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琅看了眼自己父親,腦中快速閃過一些細節,他試探着問道:“父皇,你所說的,莫非是日月城那位?”
西州王背脊一僵,就像是突然觸發了什麼開關似的,那些原本被他想不起來的東西,在這一刻盡數被記起來,莫寒是如何來遊說他的,如何告訴他計劃的,他又是怎麼聽了莫寒的話,僞裝來到天聖國的,通通被他想了起來。
“莫寒!”西州王咬牙念出這兩個字,眼底有怒意燃燒。
現在回想起來,他感覺自己就被蠱惑了一樣,莫寒說什麼,他便信了什麼,莫寒讓他潛入天聖,如此危險的舉動,他竟然也照做了?
聽到莫寒的名字,歐陽衡第一反應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但回想起衛琅剛剛提到日月城,他又覺得自己沒有聽錯,可是,此事和莫寒有什麼關係呢?
心裡疑惑着,歐陽衡便直接問了出來,“此事同莫寒有何干系?”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西州王已經完全將事情給想了起來,聽到歐陽衡的反問,他冷笑一聲,“枉你自以爲和莫寒好友一場,卻不曾想過他早已經背叛你了吧?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實話告訴你,此次攛掇我跑來天聖刺殺你的人,就是莫寒!”
西州王話落,歐陽衡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心中除了不敢置信還是不敢置信,莫寒怎麼會插手此事?而且聽西州王的意思,還是莫寒主動挑的事兒?
可他自認和莫寒是好友,且之前一次見面的時候,莫寒也未曾表現出什麼異常來,爲何現在莫寒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他的目的是什麼?”
儘管心中一直不相信莫寒會是這樣的人,但以西州王的身份,的確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用這種事情來欺騙自己,歐陽衡還是問出了那個不太願意問的問題。
“哼!誰知道呢,指不定人家也有一顆想要稱霸西大陸的心,或者人家早就和中州聯合了,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呢。”
西州王心中還有着火氣,他沒有告訴歐陽衡自己先前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事情,這件事兒太過詭異了,西州王認定和莫寒脫離不開關係。
“等等!你們剛剛既然說是莫寒攛掇的,那麼你們用來化解其他人靈力的藥,也是莫寒配製的吧?”
西州王和歐陽衡幾人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減小,就在他們旁邊的鳳凰幾人聽得很是清楚,鳳凰掃了眼場上還未恢復靈力的人,突然有了這個疑問。
“莫寒讓我們過來的,這丹藥自然......”西州王話音未落,臉色卻已經變了,他聽出來鳳凰的言外之意。
若這丹藥真的是莫寒給的,而莫寒其實並不是和西州王一個陣營,他有自己的陣營,那麼這些所謂只是封住靈力幾個時辰的藥物可未必如同莫寒所說那樣。
“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西州王詢問身後的衛琅。
衛琅掐指一算,小聲道:“從我們下藥開始,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幾乎一個下午的時間,夜幕逐漸降臨,大殿上被藥物封鎖住靈力的人卻還是沒有恢復。
西州王腦中回想起莫寒的話,莫寒說這藥物頂多封鎖住衆人兩個時辰,所以他們纔要在兩個時辰內解決好歐陽衡等人,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莫寒顯然是說謊了。
“西州王,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察覺出不對勁,開始質問西州王。
“我到現在還是一點靈力都感覺不到,你到底給我們下了什麼藥?”
“都到了這種時候,西州王你沒必要再如此了吧?還不快將解藥給我們!”
“就是,快將解藥給我們!”
或許一個人膽量還沒有那麼大,但接二連三的人都開始質問西州王,人一多,衆人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對西州王羣起而攻之。
“行了!本王也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你們全部來詢問本王算怎麼回事?”
西州王身爲西州的國君,向來是被人捧着的,還從未曾被人如此質問,當即便有些惱怒。
眼見着西州王惱火了,其他人心中終於是有了些懼怕,也終於是想起來面前這位可是西州的國君,就算人家真的要害他們,也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
“西州王不妨還是好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也不是非得讓你負責,只是此事因你而起,你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吧?”歐陽衡說道。
西州王雖然可以同其他人發脾氣,卻不好同歐陽衡發脾氣,何況他現在還是在歐陽衡的地盤上,如果沒有厲敬堂插手引出中州虎視眈眈一事,指不定這會兒就是他成了歐陽衡案板上的肉。
“在日月城的六國盛會結束沒有多久後,莫寒便來到我們西州,主動和我提出要合作。當時衛琅身受重傷,國內的煉丹師和醫師都束手無策,我正打算去找厲敬堂,看能不能搭上中州的線,從中州找人救治衛琅,便在這時莫寒來了。”
“莫寒手裡有一刻丹藥,他給了衛琅,衛琅服用下後果然沒有多久便恢復了身體,並且也修復了元丹,靈力不再流失,不僅如此,他的修爲還因爲丹藥大有精進。”
見歐陽衡的眼神看過來,衛琅朝歐陽衡點點頭,“正如我父皇所說的那樣,莫寒藉着此事要我父親和他合作,我們西州欠了他一份恩情,父親不好拒絕,於是纔有了這後面的事情。”
是不好拒絕還是順水推舟,此事歐陽衡不多表態,只要是個聰明人,就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歐陽衡倒是沒有料到,莫寒竟然會和這種事情扯上關係,畢竟在他心中,莫寒向來是個淡泊名利的人,也從來不會對這些事情上心。
是以第一次聽到莫寒的名字時,歐陽衡下意識覺得不敢相信,然而西州王和衛琅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由不得歐陽衡不相信,一時間歐陽衡說不清楚心裡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