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南部的景州城是燕國除了幽州城之外,最大的城,本也是一方諸侯霸主的都城,後被燕國太祖攻克,做了一方州府,此地雖已經不是政治中心,卻因此地本是富庶之地,燕國收入版圖之後,亦將此地當做最大的產糧之所,因此,論起繁榮,卻也不輸幽州,只是這裡少了一些莊嚴之氣,繁重之景更加貼近普通百姓,因此,使得權貴之士不喜,如此,城中多百姓和商賈,卻少達官貴人。
這也使得景州尤爲特殊,而齊心堂自從脫離西樑軍中之後,爲了維持自然少不得行些江湖之事和生財之道。此處商業繁榮,白易風自然不會放過,因而,很早之前,便將此地當做了齊心堂的一個重要之所。若不是這裡太過遠離政治,讓齊心堂這種半江湖的組織行事有所不便的話,燕國分堂的總部亦會設在這裡。
不過,即便劉娟娘不在此地,卻也並不影響齊心堂在燕國南部的影響力。景州城的大半商業都被齊心堂控制在手中,其中由以青樓和酒館飯莊居多。
這些場所,不單是賺錢的好地方,更是打探情報的場所。白易風自然不會放過,留守這裡的香主冷清清更是被劉娟娘破格提拔,將當初白易風親自安排的老人都被劉娟娘趕走了。
爲此,那老頭跑到白易風的身旁大大地告了一狀,而且,罪名是劉娟娘排除異己,大力培養和安置自己的心腹,意圖不軌,其行可伐,其心可誅。
這帽子扣下來,便是一直做事並不怕人言的劉娟娘,也是覺得坐不住了,單獨一人,連兵器都未帶,便跑到了齊心堂上京總堂,面見白易風后,竟是如同潑婦一般,和白易風大吵大鬧,大有若是不相信我,就砍了我,若是信我就砍了那老頭的架勢。
這種選擇題丟給了白易風,當初的白易風也是十分爲難,一邊是得力助手,一邊是齊心堂元老級的人物,雖說那老頭的職位不高,可資歷卻頗老。
這若是以前的齊心堂,大不了按照軍中律法來處置便好,可現在的那時的齊心堂早已經脫離了西樑,成了江湖組織,因此,遇到這種事,卻是不好辦了。
不過,白易風能夠在齊心堂百廢待興,一堆爛攤子的時候接手過來,還能撐起來,自然也有其過人之處,當即先是兩邊相互瞞着,都說對方服軟,然後又用話擠兌着兩人,讓他們不好撕破臉。這纔算是將事情壓制了下來,也就是因爲那一次,本來因爲劉娟娘作爲齊心堂中最年輕的分堂主,許多人不服的現象漸漸好轉了。
而這位名叫冷清清的香主,更是對劉娟娘感恩戴德,發誓要將燕國分堂發揚過大,而如今也證明,劉娟娘當初慧眼識才,這位冷清清年歲不大,手段卻是極強的,在景州沒用幾年,不單將原先齊心堂的勢力發展壯大,還將獵鷹堂完全的排擠了出去,甚至連一向由媚堂把持的青樓,也讓她奪了過來。這才形成了現在燕國以南,齊心堂獨大的形式。
當然,任何的江湖團體想要生存和發展,必須要有官府的支持,而這一點,冷清清也做的很好。她先是蟄伏了很長一段時間,儘量低調做事,大量地收集各個州府官員的情報。
燕國這種腐化的官場氣息,除了少數的幾個像梅世昌這種一心爲國的官員,幾乎沒有什麼人是乾淨的,因此,這種事並不難辦,再加上劉娟娘在幽州城也全力的支持她,因此,沒用多久。她便收集了許多官員的罪證,最後將這些東西加上財物美女,一通送還給那些官員。
這種裡子和麪子都給了的做法,還隱隱有抓小辮子的意思。很快便收買的大部分的官員,有的甚至已經成爲了齊心堂中的一員。而劉娟娘在燕國的宗旨也是非必要,不與燕國朝廷起衝突,甚至還會幫朝廷辦事。而且,齊心堂下之人,也很大多奉公守法,即便做一些暗黑的勾當,也做的十分乾淨,不會給自己招惹麻煩,如此,也使得燕國朝廷,對齊心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是爲什麼,此次齊心堂的人在幫莫小川逃脫,而葉門中人,卻對他們並未下殺手的原因的。一方面,賣劉娟娘一個面子,不想將關係太過惡化。
另一方,也是因爲齊心堂這些年已經在燕國根深蒂固,想要剷除,並不容易,而且,要動他們,燕國自己也會傷一部分元氣。因而,只要齊心堂做的並不過分,燕國朝廷,也不會將他們逼上絕路。
而此次,冷清清得到劉娟孃的傳信之後,便已經加派了人手四處留意莫小川的動向,不過,爲了掩人耳目,卻也並未大張旗鼓。若是沒有找到莫小川,卻先將葉門的人引來,便不好辦了。
葉門這段時間,一直走是歪路,奔跑與燕國和西樑的邊境地段,累的和狗似的,卻沒有絲毫進展。不過,倒也有些莫小川出現的消息,卻每次都是捕風捉影。調查半晌,只是流言。
但是這留言卻說的有模有樣,讓人不免相信,葉門中人也想過這些,可能是莫小川的人故意放出的風聲,好擾亂他們的視線。他們猜的到時有幾分正確,不過,卻不完全對,這部分消息,的確有些是莫小川的人和齊心堂故意爲之,但是有些也是方信和葉博做的。
不過,莫小川南逃的消息也已經傳出,之所以到現在葉門都沒有行動,這和葉展雲重傷閉關有關。葉展雲至從和柳敬亭相鬥兩敗俱傷之後,便閉關養傷。而在這期間,關於葉辛之事,卻是無人敢去告訴他的,均怕影響了他的傷勢。
因此,這段日子,葉門的人都是自己在行動。而到處都好似有莫小川的影子,這讓他們根本無從琢磨,只能鋪網式的搜索,不過,因爲葉門都門人入門的條件要求極爲苛刻,大多都是皇室中人,或者是旁支,只有極少數的弟子是因爲資質優秀而被收入門中的。故而,葉門之中的人手很是匱乏,面對這種大面積的搜索,顯得力不從心,也只能是先從一部分抵禦開始。若是莫小川當初沒有選擇往南走的話,現在怕是早已經被葉門的人抓了回去。
此刻還身在醫官之中的莫小川,看着哭累了,枕着自己大腿睡在哪裡的葉辛,心頭髮燥不已。葉展雲的女兒?這個簍子捅的好大,不過,最開始的震驚過去之後,他也相對安靜了些。
葉展雲想殺他,便是自己不將葉辛抓來,也是確定的。因爲,葉門被毀,皇宮坍塌了大半,這雖然也有葉展雲和羅烈的關係。但是,現在羅烈已經不知所蹤,葉展雲又不會砍自己兩刀出氣,那麼,唯一想要掐死的,便是自己吧。
自己若是遇到這種事,恐怕也是要找個人掐死,出出氣的。
這樣想來,便是帶着葉辛,也沒什麼,只不過給葉展雲火上澆點油罷了。他的火,應該本來也不小,不然,也不會來親自出來追殺自己了。
想通了這些,莫小川輕嘆了一口氣,自己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得安生了。也只能儘快回到家裡,有老道士在身邊,心裡便安穩一些,既然老道士能夠輕鬆逼退柳敬亭,看來本事應該是在柳敬亭之上的,而同葉展雲當初和柳敬亭說話的態度,柳敬亭以前稍遜葉展雲一抽,現在應該是在伯仲之間,即便葉展雲強,也不會強多少。
那麼,老道士應該也是能夠對付葉展雲的。
以前想到那老頭的嘴臉,覺得有的時候還有些可氣,可現在,莫小川想到老道士,竟是覺得那個提着酒罈子,不着調的模樣,竟是如此的可靠。
陸婆婆以前說過,讓自己有機會便去拜見一下那個未見過面的師傅。仙島山如此有名,區區一島,竟讓中原四國都爲之忌憚不已,可見,那個沒見過面的師傅,定然也是十分厲害的。若是能請她出山……這念頭,莫小川剛一觸及,便隨即不再往下想了,因爲,這個應該是不可能的,若是劍宗的宗主會出山的話,怕是早已經出來了,又何必等到此時。
而且,劍宗弟子很少行走江湖,便是莫小川與劍宗如此淵源,現在也僅僅只是見到一個龍英。再爲見到其他劍宗弟子,至於待在各國的幾位長老,除了陸婆婆,其他的幾個不提也罷。
他們似乎只爲劍宗出力,別說自己這個劍宗宗主弟子的身份,只是陸婆婆隨便丟上來的,還未經過劍宗宗主承認,便是承認了,也只是一個晚輩。那些長老們未必賣自己的賬。
這次結識二長老,也是因爲龍英和羅烈的關係,似乎,他也並未幫自己做過什麼事。所以,想請他們出力的想法,亦是不可能的。
不過,早日去劍宗,多學些武功也是好的。
陸婆婆雖然只傳了自己一招劍宗的功夫,但用清門九式使出來,竟然威力如此之大,恐怕劍宗的其他功夫,也是極爲厲害的吧。這一點,其實已經可以確定了,光龍英的武功,便可見一斑,若不是自己練的清門九式屬於激進的功夫,而且,似乎還和掌心的天命紋有關聯的話,自己的功力絕對不可能到現在這種程度。
這般說起來,龍英和葉辛纔算是練武的天才吧。
想到葉辛,他不由得低頭看向了葉辛熟睡的臉,只見臉上依舊掛着淚痕,一張臉因爲發燒而顯得有些紅,被子自己蓋到腰上,莫小川此刻心中煩亂,也未幫她揪上來。
此刻衣服有些散亂,外衫洞開,內裡的褻衣和肚兜,因爲睡覺的姿勢是雙手放在一側的,所以,領口處撐起了一塊,從莫小川這個角度望下去,正好可以透過領口,看到內裡風光。
所謂,天下風光秀麗處頗多,但眼前此處獨好。
從領口望去,只見,一對白皙的小兔安靜地緊靠在一起,白白嫩嫩,便是不碰,就好似嫩的能擠出水來一般,淡粉色的暈圈圍繞着一顆筷頭大小粉嫩的小小凸點,竟是猶如剛剛綻放開來的花蕊一般,便是不上去嗅,也好似有陣陣清香撲鼻而來。
莫小川看着,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此情此景,葉辛有請,且生的嬌嫩喜人,靜室之內,孤男寡女,便是莫小川想不多想,也很難吧。
不知不覺中,身體便有了反應,他甚至忍不住想,反正葉展雲要殺自己,便將他女兒睡了如何?做個便宜女婿,到時候,他要對自己動手的時候,是不是也要考慮幾分。
不過,這種念頭並未維持多久,隨着葉辛微微翻身,鼻中還發出一聲睡夢中的輕泣之後,莫小川小腹內升起的一絲溫火,便慢慢地散去了。
男人是有劣根性的,不好色的男人,唯有三個可能,一是不懂,二是不敢,三是已經淡泊了這些。至於其他特殊情況的,可能已經超出男人這個範疇了吧。至少已經不是莫小川這般年輕血氣方剛的男子了。
然而,人畢竟不是動物,凡是不能讓慾望所支配。莫小川對葉辛有好感,而且,葉辛也十分誘人,對他這渴了有些日子的飢漢子,着實是有吸引力的。
但是,葉辛又是一個單純的姑娘,單純到對自己的情感都控制不住的程度。這一點,她和夏雛月、司徒琳兒便明顯的不同,夏雛月心中有莫小川,對莫小川的安危心繫的頗緊,卻能極力壓制這份情感,抑制住幫助莫小川的衝動。
而司徒琳兒本身對自己所在的環境是極爲厭惡的,而且,也想跟着莫小川回西樑過那種平靜的,不用每天都防着別人的生活,可她卻也能壓制住這種情感,作出違背自己內心意願的決定來。
她們這種女人太過聰明,所以,可以用理智來支配情感,雖然別有魅力,卻失去了女子原本該有的可愛之處。
葉辛卻不同。若是葉辛是一個如夏雛月和司徒琳兒這般有心機的女子的話,她很可能原本就不會對莫小川產生出情感來,因爲,這種性格的女人,會在第一時間提防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心思絕對不可能用到對這個人的情感上面來。
相比起夏雛月她們,葉辛顯得沒有那般絕頂聰明,其實,也不能說她不夠聰明,只是,她的聰明,並未用在權謀之術上,亦或者說,她還爲經受過那種慘痛的人生考研,讓她保留了一顆純真的少女之心。
這一點尤爲的可貴,莫小川也很是珍惜。因此,聽到葉辛的輕泣之聲,再如何,莫小川也不會生起傷害她的心思了。
莫小川自認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算不上剛強大丈夫,遇到危險他會跑,控制不住的時候,他也會犯男人該犯的毛病,可是,他也自認自己算不得一個卑鄙的人,當然,該做一些卑鄙的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也會做。
若說最早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莫小川還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的話,那麼,現在的他,連一個好人都算不上了,只能說自己是一個人,有感情,有好惡,會爲自己的利益去爭取的一個活生生的人。
即便如此,面對葉辛這份單純的情感,莫小川雖然無法作出回報,也只能讓她儘量的不受傷害,至於也燕國這幫人的事,都是爺們兒的事,關一個女人什麼事。
莫小川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雖然對自己所想,覺得有些愚蠢,若是穆光那老頭在身邊的話,恐怕又會嘮叨自己有些無毒不丈夫了吧。莫小川自嘲的一笑,心中暗忖,去他孃的無毒不丈夫吧,不丈夫便不丈夫了,至少,這樣的決定,他覺得自己還挺男人的。
一笑過後,心中也輕鬆了不少,葉辛領口內的風景雖然誘人,卻也無心再細看了,輕輕地揪起被子,往上拉了拉,蓋子了葉辛的身上,一直掩到脖頸,見白皙的脖子也一起蓋了起來。
隨後,拿起嘴上的酒,“咕嘟咕嘟……”地灌了幾大口,似乎今日的酒,味道更濃了一些……
葉辛的睫毛動了動,輕輕咬了咬脣,被莫小川蓋在被子裡的小手,攥在了一起,緊緊地互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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