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樣。”林婉晴的紅脣囁嚅了兩下說道。
在她的印象中，她爹孃一向恩愛，家中沒有侍妾不說，而且她爹從來不在外面過夜，可見外面連外室都沒有。
在家裡過夜的時候基本上都和她娘住在一塊兒的。
“你是不是胡說？”林婉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這個守夜的丫鬟，這個丫鬟微微一愣，然後直接道：“奴婢冤枉啊小姐。”
那丫鬟道：“奴婢若是敢說一句假話，那麼絕對天打五雷轟！”
說完之後，還將自己的手舉了起來發誓。
林婉晴看了她一眼，她也沒有說別的話，只是道：“那我問你，你這幾日可看見我父親都休息在何處？”
那丫鬟不像一如那樣一問三不知了，聽了這話，她好歹對着林婉晴點了一下頭道：“老爺這幾日都住在那兩個姨娘的院子裡。”
“姨娘？”林婉晴微微一愣道：“你胡口亂說些什麼，我們府裡從來都沒有什麼姨娘，你莫不是做了太久的丫鬟，做糊塗了吧！”
“不是的，小姐。”那丫鬟連忙搖了搖頭道：“奴婢哪兒敢騙你呢？是真的有姨娘……”
那丫鬟也着急了起來，似乎擔心林婉晴把別的名頭往她身上扣，她連忙道：“小姐您之前的日子沒有在府裡，也就不知道，之前老爺是領了幾個姨娘回來的，只不過怕打擾到了您和夫人，所以就一直放在了其他的院子裡，而那幾個姨娘聽說是因爲老爺夜夜都寵幸，所以也沒有力氣出來向你和夫人請安。”
還夜夜都寵幸！
林婉晴聽了這話，眼睛都快紅了起來。
“簡直是……簡直是不知廉恥的！”林婉晴跺了一下腳道：“真是賤人！”
“不就是一個小妾都算不上的姨娘，竟然敢仗着我爹的寵愛爲非作歹！簡直可恥！”林婉晴暗咒了一聲。
“小姐息怒。”那丫鬟見狀，連忙安慰林婉晴，林婉晴看了她一眼。
心裡也覺得不可思議，她向來可以把自己的情緒掩蓋得很好，最近……這都是怎麼了。
“沒有事情。”林婉晴把自己的惱怒都給收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這丫鬟道：“我有事情要去見我娘，你去忙別的事情吧，這外面不要你守着了。”
那丫鬟因爲守夜，本就睏倦得不行了，這會兒聽到了林婉晴的話，她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然後連忙點頭道：“多謝小姐，多謝小姐了。”
說完了這句話後，那丫鬟轉身就離開了。
等那丫鬟一走，林婉晴伸手推開門直接就走了進去。
“娘，你醒了嗎？”林婉晴進去之後反手關上了門。
她進去後，發現屋內也亮着燈的。
“婉晴，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屏風後面傳來了自家孃親有些微弱的聲音。
林婉晴何時聽見過她娘這般沮喪的聲音了。
林婉晴想，她孃親這般難過，八成都是因爲她爹的事情！
“娘，我今兒睡不着，所以就想來看看你。”林婉晴一邊說着，就一邊朝着屋內走了進去。
走到了屏風後面，林婉晴就看到她娘靠在了軟枕上，雙眸清醒地看着她。
馮氏看到了林婉晴突然覺得，自己好歹有了一個指望。
林婉晴雖然做不成王妃了，但是好歹也能嫁給歐陽家的公子，成爲名副其實的貴婦了。
“晴兒，你怎麼睡不着了？”馮氏坐起身子來，然後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道：“來，孃親的身旁做吧。”
“是。”林婉晴點了點頭，然後立刻到了馮氏的身旁坐下。
她看了一眼馮氏，她原本是想直接提出要換丫鬟的事情的。
但是見馮氏這一臉的滄桑，林婉晴也不免有些心疼。
她孃親在她的面前一向都是很光鮮照人的，什麼時候像這樣過。
“娘，你最近好像很是疲倦。”林婉晴側着頭對馮氏講。
馮氏從來沒有被林賀威給冷落過，這一番冷落，她自然是特別的難受了。
不過，這話她是不可能對林婉晴講的。
她直接道：“婉晴，孃親和你說吧，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怪別人，畢竟你爹他這麼多年只守着孃親一個人是很憋屈的。”
馮氏雖然也恨不得把那幾個小妾給撕碎，最好再賣到妓院去。
但是她知道，林賀威當年爲何在有汝陽王郡主的時候都還和她在一起，那就是因爲她冰清玉潔，心地善良。
那個時候，她甚至還大度地勸林賀威，要林賀威回去陪汝陽王郡主來着。
所以……她現在不可以大意，反而把林賀威越推越遠了。
她就是要這個樣子，等林賀威花天酒地回來，看到自己心疼了這麼多年的妻子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一定會內疚的。
到了那個時候。
也就不用擔心林賀威不會像以前一樣，乖乖地聽她的了。
到那個時候，她就可以把那些小妾給全部都賣出去了！
“娘。”林婉晴聽了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林婉晴伸手握住了馮氏的手，她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卻感覺到了馮氏的手有些冰涼。
她連忙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然後對着馮氏道：“孃親，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自己呢？”
“沒有啊。”馮氏勾脣緩緩笑了一下道：“婉晴，你在說什麼啊？”
“娘，你的手向來柔滑溫暖，但是現在卻是特別的涼，你別騙晴兒了，爹不在你身旁的這些日子，你過得並不好！”林婉晴有些氣惱地說道。
馮氏聽了林婉晴的話，她扯出了一抹笑意道：“傻孩子，以前孃親教給你的東西，你全部都忘記了？”
林婉晴微微一愣道：“娘，你這是在故意……然後好讓爹爹心疼你？”
馮氏沒有說話，但是林婉晴已經明白了馮氏的意思了。
在以往的歲月裡，馮氏從來就沒有唄林賀威給冷落過。
所以這樣的招數，在馮氏入主林家之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了。
但是現在半路殺出來了幾個小妾。
馮氏怎麼可能不使用呢？
“婉晴，你也要嫁人了，以前孃親教給你的東西，你最好全部都記牢。”馮氏對着林婉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