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若坐在出租車上,腦海裡不斷盤旋着之前她和念薇兩人之間的對話。
念薇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呢?
嘴上說着不想回到夜爵墨身邊了,但背地裡又教訓他的女朋友,還故意說那些話刺激她。
什麼叫她也是過來人?什麼叫他十幾歲就很猛?
這不明擺着挑撥離間嗎?
要是她性子還和以前一樣,估計就會中了念薇的計。
雖然她現在是理智的,但聽到那些,就好像吞了只蒼蠅般,十分膈應。
念薇的腿骨折,恢復期最少半年,而且她身上還燒成了那樣,她不會一輩子以親人的身份纏着夜爵墨不放吧?
以他們從小青梅竹馬的情誼,夜爵墨是不可能丟下她不管的。
要是她以後隔三差五的指責教訓她一頓,她一定會受不了!
顏汐若咬了咬脣,身子有些疲倦的往椅背上靠了靠。
先不想那麼多了,要是念薇有進一步的動作,她再去想該如何應付吧!暫時幾句口舌之爭,還影響不了她內心對夜爵墨的堅定和信任。
……
夜爵墨和念薇這邊,夜爵墨親自開車前往警局,中途,他打電話諮詢了一個做心理醫生的朋友,將那個叫阿海的男人的情況告訴了心理醫生。
打完電話,夜爵墨透過後視鏡看向後排的念薇,“等會兒從警局出來,我讓人直接送他去心理醫生的諮詢室。”
念薇點點頭,“麻煩你了。”
“別那麼客氣。”
念薇看着夜爵墨冷峻剛毅如同雕鑿般的側臉,他已經從當年那個酷酷的少年,成爲了一個穩重內斂的男人,穿着筆挺如刀裁的西裝時,英俊得令人挪不開眼,不用太刻意,身上那股久居高位的強大氣場,就能令人尊敬和膜拜。
夜爵墨沒有注意到念薇暗暗打量的眼神,他估算了下時間,從醫院到s大的路程要比警局近,這會兒顏汐若應該到了。
他忍不住給她撥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剛剛下車呢,你怎麼時間算得那麼準。”
聽到她輕柔的聲音,他凌厲的臉龐線條瞬間柔和了不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聲音低沉磁性的問道,“下午在學校還是去jans工作室?”
“下午沒課,應該要去工作室。”
“我忙完了去接你,晚上一起在外面吃飯。”
“爲什麼啊?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快要到上課時間了,她一邊快步朝教學樓走去,一邊跟他講電話,嬌軟的嗓音裡帶着一絲氣息不穩的喘。
他低低一笑,“早上你辛苦做了早餐,我怎麼也得回報一下不是?”
聽到他醇厚悅耳的笑聲,顏汐若心尖兒一蘇。這男人,笑起來還真是令人招架不住。
兩人又講了幾句,顏汐若已經到了教室門口了,她匆匆跟他說了句再見後掛斷電話。
剛找到座位坐下,上課鈴聲就響了。
看着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她忍不住笑了笑。
他應該是害怕她胡思亂想纔會特意打電話過來的吧!
夜爵墨和顏汐若講電話的過程中,念薇一直望着車窗外。
這麼多年沒回來了,不止人變了,連街上的風景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加繁華、喧囂,而她,卻有了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整個人都特別的空和冷。
用力擠了擠泛起紅暈的眼睛,她將苦澀和心酸,全都吞進了肚裡,沒有表現在臉上。
……
露西婭一直跟在夜爵墨的車後面,她不敢跟得太近,害怕夜爵墨發現後甩開她。
不過她倒是有些奇怪,夜爵墨怎麼不送顏汐若,反而和腿斷了的白念薇坐在同一輛車上?
難不成白念薇一回來,夜爵墨就變了心?
不過先前見他跟顏汐若攔出租車,兩人也不像決裂了的樣子。
露西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顏汐若的心還真是寬啊!夜爵墨曾經深愛的初戀回來了,她居然還能那麼鎮定自如的與之相處。她應該不是真愛吧,是爲了能嫁進皇室,故意裝成一副她很大肚的樣子吧?
能將夜爵墨迷得神魂顛倒,顏汐若一定很有手段。
露西婭越想越覺得氣惱、怨懟,要不是顏汐若橫插一腳,夜爵墨也許就不會懷疑她,她和夜德的事沒有被揭露出來的話,她就能成爲他的妻子!
憑什麼白念薇‘死而復生’回來了,顏汐若還能得到幸福?她卻只能在人間地獄裡苦苦掙扎?
夜爵墨的車,停到了警局門口。
露西婭看到他放下輪椅,抱着白念薇坐到了上去,然後,他們一起進了警局。
……
夜爵墨和白念薇過來時,那個叫阿海的男人已經從看守所放了出來。他看起來相當清瘦,滿腮胡絡,長相粗獷,一雙眼裡佈滿了血絲。
“爵,我想單獨和他談一談。”
夜爵墨猶豫了幾秒後,將念薇推到那個男人跟前,他怕那個男人再傷害她,也沒走遠,雙眼犀利冷銳的盯着那個男人。
阿海看着坐在輪椅上,額頭纏着紗布的念薇,他眉頭緊皺,粗嘎着嗓子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他是我朋友。阿海,你父親救過我,我一直記得你們家的恩情,等會兒我朋友的人會帶你去看心理醫生,你的病應該能治好的,還有,我以後工作的錢,每個月都會匯一筆到你們家……”
阿海怒聲打斷念薇未說完的話,“你什麼意思,想要和我劃清界線?你別忘了,你是我老婆,我們擺過酒席,還同過房……”
念薇羞憤的打斷阿海的話,“那些都是我沒有記憶時你逼的我,我不是自願的。”
阿海朝不遠處眼神如鷹隼般冷冷直視着他的夜爵墨看去,視線掃過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深邃精緻的輪廓,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醜女人,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以爲和我撇清關係,他就能看上了你嗎?你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醜樣?脫了衣服有多醜陋不堪你自己不清楚?這輩子,也就只有我肯要你,你別再幻想還能找到個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