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不過是劍法中看高低。
蕭逸輕喝一聲,手中的軟劍,像是銀蛇一般。在這稀薄的夜色當中,吐露出點點寒星。這夜色一涼,整個夜色 在這一劍之下,都是有了幾分肅殺之意。
的確,蕭逸不常使劍。
向來,蕭逸都是奉承赤手空拳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這一次項莊主動提出使劍,蕭逸自當是義不容辭。
劍光大盛,蕭逸的軟劍在夜空之中。像是交織了一張密集的大網一樣,把項莊給籠罩了進去。
項莊整個人,這會兒手握那一把中間。那一雙清冷的眸子,像是黑夜之中狼的眼睛。這會,看着那一張漫天交 織的劍網。
忽然,是握着手中的重劍。捨棄了下盤的空門,就這麼一劍朝上刺了上去。
對於項莊來說,昔年的時候,蕭逸曾經指導過他如何使用劍法。那時候的項莊,的確是像是一直雛鳥一般。在 蕭逸面前,壓根都是不堪一擊。
但是,現在一切都是不同了。
項莊想要血洗當年的恥辱,既然你說我劍法不行。
但是,多年之後,我們再輪一輪高下。自當是讓你刮目相看,把你斬殺在劍下,出一口惡氣。
對於項莊和蕭逸來說,兩人在武學上都是已經登峰造極。任何武器,對於自己來說,都是一樣。
這一把重劍,在項莊這會的使用中,
朝上刺去的這一劍,看上去相當的笨拙,相當的木訥。
任何人,恐怕都是不會想到,這樣朝上直刺一劍,對於蕭逸這會籠罩下來的劍網,有着一絲一毫的作用。
彷彿,只不過是象徵性的反抗一下。
但是,這夜空之中卻是想起了襠的一聲脆響。
那一把重劍,就是這麼詭異和蕭逸的軟劍正面交鋒了起來。
就在這漫天劍影之中,直接對上了蕭逸軟劍的真身。
蕭逸的軟劍,自然不是這一把削鐵如泥重劍的對手。當即,蕭逸一個迴旋,手中的軟劍迅速抽了過來。
由於手中武器的作用,蕭逸並不想和項莊做正面交鋒。
軟劍,更適合遊動,劍走輕靈。
這個時候的項莊,看着蕭逸已經後退選擇回防。當即,整個人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向前邁進了一步。
腳步踩在了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地面上,迅速浮現出一個清晰的腳印。
這個時候,終於可以領悟到這一把重劍的重量,最起碼重達兩百斤。
但是,就是這麼厚重的一把劍,在項莊手中卻混若無物一樣。
“但年,你曾經教導我,劍走輕靈。”項莊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竟然還是主動開口說了話:“現在,我就告 訴你,劍不一定要走輕靈。大開大合,勇往無前,同樣可以主宰山河。”
那一把重劍,在項莊手中,沒有任何花招。
就像是扛着一把大刀一樣,兇猛的向着蕭逸的頭上狠狠砍了過去。
看似,依舊笨拙,毫無章法。
但是,蕭逸這會兒臉色一陣凝重,深吸了一口氣。那一把中間向
着自己砍過來的時候,自己整個人彷彿都是動 彈不得。空氣,在這一剎那彷彿都是凝固了下來。
窒息一般的難受,蕭逸仰起頭來。看着那一把重劍砍了過來,這一剎那彷彿自己無處可躲。
九龍真氣在體內急速流轉,蕭逸在這一把重劍襲擊而來的時候。迅速的找回了身體的感應權,迅速手拿軟劍, 像是銀蛇吐信一樣。避開了那一把洶涌而來的重劍,然後直接繞了過去,抽打在了項莊的頭部。
軟劍要是抽打在項莊頭部,憑藉着蕭逸的力道。
那麼,自當是可以把項莊的頭部給抽的爆碎了下來。
既然項莊像是貓妖一樣,有着九條命。但是,人之根本,在於大腦。要是項莊的頭部,現在被蕭逸的軟劍一劍 給抽沒了。
但是,肯定會當場斃命在了千刃絕壁上。
當然,同一時間,項莊的重劍會直接把蕭逸一劍砍成兩半。
蕭逸這樣做,無非是想要項莊回防。
不然的話,那將是兩敗俱傷。
只要是一個正常的劍客,一個正常人。這一瞬間,都是會毫不猶豫抽劍回訪,只是,項莊這一剎那做出了一個 讓所有人都是難以想象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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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訪,而是就那麼握着手中的重劍。
像是一位即將赴死的壯士一樣,來了一個以命換命。手中的重劍,那麼飛快的砍向了蕭逸的身體。
“啊啊啊,來吧。”
項莊一聲怒吼,這會兒閉上了眼睛。鎖定着對方蕭逸的氣機,手中的那一把重劍,凌厲無比的砍了過去。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蕭逸卻是臉色一變。
項莊的兇狠和殘暴,終於讓蕭逸感受到了害怕。這種人,簡直就像是一頭紅了眼睛的野獸一般。
什麼都不顧,只要致對方於死命。
蕭逸吸了一口涼氣,迅速抽回了軟鞭。整個人一個迴旋踢,踢在了面前項莊的那一把砍了過來的重劍上。
襠。
一聲脆響,那一把重劍被蕭逸一腳給踢中。但是,蕭逸這倉促回防的一腳,畢竟氣力不足。而項莊這一重劍砍 了過來,那是巨力一擊,
所以,這一腳只是將那重劍給稍微踢偏了一點點。
重劍依舊是凌厲無比,劍氣無雙的刺向了蕭逸的右臂。
蕭逸眼看即將被這一重劍給砍斷右臂,悶哼一聲。迅速身體一個快速的翻滾,把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像是一道光影,在空中閃爍了一下。
轟。
這一劍從蕭逸的右臂上滑落,砍在了地上,濺起了泥土飛揚而起。
—劍之威,終於是結束了下來。
但是,這會站定在項莊面前,一動不動的蕭逸。右手手臂之上,鮮血開始滴答滴答的流淌了下來。
終究,蕭逸還是沒有避開這一劍。
雖然不至於斬斷右臂,但是一右臂之上已經受了劍傷。
鏗。
項莊把手中的重劍,丟在了地上。看着這會臉色有些蒼白的蕭逸,開口一字一頓的道:“你輸了。”
雖然,心頭有
些不甘心。但是,結局已定。
蕭逸不得已苦澀的笑了笑,捂住了自己右臂上的傷口。看着項莊,點了點頭,道:“對,我輸了。”
“你不服? ”項莊眸子裡的神色,像是利劍一般。
蕭逸這會沒有一點兒閃爍,乾脆利落的道:“服。輸了就是輸了,不管是什麼原因,終究都是輸了。”
“這樣纔對。”項莊微微一笑,嘴角之上相當得意。看着蕭逸右臂之上滴落的鮮血,開口侃侃而談:“當年,
你曾教導我如何使劍。今天,我正好以這生動的一戰,教一教你。”
“洗耳恭聽。”
新雨後的夜空,這會月亮終於爬上了遙遠的雲層。放眼看上去,像是一彎鐮刀一樣,綻放下清冷的光輝,給人 一種秦殺之氣。
“天下武器,都不過身外之物。高手到了最後,都是可以摘花傷人。劍走輕靈,還是刀走兇猛,那不過是對凡 夫俗子而言。對於我和你,早已經跳出了六界之外。無論手中握着是刀,還是劍。要走的路子,要對自己的心。” 項莊這會像是一位高師一樣,開始給蕭逸講解了起來。
就像是多年之前,蕭逸好心告訴他如何使劍一般。
蕭逸微微一陣沉默,對於項莊這席話,有了幾分深層次的領悟。
“對於我而言,我更喜歡勇猛無雙,霸道而且一往無前。”項莊這個時候,聲音之中透出來一股至上的傲氣, 開口朗聲而道:“高手過招,往往比的不是招式。而是,誰比誰更狠。我殺了洪玄機,是因爲我比他更勇敢,對自 己更狠。現在,我戰勝了你,同樣是因爲我比你更勇敢,對自己更狠。”
對於項莊這個想法,蕭逸只是沉默的應對下來。
一時之間,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反對這項莊。
比對方更勇敢,對自己更狠?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項莊這些年來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只不過,最近多 了一個孫豔而已。心性狂放,無所拘束。
但是,蕭逸不同。在這三千紅塵之中,翻滾了這麼多年。自己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自己S的家,還有自己 的事業等等。
這些東西,蕭逸都是牽掛不下,放不下。要真正的以命搏命,蕭逸還是無法像是項莊那般,把一切放下,拿生 命來對賭。
這些,蕭逸做不到。
項莊這會看着蕭逸陷入了沉默中,擡頭看了看高空之中的月亮,像是鐮刀一般。微微嘆了一口氣,開口低聲的 感嘆道:“其實,凡夫俗子都是這般。要想在道上混得開,混的比別人好,那麼就要比別人狠。”
“或許,是吧。”蕭逸這會站在這千刃絕壁之上,心頭百感交集。
“這些,都是我在萬毒之地悟出來的。我說的這些,就是真正的叢林法則。要麼你死,要麼我亡。往往生存下 來的,都是兇狠無比的動物。但是,在我們身上,這叢林法則同樣適用。”頓了頓,項莊想起在萬毒之地和蕭逸交 手過後的那一戰,開口低聲的問道:“你可知道,在萬毒之地和你交手過後。黑鷹俯衝而下,啄食我無力動彈的身 體時,我是怎麼逃生的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