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的聲音稍稍下沉了一分。
雖然蕭塵語氣中並沒有帶着多少怒火，但是隻要對蕭塵稍稍有所瞭解的人就可以猜得到，蕭塵已經生氣了。
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曲老也不敢繼續說些有的沒的，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蕭塵的問題。
“不……蕭大人，我知道我跟您的差距。”
曲老說的是實話，其實之前他一直都是以聰明的頭腦自居，但是在遇到了蕭塵之後，他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
蕭塵的計劃精確到讓他都感覺到寒冷！
聽了曲老的回答，蕭塵的臉色倒是並沒有什麼變化。
“那你覺得，你看待事物的角度，要比我全面嗎？”
蕭塵又是問了一句。
“我……”
曲老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來。
老實說，曲老之前確實是這麼認爲的。
雖然他對於蕭塵的忠心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卻很清楚，自己的心中還是有那種傲氣的。
在曲老看來，自己是天澗的人，對於天澗的瞭解肯定是要超過這個毛頭小子的。
雖然曲老在有的時候會很佩服蕭塵，但是他卻覺得，蕭塵也不是神，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到面面俱到！
正因爲如此，曲老纔會偶爾產生一點小心思。
比如說這一次！
“既然你覺得沒有我聰明，爲什麼不按照我交代的去做？”
蕭塵挑了挑眉毛：“或許，你覺得我的做法太過於卑鄙或者無情了？你……是在幫我積德？”
當蕭塵說到這裡的時候，曲老已經徹底明白了，蕭塵真的很生氣。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問題，所以曲老只好低着頭解釋道：“蕭大人，我當初是覺得，紅顏館在這場戰役中，也出到了力氣，而且也幫過我們不少忙，如果這樣就滅掉她們，或許有點……”
“有點讓人說閒話，是嗎？”
蕭塵眯起了眼睛，接着曲老的話說了下去。
而曲老卻立刻閉上了嘴巴沒有回答。
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按道理來說，自己真的是這麼想的，也很想對着蕭塵點頭，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也有很大的問題。
太優柔寡斷了。
這就是曲老的人性，即便明明知道自己是錯的，但是爲了心中那所謂的底線，卻還是選擇不去做！
“曲老，當初我的確對金玫瑰說過謊，我說過，會讓她成爲我在神渡林外的代言人，這個是我騙她的，我承認！但是……”
蕭塵微微皺起了眉頭，聲音也變得嚴肅了很多：“我卻真的是想讓你來掌管這裡！但是你的做法……卻太讓我失望了！”
蕭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一種痛心疾首的樣子。
事實上，蕭塵真的是很失望。
蕭塵相當的看好曲老，畢竟這個老者無論從聲望還是實力，或者是頭腦以及對於神渡林外的瞭解程度來說，他都算的上是蕭塵現在能夠找到的最合適的人選。
可是偏偏，這個傢伙卻忤逆了自己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格！
他真的不適合掌管這裡。
所以，對於蕭塵來說，接下來還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去尋找一個比曲老更加合適這個位置的人！
曲老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想了半天，他才悠悠說到：“對不起，蕭大人，我辜負了你的期望，我……願意謝罪！”
“無論您想怎麼懲罰我，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曲老這話說的也算的上是真誠了，在知道自己犯下大錯的時候，其實曲老就已經做好了被蕭塵責罰的準備了。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逃避責任的人。
不管怎麼說，曲老的這個態度倒是讓蕭塵非常滿意的。
“責罰就免了，不過神渡林外……以後就要還人管了。”
蕭塵淡淡說到。
其實這對於曲老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懲罰了，就算是曲老自己現在都有點不想掌管神渡林！
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也知道如果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將來一定會有比現在更加混亂的情況發生了，並不是有頭腦就能掌管一方！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要懂得取捨！
這纔是一個上位者應該擁有的品質！
很明顯，曲老不具備！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影也是悠悠走上，對着蕭塵恭敬的說到：“蕭大人，這件事情是我們大家的決定，所以不是曲老一個人的責任，希望蕭大人可以再考慮考慮！”
蕭塵轉頭看了影。
被蕭塵盯上之後，影一時間倒是真的有點不適應，蕭塵現在已經可以給她造成很大的壓力了。
只不過，影卻並沒有避開蕭塵的目光！
她知道，這個時候退縮，只會讓蕭塵更加的看不起。
“然後呢？你繼續說。”
蕭塵雙手環胸，倒是饒有興致的聽着影的話。
“蕭大人，您想一下，在神渡林外，無論是頭腦還是見識，有誰比曲老更加合適？我知道我們這次做了一個很差的決定，那是因爲曲老不想愧對於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不能說明曲老有什麼問題，只能說曲老比您……”
說到這裡，影竟然直接停住了。
她似乎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似乎有點不好聽。
甚至可能會讓蕭塵生氣。
不過，以蕭塵的頭腦，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影要說什麼呢？
所以，在影停住了之後，蕭塵反而是接着她的話開口了。
“比我善良，是嗎？”
影緊緊咬着嘴脣，半晌沒有說話。
不過看她的態度，基本上也就屬於是默認了。
蕭塵忽然笑了。
但是這個笑容卻並不是很友好，相反，倒是有點嘲弄的意味。
“難道你們都覺得，這神渡林外需要的是善良？”
蕭塵目光掃向了衆人。
而這句話，卻沒有人回答的上來。
到是不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他們太清楚了。
但是在清楚答案的情況之下，他們還是做錯了，這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然而，蕭塵卻並沒有等着他們的回答。
忽然，蕭塵的目光變的幽深而凌厲的起來！
而且他說話的聲音，也讓人感覺到一陣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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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們敢用自己的命，給自己的善良買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