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重要，就像預見了未來的一切，想要挽救，但卻要失去幸福的那些。”方子衿說道。
連母撫着她的柔順的發，“該發生的，是阻攔不住的。”
“不是的。”方子衿反駁道，只要她殺了襲月，一切就會改變的，母親不用死，連家也就不用被滅門了。
“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不要執着未來，也不要執着於過去，想想母親從小是如何教導你的。”連母柔聲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做人不能太貪心，心兒能夠幸福就好。”
方子衿看着慈愛的連母，又是一陣酸澀，“如果失去母親，換我孩兒，我又怎會幸福。”
“心兒，不要難於選擇，不要只顧自己的想法，何不問問母親的想法。”連母溫柔的看着方子衿。
方子衿想，她是最溫柔的母親了吧。
“母親的想法？”
連母笑着點頭。
“那母親的想法是什麼？”方子衿不由得問道。
“如果因爲母親，讓心兒難於選擇，那麼母親幫心兒選擇。”連母溫柔說道。
方子衿微微詫異，她看着連母，“那母親幫我做的選擇是什麼？”
她的心，微微顫抖，被慈愛的連母感動，因爲她可以想到連母的選擇是什麼了。
“沒有母親，心兒就不用選擇了。”連母溫柔說道，若是要心兒這樣選擇，她寧願去死，也不要看到心兒艱難的選擇。
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有這樣的困擾，她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定不是單單的假設，也不是可以兩全的問題，所以這樣問了。
“那爹也在其中呢？”方子衿只覺得鼻子發酸，這般好的母親，她真捨不得放棄，看着他們死在襲月的手裡。
“他跟母親是一樣的。”連母笑道，她是他們的寶貝，不會讓她爲難的。
“那攤上整個連家呢？”方子衿不由得問道，這一對父母對她的疼愛，要甚於東璃若這一對父母。
連母的臉，微微一僵，看着方子衿，她問的很真，沒有一點假設。
她微微的嘆氣，“可能很自私，但是母親的選擇，還是一樣的，母親和你父親，會選擇不知情，然後成全你，我們願爲你承擔千古罪名。”只要你幸福。
不知她爲何這樣問，但能說出來，就好了。
也許，她只是需要一個勇氣罷了。
方子衿整個人一僵，擡頭看着連母，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母親，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樣一來，讓她更難選擇了。
母親跟父親這般待她，她怎好就放手不管呢。
“傻孩子，母親不對你好，對誰好。”連母伸手，溫柔的給她擦着淚水，這可不就是傻嘛。
這孩子，很少落淚的，今兒到底是怎麼了，竟然哭成這樣了。
不管她說的是假設，還是真有其事，但若真有這樣的一天，她跟夫君都會假裝不知情，幫她做選擇。
反正死了，什麼也不知道了，連家也沒關係了，只是唯獨放不下這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