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鎮,本來只是一個小村莊,這裡住着十多戶姓常的人,以前叫作常家村,後來隨着燕國和西樑的形勢緊張,以及如今蠻夷國的怪異舉動,使得前線大營從雲州往東北方向挪出兩百多裡地,如此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駐紮,便使得常家村也被人利用了起來,逐漸發展成了一個鎮子。
不過,這樣的鎮當地住戶並不多,大多都是商賈聚積。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各色行當應有盡有,一切完備。就連青樓也開了不少。
莫小川等人行走在常鎮的街道上,不由得的有些感嘆,商業總是能夠帶動繁榮,商人逐利,卻也會讓一地化腐朽爲神奇。看着不大的鎮子上燈火通明的模樣,若是不衆覽全局,只看局部的話,還當這裡是上京呢。
林風等人也在一旁好奇地四下張望着。
那黑臉漢子嘿嘿笑着替莫小川介紹着周圍的商鋪,對此,他倒是十分的瞭解。看着前面最大的一家青樓,黑臉漢子一臉壞笑地道:“秦老弟,那家暖香閣,聽聞是燕國洛城的分號,裡面的姑娘一個個那叫個水靈,聽他們說是從南唐弄來的,南唐的女人,就是比咱們西樑的女人水嫩,雖說臉蛋不一定好看,但是,摸上去,身上好像沒有骨頭一般,那叫個受用,待會兒兄弟一定要嚐嚐鮮。”
莫小川看到司徒琳兒的面色有些怪異,只是笑了笑並未理會,對那黑臉漢子,道:“汪兄盛情,自然難卻。不過,現在我們還是看看哪裡的酒比較好一些,兄弟我這些日子在軍中一直未曾飲酒,可是饞的厲害。”
黑臉漢子看了莫小川一眼,一副果然是同道中人的表情,道:“那麼我們便先去飲酒。”說着,朝前行了幾步,伸手一指,道:“便到這家吧。雖然門面普通,不過,酒卻是地道的。咱們也不是什麼高官闊戶,排場便不講究了,東西好纔是好的。”
莫小川點頭同意。
幾人來到酒館之中,看起來,倒也並不像這位黑臉漢子說的那麼不堪,酒館上下兩層,裝飾雖然並不精緻,卻也乾淨大方,即便放在上京也算是中游水準了,絕對不像黑臉漢子說的那般寒酸。
小二看到進來幾人,當先走了過去,高聲喊道:“幾位將軍,快裡面請。是要雅間清靜一些,還是在樓下熱鬧一些?”
這小二說話,卻是十分講究的,先說是一進門便喊將軍,看來,也是受過專業培訓,研究過當兵的習性。畢竟,那位拿着破輪子在整個歐洲玩轉的男人不是曾今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嗎?雖然這裡的小二是沒聽說這麼一個人的,但是,對於這個道理,顯然是明白的,因此,出口便是將軍,聽早當兵的耳中卻是十分受用的。
而且,這雅間清靜,樓下熱鬧,兩句話說的也十分的巧妙。
“懂事!”黑臉漢子嘿嘿一笑,道:“秦老弟你說吧,我們在哪裡坐?”
莫小川此刻卻是當仁不讓了,他還沒有完全摸清楚黑臉漢子的脾氣秉性,若是讓他做主的話,他隨意挑一個地方坐下,想要從他口中問出一些事情來,便不是那麼方便了。
因此,莫小川對着小二,道:“我們人多,自己便夠熱鬧了,便不與樓下的兄弟們一起相鬧,還是到樓上雅間吧。”莫小川說罷,從懷中摸出了幾輛碎銀子丟了過去。
“好賴。”小二接了銀子,更是眉開眼笑,看着這幾位出手這麼闊綽,怕真的是將軍,當下,說話間更是恭敬起來,前頭引路,將莫小川他們引到了樓上去。
小二引着莫小川他們先進了樓,那黑臉漢子卻是在後面行着和小二交代了幾句,小二提着兩罈子好酒走了過來,正要進屋,忽然,從隔壁房間出來一個人,匆匆忙忙地朝着小二喊道:“拿酒進來。”
“好的,軍爺稍等,小的送過這屋就去。”小二陪着笑臉。
那人眉頭一蹙,道:“先給我們拿進來,待會兒再給他們送進去不行嗎?”
“這……”小二有些爲難。
黑臉漢子當先走了出來,看到那個說胡之人穿着軍服,看模樣是個校尉,當即臉便更黑了一些,道:“你是那個營的?”
那個校尉上下打量了一下黑臉漢子,見他穿着便裝,而且模樣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當即也橫了起來,道:“老子與小二說話,你算什麼東西?”
黑臉漢子沒有搭話,而是走上前去,照着那校尉的肚子便是一腳,校尉當即被踢的跌落回了屋中。隨着屋門被撞破,從裡面又走出來兩個人,看樣子便要動手。
莫小川在裡面聽到外頭的動靜,也懶得走出去,給林風使了一個眼色。
林風會意大步行出門外。看着上前的兩人,提着一張凳子用力一擰,便將凳子凝成了兩瓣,然後照着兩人,一人腦袋給了一下。頓時,兩人便跌倒在地,鮮血直流了。
林風如此蠻橫,倒是讓黑臉漢子有些詫異了。本來,他看對方只是一個校尉,想校訓一下便也就是了。並不想將事情鬧大,因爲,這軍中關係複雜,若是打了不該打的人,怕會有麻煩。
可是,沒想到林風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看來,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初來軍中的這些人,當真是不會想那麼多。
這邊的動靜,終於將隔壁屋中主事之人引了出來。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眉頭緊鎖看着黑臉漢子,道:“汪通,我還倒是誰。怎麼?你閒着沒事,管不了自己手下的人,倒是來管起我的人來了?”
黑臉漢子汪通見到這人,也是略感詫異,隨即提着的一顆心卻是放了下來,冷笑一聲,道:“你的人,你管教不好,我便替你管教一下。”
“你……”那人看起來有些動怒,盯着汪通,握緊了拳頭。
汪通也凝神戒備。
眼看着兩人便要打起來了。莫小川從裡面走了出來,笑着道:“汪兄,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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