姐看看,那裡出血了……”
小丫頭有些難爲情,小手攥了攥,咬了咬牙,猛地撩起了衣服,將褲子褪下來,泣聲道:“這裡出血了,玉兒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莞兒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司徒玉兒盯着她看了半晌,整個人愣在了那裡,隨即這才鬆了口氣,抹了抹汗,道:“你嚇死姐姐了,我還倒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這個啊,不是要死了,是莞兒長大了,要變成大姑娘了……”
看着小丫頭,司徒玉兒有些哭笑不得,同時,她又有些心疼,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很害怕,還好有姐姐提前透露過,不然,怕也是和小丫頭現在的反應差不多吧。
小丫頭從小沒有母親,父親自然不能夠說這些女兒家的事,再說,那時她還小,根本就不到時候,再後來跟着莫小川,莫小川做哥哥更不好說。
以至於小傢伙弄出這麼大的笑話。
說起來好笑,其中卻是藏着不少的心酸。
司徒玉兒招呼了丫鬟到小丫頭房中給她拿來了乾淨的衣服,又給她講了一遍其中的道理,小傢伙這才似懂非懂,道:“這麼說來,莞兒是要長大了,不是要死了?”
“自然不是的。”司徒玉兒忍不住笑道。
“莞兒這就放心了。”小丫頭拍了拍胸脯,道:“方纔嚇死莞兒了,玉兒姐姐懂得好多呀。”
“這有什麼啊。每個姑娘都懂得,莞兒大一些的話,就都明白了。”司徒玉兒說着,拉起了她的小手道:“記得,姑娘家這幾日很重要的,若是不注意便會落下病根。這幾日要少活動,多飲些熱水,莫要砰涼得東西……”
司徒玉兒這邊給小丫頭上一個姑娘的生理課,那邊莫小川卻走出了莫府。
莫府門外,那小酒館一成不變地掛着一個有些破損的燈籠,酒館內,依舊很是冷清,沒有什麼人。
莫小川看了看,邁步走了進去。
掌櫃的這次不像以前那般,而是徑直迎了上來,很是恭敬,道:“王爺,今日來是飲酒呢?還是?”
“請白先生過來,本王有話要與他說。”莫小川隨意地坐了下來,道:“順便將你們的好酒拿一罈來。”
“王爺稍等!”掌櫃的給店小二使了一個眼色,店小二很是機靈地便跑了出去。隨即,掌櫃的提着酒罈子和幾斤牛肉過來,放到了莫小川面前的桌子上,道:“王爺慢用。”
莫小川點了點頭,面色一正,道:“掌櫃的,你在齊心堂中,是個什麼身份?”
掌櫃的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道:“小的哪裡有什麼身份,只是一個跑腿的罷了。”
莫小川微微一笑,也不搭話,端起來酒罈子飲了幾口,朝嘴裡扔了一塊牛肉,道:“白先生最近在忙什麼?以前不想找他,他整日的在身旁,現在找他,反而暫且不到。”
“小的哪裡能夠過問白先生的事。王爺這算是問住小的了。”掌櫃的陪着笑道。
莫小川笑了笑,道:“隨意說說便是,等人是最無聊的。”
“王爺想問什麼?”掌櫃的點頭道。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一下,齊心堂的大概情況,你隨口說說便是……”莫小川飲着酒,吃着牛肉,很是隨意地說道。
“小的在堂中身份低微,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待會兒白先生來了,王爺不妨直接詢問白先生便是。”掌櫃的輕聲回道。
“齊心堂效忠何人,你知道嗎?”莫小川突然嚴肅起來,盯着掌櫃的問道。
“自然是齊王。”掌櫃的回答的很乾脆。
莫小川冷笑一聲,道:“那我是什麼人,你又知道嗎?”
“您是晨郡王。”掌櫃的依舊回答的很乾脆。
莫小川哈哈一笑,道:“說得好……”說罷,不再理會掌櫃的,自己獨自飲起酒來,方纔光是這麼幾句話,莫小川便知道,這麼多年來,齊心堂已經完全地被白易風所控制了,看來自己想從其他地方找到突破口是不可能的,只能和白易風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