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兒和小瑤分別後,便尋着爺爺而來。只是,當他來到柳承啓這邊的時候,卻並未發現爺爺好似對她這個孫女並不是很在意,她已經來了幾日了,卻未見到爺爺的人。
靜下來之後,她纔開始又爲死去的父親而傷心哭泣起來。屍體早已經送回來了,可一直都未下葬,現在爺爺對此好似也不關心,這讓她感覺到親情好似漸漸的離自己遠去了。
想起父親在的時候,對自己的寵溺,她覺得恍似便是在昨日,這一切離開的太快,讓她還沒有做好準備,便是現在,依舊有些不能接受。即便天下人都覺得父親不重要,至少她柳惠兒永遠都會記住自己的父親的,因爲柳穗珠的確是一個好父親,這一點毋庸置疑。
兩日之後,柳卿柔來了。
小姑的到來,讓這個十六歲的姑娘重新感覺到了親情的溫暖,儘管她的小姑也沒有比她大多少,不過,有一個人能夠把自己的肩膀借給自己,讓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上場,現在對她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啊。
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彼此給了對方安慰,相互低語述說,抹掉眼淚,情感倒是宣泄了不少。
柳卿柔的到來,也未能見到柳承啓。
這個時候的柳承啓已經到了燕國,他的行動悄無聲息,無人知曉,但卻可能影響到以後西樑的命運,和整個中原的格局。
就在柳承啓即將靠近的時候,柳敬亭也終於有了行動,他在景州已經等了許多天了。莫小川也已經準備動身了,即便現在柳承啓還沒有到,他也已經不能等了。
這一日,莫小川一大早起來,李少白便又不知從那裡收來一匹坐騎,同時也將他的酒壺灌滿了。
莫小川出門看着他新弄來的這匹高頭大馬,不由得笑道:“李大哥這匹馬好是神駿啊。”
李少白無奈一笑,道:“你以爲我願意啊,這可花了我足足一百五十兩銀子,能買多少酒啊,心疼死我了。我那點微薄的俸祿全花在他身上了。”
李少白和齊心堂的誤會,已經由莫小川的口中解開了,綠帽子對他不再敵視,聽他這樣說,忍不住道:“李將軍既然如此心疼,何不買一匹便宜些的,再說,我們這裡也有不少馬的,送李將軍一匹又何妨。”
“還是算了。”李少白擺手道:“你們齊心堂的東西,我可不敢要,誰不知道,拿了你們齊心堂的東西,沒有一個人能夠順利吐出來的,但是,又不得不還,我這個人,還不想做違心的事。所以,我們還是撇清關係吧。”
綠帽子聽李少白如此說,不由得笑出了聲來,的確,齊心堂這些年做的這些事不少,官員只要收了齊心堂的禮物,便等於是與齊心堂站在了一條線上,若是想扯清,必然是連皮帶肉被撕下一層來,齊心堂對這個並不避諱,因爲,站在齊心堂這邊的官員們也不是沒有好處,他們之中很多人都靠着齊心堂的上下打點升官發財。
綠帽子笑罷了,說道:“李將軍多慮了,你是少主的朋友,我們豈敢爲難李將軍,只要李將軍以後少送少主幾壺酒,讓他能夠安心養傷,我們便求之不得了,又怎會有其他想法。”
“哈哈哈……”李少白大笑,道:“莫兄弟,你的女人已經開始發牢騷了,你還不管一管?”
綠帽子聽李少白如此說,心中歡喜,面上卻是微微泛紅,道:“李將軍休要胡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而已……”
一旁的葉辛看了綠帽子一眼,心中略微有些不痛快,對李少白更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莫小川打了個哈哈,道:“我的女人多了,你說的是哪一個啊?”
“你這小子……”李少白說笑了幾句,又轉回話題,道:“非是我不敢收你們的馬,只是,你們這裡的馬除了那位冷姑娘的還算過得去,其他的都是一般。這馬雖然也能代步,但是卻與莫兄弟的黑焱馬沒法相比,連行到一起都是不敢,我這一路上還打算和莫兄弟說說話,總不能距離太遠吧。”
“看來李將軍是怕坐騎不敢跟在我們少主身邊,弱了身份?”冷清清從一旁走了出來。
“姑且便這麼認爲吧。”李少白倒也不怕冷清清擠兌。
冷清清來到莫小川身旁,輕輕施了一禮,道:“少主旨意不讓屬下派人護送你嗎?”
莫小川搖頭,道:“冷香主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此次出行,實在不宜人多,免得太過招搖,有綠姑娘她們跟着便好了。”
綠帽子聽莫小川不再拒絕自己護送他,心中高興,對冷清清,道:“是啊,冷姐姐。少主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大半,一般人奈何不得少主的,少主的生活起居有我照顧,你便放心吧。”
冷清清點了點頭,又拿出一個包裹,道:“既然少主執意如此,屬下便不多言了,景州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裡是一些散碎銀兩和一些換洗的衣服,少主帶在路上用。”
莫小川知道冷清清說的散碎銀兩,必然不是真的散碎銀兩,不過,他身上帶的錢本來就不多,前些日子也沒少花費,便不再推辭,再說,若是他什麼都不收,以冷清清這個平日裡都是官場作風的香主,怕是心中會存有芥蒂,當即莫小川對綠帽子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那便多謝冷香主了。”
冷清清連道不敢,隨後將包裹交給了綠帽子。
一切交代完畢,便該上路了。
葉辛卻並沒有騎乘齊心堂的人爲她準備的馬匹,而是站在了莫小川身旁不遠處,似乎等待着什麼。
莫小川見此情景,放開了抓在手上的小黑馬的繮繩,慢步來到了葉辛身旁,道:“你不打算回幽州嗎?”
葉辛聽她如此一問,心中有些緊張,本來,她還沒想過現在就決定這件事,但是,莫小川問起了她又不能不回答,思索片刻,她低聲,道:“我還沒有想好,你權當是讓我再送你一程好嗎?”說着,雙眼擡起,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裡充滿了傷感。
莫小川看在眼中,心中不忍,微微點了點頭,見她始終沒有去看身旁的坐騎一眼,便返身上馬,又來到了她的身邊,伸出了手來。再多送一程,莫小川心中對此其實,也有些期待,現在便和葉辛分開,他在情感上也有些不能接受。
兩人的心思是一樣的,只要有一個人鬆動,另外一個人便不能拒絕。這一點,其實兩個人心裡都明白。
看到莫小川伸出來的手,葉辛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握緊了那被染成了紅色的長劍,伸出右手,抓住了莫小川的手。莫小川順勢一帶,她便躍上了馬背,橫着坐在了莫小川的身前。
綠帽子在一旁看着,眼中充滿了羨慕之色,卻並沒有嫉妒,因爲綠帽子一直都覺得,她和莫小川在一起,只是一種奢望,她不覺得自己和葉辛是平等的,既然沒有了平等之心,便不存在嫉妒之心了。這和普通百姓便是嫉妒也只會嫉妒身邊的人,不會嫉妒美國總統是一個道理。綠帽子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所以,她也看的很開。
葉辛坐在莫小川的身旁,顯得有些拘謹,莫小川卻很是自然地將手從她的腰間攬過,抓緊了繮繩。耳畔聽着莫小川的呼吸聲,葉辛的心中好似暫時的安穩了下來,不由得將頭靠在了莫小川的肩膀上。
這般緊貼在一起,兩個人心裡都暖暖的。李少白在一旁看着,笑道:“真是羨煞旁人啊,莫兄弟,我們還是上路吧,你再這般磨蹭下去,我看啊,你是有些地方發硬,雙腿該發軟了,還能走的了嗎?”
聽到李少白的這話,葉辛的臉忍不住又泛起了羞紅之色,莫小川無奈,道:“我說李大哥,這大庭廣衆之下,咱能不能不說這個?”
李少白在軍中隨意慣了,的確對此不太在意,不過,看到在場的幾個女子都面色不對勁,而且,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冷清清也是臉色稍顯尷尬,他這才感覺到,這裡不是他以前玩的風月場所,開這樣的玩笑的確有些過火了。
便輕咳了一聲,道:“軍中慣下的這臭毛病,一時沒有注意,各位姑娘權當我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說啊……”
莫小川笑着搖了搖頭,轉過頭來對冷清清,道:“冷香主,關於紫電一事,你替我像劉堂主說一聲,我回去,一定會全力追查此事的,她若是查到了什麼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紫電是因我而傷的,我不能不管。”
冷清清聽莫小川如此說,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微微額首,輕聲道:“少主放心,屬下一定將少主的話傳達到。”
莫小川點了點頭,扭過頭朝着門口望了過去,輕輕一催馬,道:“好了,上路吧。”隨後,衆人便朝着外面行去。
出了院門,街上沒有幾個行人,看來,冷清清這裡,一般的行人並不怎麼從這裡走。選好了路,李少白當先而去,莫小川他們緊跟其後。
出了景州城,踏上管道,往前行出十餘里路,眼前便是一片開闊,南唐和燕國的邊界是劃江而治的,這裡雖然距離邊境還有百十多里路,但是,大江的支流卻頗爲豐富。
河邊的種滿了野桃樹,這個季節雖然沒有桃花,但那一片片綠葉還有一些沒有摘盡成熟桃子,卻也是一番美景,這段日子以來,莫小川一直都在忙着跑路,所過之處,不是荒郊野地,便是一路黃土,就是到了城中,也並未好好觀賞過什麼風土人情和景色,今日站在這裡,莫小川不禁心中有些感嘆,望着那奔流而下的河水濺起的一團團水花,忍不住想起了前人的名句,脫口唸了出來:“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當真是好景色啊。”
聽到莫小川念出的這句詩,葉辛雙眼一亮,低聲默唸了一遍,扭頭看了看他,眼中的神色竟是有些熱烈。
她扭頭的時候,莫小川這才注意到耳垂下面的耳環微微晃動,正是當初在滄州的時候,自己用“流氓兔”和“兔八哥”成功砍價買回來的耳墜,髮簪竟然也是那鑲嵌陶瓷兔子的髮簪。
看着她這樣的裝飾,顯得份外可愛,莫小川不禁看的有些出神,輕聲道:“今天的你,更好看了。”
葉辛的臉微微一紅,道:“你什麼時候也會說這些違心的話了?”
“這可不是違心的。”莫小川笑道:“這兔子果然很配你。”
“你不是說他們沒有流氓兔的神韻和兔八哥的風采嗎?”葉辛忍不住也說起了俏皮話。
莫小川聽葉辛如此說,打了個哈哈,道:“那只是我用來砍價的利器,這兔子比它們強多了。不禁神韻有,風采也勝卻許多,簡直便是形神兼備啊。”
葉辛低下了頭來,道:“你休要瞎說了。”
這個時候,李少白也是有些感慨,道:“以前常路過這裡,倒是沒有覺得如何,今日聽莫兄弟這句話說出來,倒是覺得果真美的厲害,以前在桃花盛開的時候,沒有好好看一看,還真是損失啊。”
莫小川也上前,道:“這有和難,我們兄弟若不就越好,來日有空暇的時候,我們便一起來賞一賞這桃花盛開時的美景如何?”
“那當然好。”李少白說罷,神色稍暗,道:“只不過,你若回到西樑,我們回到南唐,到時候公務繁忙,我們未必還有時間聚在一起,想起兄弟分別,還不知什麼時日在見,我這心裡便有些不痛快。”
莫小川伸手拍了拍李少白的肩頭,道:“李大哥莫要多想了,兄弟之間貴在交心,只要心中有這個兄弟,時間嘛,便像是女人的胸脯,擠一擠總會有的。”
“女人的胸脯?”李少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頓了一下,猛然大笑,道:“這個比喻好,那我們到時候,便擠一擠,怎麼也要來看上一次。”
莫小川點頭,道:“正是,李大哥平日裡那般的豪氣,現在也莫要太沮喪了,讓兄弟我看着,可有些不習慣。”
“哪裡話,只要有美酒,到時候我們兄弟在這裡同飲他三日。”李少白笑道。
莫小川當然認同,高聲道:“這自然好的,不過,我和是很能飲的,怕李大哥釀的酒,不夠我飲的。要多準備些。”
李少白道:“這有何難,我回去便準備,還怕喝不醉你,到時候,讓你連着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飲,也飲不完。”
“此時想來,便覺得到時定然是美不勝收,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越發的痛快了。
一旁的綠帽子本來不想打斷他們的,卻又不得不打斷了,輕聲道:“少主,船來了。”
兩人這才停下口中言語,擡頭一看,果然一條商船靠向了這裡,甲板上挪出一條長長的木板,寬度剛好容下一匹馬過去,看來,正是載客的船。
李少白顯然是乘坐習慣了的,笑着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莫兄弟生在北面,怕是坐不習慣這船吧。到時候,若是覺得晃動難受的話,不妨用功抗一下。”
莫小川點頭,道:“多謝李大哥關心,不過,我想我能坐習慣的,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嘛。這個,總是要坐一坐的。”
“看來是我多慮了。”李少白說罷,當先催馬上了船,後面的其他人也跟着往船上行來,但是,綠帽子手下那些女子還未全部上去的時候,莫小川卻是面色一變,道:“快,都退回去。”
綠帽子有些詫異,不知道莫小川是怎麼了,順着莫小川視線望去,只見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正坐在船邊釣魚,這個人,看起來有些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正值綠帽子猶豫之際,那人卻緩緩地轉過了頭來,看清楚了那人的臉,綠帽子陡然面色發白,緊張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憋了半晌,才說出了三個字:“柳、柳、柳……”
柳了半晌,卻始終未能說全了。
李少白雖然不認識那人,但見綠帽子和莫小川的面色都很凝重,忍不住在莫小川身旁問道:“莫兄弟,這個人你認識?”
莫小川微微點頭,道:“李大哥,你我相識一場,我對李大哥是極爲敬重的,也知道李大哥是個熱心腸,不過,今日之事,李大哥切不可以幫忙。”
“不可以幫忙?”李少白覺察出了這裡面的不對勁,忍不住道:“幫不幫忙,這個要看我的心情了,不過,莫兄弟,他到底是什麼人,你說與我聽聽,也讓我好見識一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我莫兄弟如此認真。”
莫小川看了李少白一眼,道:“這個人,想必李大哥也聽說過,他便是柳敬亭。”
“柳敬亭?”李少白眉頭蹙了一下,隨即面色微變,道:“獵鷹堂主,柳敬亭?”
莫小川點了點頭,道:“他今日應該是找我的,與李大哥無關,李大哥,你是帶兵之人,應該知道,若是派去援軍也救不了的隊伍,便只能是忍痛捨棄了,今日我們全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今日之事,你不必插手。”
“他不是西樑人嗎?怎麼會和你有過節?”李少白有些不解的發問,卻並沒有回答莫小川,自己是不是打算幫忙。
“此事說來話長,若是有機會,再與李大哥說吧。”說完,莫小川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葉辛也要下馬,莫小川卻攔住了她。
看着前面的柳敬亭,葉辛也是面色發緊,當日葉展雲和柳敬亭交手的時候,葉辛也是在身旁的,自然知道柳敬亭的厲害,當日若不是柳敬亭攔住了葉展雲的話,莫小川必然是逃不掉的,她原以爲柳敬亭是莫小川這邊的人,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想錯了。見莫小川攔着她,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莫小川的話,坐在馬背上,沒有動彈。
柳敬亭此刻也站起了身來,慢慢地將魚竿放了下來,目光掃過了幾人,輕聲說道:“李義山的小徒弟,葉展雲家的女娃,哦,還是那天那個女娃……”
莫小川向前走了幾步,道:“柳堂主今日是專程等我的嗎?”
柳敬亭點了點頭,道:“老夫不想傷及無辜,所以,並未在景州與晨郡王見面。看你們出了城門,便先行到此等候了。”
“那倒是有勞柳堂主了。”莫小川抱拳道。
“晨郡王莫要客氣。”柳敬亭揹着手,道:“今日老夫前來,只是迎接晨郡王回西樑的,晨郡王也無需多想。”
“我莫小川何德何能,什麼時候能夠勞動您的大駕,前來迎接我一個後生晚輩?”莫小川乾笑了一聲,說道。
柳敬亭緩緩地踱着步子,朝着葉辛他們這邊走了過來,看了看葉辛,道:“葉展雲家的女娃,老夫和你爹鬥了一輩子,還不至於你和一個小丫頭過不去,你走吧。”說罷,腳掌向前輕輕一踢,那放在甲板上的木板便平穩地朝後飛了出去,還在上面的葉辛和綠帽子隨着木板的移動,連人帶馬一起飛到了岸上。
“少主!”綠帽子的心中的害怕,似乎猛地被嚇沒了,高聲喊着莫小川,便要衝過來,而葉辛也手握劍柄,腳掌在馬背上一點,便躍起朝着船上而來了。
柳敬亭也未見如何動作,只是大袖一擺,躍起的葉辛陡然倒轉而回,重新落在了馬背上。
莫小川見狀,急忙道:“你們都別動,柳堂主不會將我怎樣的。”
這話或許別人相信,綠帽子卻是不信的,提着短刀便衝了過來,柳敬亭看着她,好似有些無奈,道:“這女娃還是這般的衝動,今日便給晨郡王一個面子,讓她再睡一會兒吧。”說罷用手背朝着綠帽子的方向猛地抖了一下手腕,隨着柳敬亭的動作,綠帽子好似被人在額頭中重重地拍了一把,正在前衝的人,整個朝後面仰去,“噗通!”摔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了。
李少白此刻早已經將手探到了後背上的刀柄之上,可是他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動不了了,以往如果一條胳膊般的刀,此刻想要抽出來,竟是異常的難,用足了功力,都不能移動分毫。
柳敬亭看了他一眼,道:“老夫向來和李義山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想爲難你,你走吧。”說罷,這才扭過頭來望向了莫小川,道:“晨郡王可否願意跟着老夫走一趟?”
“柳堂主如此盛情,怕是我說不也不行吧?”莫小川笑着,道:“既然敬酒罰酒,我都得喝,還是嚐嚐着敬酒吧,至於罰酒,到了該飲的時候再飲也不遲。”
“晨郡王果然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老夫也不必多費力氣了。”說罷,他輕輕地擺了擺手,道:“不過,葉展雲的女娃,好似有些不聽話,老夫不想傷她,晨郡王與她道一下別吧。”
“多謝柳堂主如此近人情。”莫小川的話中不無諷刺之意,但是,柳敬亭顯然不做理會。他也無心再看柳敬亭,扭頭望向了葉辛,笑着說道:“原本還想和你多走一程,現在看來,是不能了。我的小黑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先會幽州吧。它可是我的兄弟,幫我把它養好了,我會去找你的。”
葉辛想說些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連口都張不開,而一旁綠帽子手下那些女子都嚇傻了,什麼時候見過如此高手,竟然舉手投足之間,便讓葉辛等人毫無還手之力,她們更是顧不得其他,也不敢上前,只是將綠帽子帶到了後面查看着她的傷勢。
看着葉辛的模樣,莫小川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說話,隨即又道:“記得,等着我,彆着急着嫁人,不過,若是有合適的,我也不會怪你。”說罷,他燦爛的笑了。
葉辛卻已經是淚珠滾落的滿臉都是……
隨後,柳敬亭望向了莫小川,道:“晨郡王,可以走了嗎?”
莫小川點了點頭,道:“走吧!哪個方向?”
柳敬亭指了指河的對面,隨即,猛地抓住了莫小川的肩膀,邁步走下了船,踏着水面朝着對岸走去,隨着水面上的一絲絲波紋,他和莫小川的身影很快便到達了對面。
而李少白和葉辛的身體,也早已經能動了,只是葉辛輕聲哭泣着,沒有動彈,只是遠遠地望着莫小川已經看不見了的身影。而李少白卻是完全面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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