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西嵐隊伍和蕭塵的事情,賀雄自然是聽說了的,只是他卻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不過是蕭塵走了狗.屎運,不知道躲到哪裡去,幸運避過了小世界裡的危險罷了。
同西周的衛琅一樣,蕭塵從比試到現在,一直沒有動用過自己真實的靈力,除卻那日見過他的人之外,其餘人並不知道他已經到達太初境界。
賀雄本就看不順眼蕭塵,在他看來,天澗來的人,就要懂規矩,不該出的風頭不要出。他自認爲自己高人一等,壓根不把蕭塵放在心上,自然就不會去打聽關於蕭塵的事情了。
即便是昨日蕭塵打敗張洋的時候,也是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到了天元境,除非實力高於他的人,否則實力相同或者實力低於他的人,是根本察覺不出來的,只以爲他就是一名天元境的修行者。
賀雄就是這麼認爲的,他只當蕭塵還停留在天元境,昨日雖說打張洋的時候的確殘暴,讓他也怵了那麼一下,但心中的不屑超過了他的害怕,他不認爲一個天澗上來的窮小子,能夠厲害到哪兒去。
“瞧瞧,這決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的結果也快要出來了吧?”半空中,司懷明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看似語氣漫不經心,目光卻一分不少的落到另外三人身上。
厲敬堂當先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莫非你還想要這個時候反悔不成?”
司懷明翻了個白眼,“我自然是犯不着去反悔的,要真說反悔的話,我還更加擔心厲會長你反悔呢。”
他笑吟吟的看着厲敬堂,眼中卻有毫不掩飾的諷刺。
“哼,那你是什麼個意思?”厲敬堂瞪着眼睛,看起來一臉兇惡的樣子,卻絲毫嚇不到司懷明。
司懷明半靠在椅子上,一手搖着一把金絲勾勒扇面,錦玉製成扇柄的豪華扇子,眼珠轉了兩圈,他笑呵呵道:“雖然在座的幾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按理來說肯定是不會對結果反悔的。”
他話頭一頓,扇子‘啪’的一聲收攏,雕刻着祥雲的白玉扇柄在手心敲了敲,“不過,這到底是咱們幾個人私底下下的注,算不得多公正,因此呢,我建議咱們先擬一個協議,寫明此次賭注是我們自願下注,且無論結果是什麼,拿出來的彩頭可萬萬不能拿回去,找什麼藉口都不行!怎樣,各位有意見嗎?”
莫寒端起懸浮在面前的茶抿了一口,眸子微閃,他自然知道司懷明這是什麼個意思,或者說,在場的人都知道。無非就是昨日厲敬堂那一番暗暗提點的話惹到了司懷明,今日才故意弄這麼一出。
若是到時候簽了協議,即便厲敬堂想要反悔,用中州來給司懷明造成壓力,司懷明也不會害怕,畢竟他有協議在手,佔着理呢。
他自然是無所謂籤不籤這協議的,只是想來厲敬堂肯定是不願意,但也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厲敬堂自己,誰讓他昨日得意忘形了呢。
莫寒暗自打量了一眼厲敬堂的神色,果真見厲敬堂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一雙眼睛惱怒的瞪着司懷明,司懷明卻笑得很是燦爛。
“怎麼了厲會長,不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吧?”司懷明做出驚訝的表情,似是沒想到厲敬堂會反悔。
厲敬堂的臉色又黑了一層,幾乎咬牙切齒的說:“我自然不會做不到,不過區區一個協議......只是司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們的品性麼?”
到底是會長呢,雖然很容易惱怒,但腦子還是很聰明的,這個時候不忘把莫寒和歐陽衡脫下水,只是他算錯了這二人的想法,真論起關係親近,司懷明的關係可是比厲敬堂和他們的關係更好呢。
何況昨日厲敬堂那得意的樣子,也讓莫寒和歐陽衡心中不喜,只是礙於身份和麪子,大家都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是以當厲敬堂試圖拉攏莫寒和歐陽衡站在自己這邊的時候,歐陽衡道:“我覺得司家主既然有這層考慮,那就肯定是有道理的,無非是一張協議罷了,籤就簽了吧。”
莫寒看在司懷明大大方方借給自己傳音鏡的份兒上,也笑着道:“是呀厲會長,就是一紙協議罷了,走一個過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眼見着二人都幫着司懷明,厲敬堂氣得臉色僵硬,但也總算是反應過來,合着這三人原來是一頭的呢。
他心中暗自惱怒,卻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夠同他們鬧僵,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若是再不滿,未免顯得他像是要反悔似的。厲敬堂此人最是好面子,豈會輕易給別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呢。
何況,長慈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東西。
眼裡有精光劃過,厲敬堂終於開了口:“要簽訂協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事先說好,我的東西和你們的可都不一樣,長慈此物,你們也是知道的,就算西嵐走狗.屎運贏了,司家主若是不能夠將長慈收服,那麼這長慈也該還給我纔是,皆是我定然用更寶貝的東西同司家主交換,這個沒問題吧?”
昨日還對自己的真實打算遮遮掩掩,今天鬧到這種份兒上,厲敬堂卻是破罐破摔,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真實的算盤了。
司懷明眼中閃過不屑,面上笑呵呵道:“若是我這邊無法將長慈收服,還給厲會長也沒什麼,厲會長還有其他問題嗎?”
厲敬堂心中暗自得意,先不說西州那邊衛琅已經在他的暗自幫助下成功到達太初境,就說前面還有個天聖國擋着呢,哪裡輪得到區區一個西嵐國獲勝。
到時候,他就等着衆人將自己的彩頭交上來!
司懷明這麼做,主要的目的只是爲了噁心厲敬堂罷了,長慈本就是魔劍,若是使用長慈的人不能夠將長慈壓制,早晚有一天會被長慈的魔氣反噬,輕則修煉走火入魔,重則暴斃而亡。
在司懷明所認識的年輕人中,他還是很欣賞蕭塵的,噁心厲敬堂歸噁心,他卻也不會爲了一己私慾就將蕭塵置於險境。
當然,若是蕭塵還是那麼好運氣,能夠成功壓制住長慈,那自然是大好事一件。
眼界瞥見厲敬堂毫不掩飾的得意,司懷明心中着實厭惡,他撇撇嘴,卻忽然想到什麼,臉上出現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