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海面一直很靜。今夜海風輕輕吹拂,蕩起絲絲漣漪,月光下,海面折射出一道道銀色的波紋來。好像給整個大海披了一件,銀色的衣服一般。一個劍宗的女弟子在船尾划着船。
連靈邁步走了過來,輕聲道:“好了,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就好。”
“這怎麼行呢?”那女弟子忙道:“師姐,去你睡覺吧。我不累……”
連靈搖了搖頭,從她的手中將船槳拿了過來,道:“讓你去,你去便是,哪裡來那麼多話!”
女弟子見連靈堅持,便點了點頭,道:“那,多謝師姐了。”
“去吧。”連靈輕輕一揮手。
女弟子離開之後,她靜靜地搖着船槳,看着平靜的海面,面上掛着一絲別樣的神色,似乎在糾結着什麼。月色下,她顯得很迷人,在劍宗裡,她其實也算是比較幸運的弟子,沒有被年紀很長的師叔師伯許婚,一直都被師傅疼愛着。只是,她的師傅,在門中的地位也不高,即便被疼愛,她在劍宗,也算是生活在底層之中。
原本還想,找一個好一點的人嫁掉,只是,造化弄人,一直到了三十多歲了,還未將自己嫁出去。有的時候,她也在想,身邊有一個男人,可以讓自己依靠一下,可以躺在他的臂彎之中說一些悄悄話,也可以躺在他的身下,體會一下做女人的感覺。
在這個年代,她這樣的年紀,已經是十足的老姑娘。到現在,她已經沒有這種奢求了,最多,也只剩下了幻想。這一次,她主動請纓,陪莫小川出海,也不知因爲什麼。心裡似乎有一種衝動,想要靠近莫小川。
只是,眼見,明日再有一天,就要靠岸了,要與莫小川他們分別,她的心中,便生出了許多的惆悵,原本想在這段時間,找一個機會,可是,一種都未能如願。
雖然,她現在和莫小川與文芳的關係,都相處的很是融洽,可是,她能夠明白,莫小川對她看的很淡。這讓她的心裡有些着急。這一夜,怎麼也睡不着了,如此,便忍不住走了出來。
她之前,已經去過了莫小川的房間門前,卻是沒有勇氣進去。雖然,她知道,莫小川今日飲了不少的酒,或許已經醉了,可是,心裡總是提不起勇氣來,因此,走着便來到了女弟子的身邊,接過了船槳。
心不在焉地搖着船槳,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她想要賭一把,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船槳,朝着莫小川房門前走了過去。來到屋門處,靜靜地站着,伸了幾次手,都未能將屋門推開。
終於,鼓起了勇氣,緩緩地將手放到了屋門之上,輕輕一推,裡面竟然沒有上閂,屋門發出一聲輕響,被推開了。
連靈愣了一下,她推門之前,心裡在想,若是,門沒有推開的話,便死了這條了。可是,現在卻推開了,反倒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緊張地後退了兩步,側耳去屋中的動靜,聽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深吸了幾口氣,正要邁步進去。卻猛然聽見隔壁的屋門有了響動,她急忙躲到了一旁去。卻見文芳匆匆地跑了出來,口中還喊着:“壞了,壞了……”
連靈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悄悄地躲着,不知文芳在說什麼壞了。生怕被文芳發現,只見,文芳跑到了前面去,口中還嘟囔着:“都是莫師弟,說多喝水,會讓皮膚變得好,還說那個酒好喝……”說着,四下來看了看,悄悄地蹲了下來,竟是被尿憋得。
聽到文芳的撒尿的聲音,連靈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是怎麼了,疑神疑鬼的。
她輕輕吐了口氣,聽到文芳折返的腳步聲,又往後面挪了挪身子。不一會兒,便見到文芳推門走回了屋子。只不過,讓連靈吃驚的是,文芳並非走到了自己的屋子裡,而是去到了莫小川的屋中。她面臉的糾結,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提醒文芳的話,那麼自己半夜裡鬼鬼祟祟的,是在做什麼,難免引人懷疑,若是不提醒的話。出了什麼事……
她如此想着,卻是糾結了起來。
文芳揉着睡眼,打了一個哈欠,也沒有看清楚屋子,便走了進去。她和莫小川的屋子,本來陳設都是一樣的,因此,即便走進來,黑暗之中,也沒有注意到什麼。直接就朝着牀上躺了下去。
睡下之後,伸手去揪被子,卻發現,被子下面,似乎有一個人。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的確是有個人的。不禁又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猛地撩起了被子,只見,莫小川只穿了一條褻褲,躺在那裡,文芳陡然大驚失色,高聲叫了起來。
莫小川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其實,在文芳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想看看,這個小師姐,到底想做什麼。不過,現在已經清楚,她是走錯了房間。
“你叫什麼?”莫小川看着文芳說道。
文芳擺了擺手,示意莫小川將手拿開。莫小川點了點頭,道:“那你不許叫了!”
文芳也輕輕點頭。
就在莫小川剛剛挪開了手,她便又大聲叫了出來。
莫小川只好再度堵住了她的嘴,道:“我說,文師姐,是你沒事跑到別人的房間裡來,現在又叫個沒完,你到底想要怎樣?”
文芳不禁一愣,莫小川鬆開了之後,她卻一臉怒意地看了看四周,道:“這分明是我的房間,你什麼時候跑進來的。你想做什麼?”
莫小川有些無奈,道:“你可看好了?”
“我看的很好。”文芳怒聲道。說着,站起了身來。左右看了看,當她看到屋門的時候,面色卻是猛地一紅,因爲,莫小川的屋門與他的屋門有所區別,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其他的倒是一樣。看到了不同,文芳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過了一會兒,怒道:“這就是我的房間,你不許抵賴。快出去。”說着,竟是將莫小川推了出去。莫小川吃驚地看着她,只穿了一條褻褲被推出了自己的房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這丫頭,到底是鬧哪一齣啊?
劍中的女人,還真是特別。莫小川心中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