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掃蕩完天龍酒吧之後,周玉山並沒有離開,而是徑直跑到了酒吧邊上一個僻靜的小角落裡面,就在剛纔開打之後,有一個人一直坐在那裡,翹着一個二郎腿,像看猴戲一樣得目睹着剛纔的一陣打鬥。
周玉山快步走到這人的身邊,完全沒有一個馬上就要成爲江海黑道上大人物該有的威嚴,反倒像是一個跟班一樣,對着這個看客說道:“江哥,今天晚上鬧這麼大的聲勢沒事嗎?咱們鬧得這麼大,江海市警方萬一找我們的麻煩怎麼辦?”
雖然剛剛立完了自己的威風,但是周玉山還是憂心忡忡的,他們這些所謂的黑道,也就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混口飯吃,自然要時刻注意這方面的反應。
“沒事!他們今天晚上是絕對不會來管這事的!今天晚上做得手腳乾淨些,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人來管了!”只是面對着周玉山的憂慮,江晨則輕描淡寫得說道。
就在江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西城區的大批警力卻是正在集結,不過他們並不是爲了參與到正在西城區發生的黑社會火併事件中,雖然他們此次行動的目的,和火併的雙方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就在白天的時候,江晨向郭向東提供了從鄭國寶那裡敲來的各種關於陶慶之的各種犯罪資料,別的不說,只是單單販毒一項,郭向東便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一直以來,陶慶之販毒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甚至就連和他狼狽爲奸的甄華,以及組織內部像謝龍這樣的高級馬仔都不知道。作爲境外某毒梟的江淮省總經銷商,陶慶之這事做的可以說是滴水不漏,所以警方也一直沒能查到陶慶之的頭上。
只是警方卻也監控得到,藥品在通過某種渠道,一直源源不斷得流入到江淮省,可惜卻一直都沒有找得到這個源頭。對這麼一個藥品流入渠道,省局裡面也是一直憋着一口氣,一直都未能察覺。
現在郭向東能夠搗毀陶慶之的這個販毒窩點,不僅是一項非常正義的事業,更是一樁大功勞,更何況他本人一直都不怎麼與陶慶之對付。如果不是陶慶之狡猾異常,沒露出什麼把柄,又找到一個官員做靠山,郭向東早就想要找他的麻煩了。
但最終促使郭向東決心弄死陶慶之的事情,卻還是幾天前自己女兒受到襲擊的事情。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郭向東對郭君寒這麼一個女兒可是寶貝的很。
在郭向東還只是一個小警察的時候,女兒在學校裡面受到一個處長家孩子的欺負,郭向東也不管這些事情,堵到人家門口要給自己的女兒討個公道,直到對方賠禮道歉了事。
由此可見郭向東是一個多麼護
短的人,知道自己女兒差點兒被人給那個樣,這能把郭向東給氣死,所以郭君寒都不敢把自己的遭遇告訴父親,生怕他在不理智中做出什麼事情來。
當今天早上接到江晨的電話時,郭向東這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差點兒遭遇到什麼樣的噩夢,如果當時不是因爲不知道陶慶之現在在什麼地方,而電話另外一端的江晨又那樣的胸有成竹,郭向東真想着要去帶人把山河會的幾處產業給砸了,爲女兒出了這麼一口氣就好。
不過電話另外一端的江晨倒是把爲郭君寒出氣的任務大包大攬下來,唯一的要求便是他在今天晚上找山河會麻煩的時候希望警方能夠裝作沒看見,而爲了給郭向東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據,江晨把從鄭國寶嘴裡面敲來的藥品儲藏點報告給了郭向東。
如果以後有什麼人(主要還是陶慶之背後的人)質問郭向東,爲什麼對發生在當天晚上的黑社會火併不管不問,郭向東大可以說他此時正在組織人手剿滅販毒組織。
這不僅是送給郭向東一份偵破大案的大禮,更是通過今天晚上警方的行動來牽扯掉部分山河會的實力,方便自己在另外一邊對付山河會,可以說是一個雙贏的結果。
雖然江晨把找山河會麻煩的事情給攬了下來,但是郭向東也是憋了一肚子氣,將力氣全都拿到今天晚上對付陶慶之販毒組織上來。
由於害怕警方內部有陶慶之的眼線,郭向東一直都沒有公開今天晚上的行動目標,只是說是一次例行的治安突擊搜查,等到了晚上把人拉出來之後,徑直拉着大隊人馬便朝着江晨給的那個藏毒的地址殺了過去。
這次的突擊可以說是卓有成效,一下子便將藏毒所內的所有涉案人員全部控制下來,一共繳獲了五公斤的可可美藥品,可以說是江海市這幾十年以來最大的一個涉毒案。
當將涉案人員全都塞到警車裡面之後,郭向東這纔有時間關心一下自己“準女婿”江晨的行動來,江晨已經指揮着幾對人馬,把陶慶之在西城區的幾處產業給砸了。
至於陶慶之深入到東城區裡面的幾處產業,江晨沒有去觸動,畢竟這邊的警察是和陶慶之狼狽勾結的甄華負責的,東城區警方今晚可不能把一些事情裝作看不見。
當聽到江晨的戰績之後,郭向東心裡面非常舒坦,他早就知道江晨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找這麼一個人做自己的女婿,他心裡也是頗有些躊躇。
但是看到現在江晨爲了給受了欺負的女兒出氣,居然準備把山河會徹底滅掉,費盡心機調查出陶慶之涉毒這麼一個必死的案子,這也讓郭向東覺得自己的女兒總算沒有嫁錯人,至少自己的
女兒將來不會受到別人的欺負。
陶慶之的山河會在一夜之間遭到近似毀滅性的打擊,先是幾個非常擅長吸金的娛樂場所被人給砸了,然後緊接着警方在陶慶之一個手下名下的房產之中,搜出了大量的可可美藥品,警方出動大量的人力馬上拘捕了陶慶之山河會手下的幾個頭目,請他們到警察局裡面去“協助調查”。
一時間山河會的骨幹力量一下子便被抽乾了,之前因爲陶慶之失蹤而人心惶惶的山河會,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分崩離析的狀態之中,大部分成員,都像是發現了山河會這艘大船將要沉沒的老鼠一樣,爭先恐後的逃離這艘沉船。
而在這艘沉船上面跑不掉的一些人,則選擇了向警方自首,以換取寬大處理,畢竟在這麼一種囚徒困境之中,落網的犯罪分子,並不知道他們同夥是如何應對警察審訊的,萬一某個軟骨頭選擇了“坦白從寬”,那麼其他本來打算“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兄弟,就變成“抗拒從嚴”了。
因此在警方強大的審訊攻勢之下,迅速便攻破了陶慶之核心手下中的一環,並一這一點兒爲突破口迅速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陶慶之山河會陷入分崩離析的大坍塌之中。
其實作爲一個黑道社團,山河會裡面定期都是有人被警察請去配合調查的。這個時候往往就是陶慶之或是鄭國寶發力的時候了,一方面聯絡律師爲手下進行辯護,一方面走官場的關係爲警察施加壓力,另外一方面則利用恐嚇和收買等方式爭取私了,最後則根據各方面的情況進行彙總,爲身陷監獄的小弟做出最佳的規劃,或是死硬到底,或是又選擇的承認罪行,一般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只是這個時候,陶慶之和鄭國寶這兩個山河會的頂樑柱都消失了,內部之中大多隻剩下一些只會打打殺殺的莽漢,而心思活絡之人則只想着能夠逃離,之前山河會一套很完善的營救方案,竟然沒有人去執行。結果山河會在警方的調查之下,已經近似無所循形。
好歹現在山河會的少主陶學正也算是個文化人,在發現現在這個危險的情況之下,馬上將家中的流動資金,準備進行行賄。
只是陶學正這數筆金額不菲的賄金,卻全都被行賄目標退了回來。
因爲就在警方準備將山河會一網打盡的時候,在網絡上面也發出了對山河會這麼一個黑幫社團的口誅筆伐。
“在華夏國這片美麗的大地之上,竟然出現像陶慶之這樣的黑惡勢力團伙,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在網絡上面爆出來的陶慶之的這些罪行,迅速引起了網民的關注,形成了統一的目標:陶慶之必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