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微微一扭頭,馬上,這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冰涼氣息就涌入了她的口鼻裡,就像是六年前一樣,只不過,現在沒了當初那麼冷徹刺骨,反而多了一絲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如養在冰水裡的蓮花,又像是寒冬臘月裡的寒梅,涼涼的,清爽入骨的……
她才聞了那麼一下後,竟發現,體內剛纔那股因爲對抗孤紅綾法陣翻滾不已的氣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而身上那股虛浮乏力感,也沒剛纔那麼嚴重了,漸漸的充實了下來。
所以說,這人把她抱着,實際上爲了給她療傷?
白小末腦子裡,想到六年前她從他身上偶然抓下來的那顆珠子,記得當初她被孤紅綾震傷後,也是那顆珠子替她療好傷的。
於是她終於不在掙扎了,安靜了下來,感覺到肩窩邊有男子暖暖的呼吸聲,她還是有些不習慣,於是小腦袋瓜,微微的側過了一邊:“你到底想幹什麼?”
抱着她的男子低低一笑,聲音,如河面拂過的輕風,柔柔的,帶着那股冰涼的氣息,竟是十分的好聽……
“沒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他們會對你怎樣?”
“他們?”
白小末聽出了這人話裡所指的是誰,頓時,剛緩和的小臉,又冷若冰霜了:“還沒那個資格讓我放在眼裡。”
這話夠霸氣!
玄非凌又笑了,只是這一次,那瀲灩生輝的眸底,卻多了一絲心疼。
他當然知道她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她年紀雖小,但聰慧敏銳,有着連成年人都不如的膽色和氣魄,這樣的孩子,又怎麼會把那些小人放在眼裡?
只是,她現在還是太弱了,沒有任何幫助她氣靈增強的心法,也沒有夠強的武器,這樣的她,即便是有足夠的冷靜智慧,可如果對方一旦下起狠手來,他還是會很擔心她受傷的。
想到這裡,他眸光忽的動了一下:“我對你們這一行不是很懂,像你們想要提高體內力量的話,是隻能靠自己慢慢來嗎?”
玄非凌說這話倒是真的,他雖然力量很強大,可是他是真的不太懂她們占卜一行的事,不然,他也不會搞不明白,這六年來明明他一直在她閉座修煉的時候,把自己的力量暗中送過去,但對方卻不知道爲什麼?除了平和她的氣息,她根本就無法吸收任何力量了?
白小末沒想到他會提這個,側頭望了望,見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難得認真和正經,終於,她也開口了:“也不全是,如果有法器會好很多。”
法器?
玄非凌想了想白天在玄冥宗的時候,那個叫孤清揚的人,當時用什麼東西想要暗算她,結果被自己弄碎的事,不由得,恍然大悟:“你說的是白天那個祭司手裡的東西嗎?”
“嗯,他當時襲擊我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幻音鈴,屬於法器中的中上品,得到它的人,如果根基不錯的話,是可以氣靈結合達到清元位的。”
白小末其實想說,中上品的法器真的很難得了,卻不曾想,就被這妖孽給暴遣天物的弄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