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璃冷笑一聲,也不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朝着自己的嘴巴里面灌酒,到最後,只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被燒的麻木了。
突然,一雙手奪走了她的酒壺,她怒目相視,卻對上了一雙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
“你是誰?”花琉璃看他,臉上帶着淡漠與疏離。
穆向南心中一疼,她竟然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別喝了,你已經喝多了!”穆向南嘆息一聲說道。
“我沒醉!”她孩子氣的從穆向南的手中奪過了酒壺,打開壺蓋朝着酒杯子裡面倒去,卻只能倒出寥寥的幾滴出來。
“容兒,朕覺得這白城主家的千金樣貌倒是不錯,前日你不是和皇后商量着要給昊兒納個側妃嗎?不如就這白家的女孩吧?”皇帝貌似是在徵求容妃她們的意見,其實是已經暗地裡下了命令。
燕月臉色一變,怪不得花琉璃會失常,原來竟是因爲這件事情。
他下意識的去看向花琉璃,只見她正拿着酒壺倒酒,用力的搖晃着,酒還是一滴也沒有倒出來。
站在不遠處的燕昊沒有走到她的身邊,只是看着高臺上的皇帝,神色冷漠。
白燕的小臉驟然失了血色,她下意識的去看燕月,卻見燕月的眼神正落到了花琉璃的身上,頓時覺得嘴中的苦澀在蔓延。
“琉璃?”皇帝已經在喊她的名字了。
燕昊擔擾的看着她,雙手驟然握緊,他真的很擔心她。
“嗯?誰在喊我?”她睜開燦若星辰的明眸,脣角浮起一抹嬌憨的笑意“父皇,你喊我嗎?”
“琉璃,你這是?”皇帝顯然沒有想到,這宴會都還沒開始,這花琉璃就喝多了。
“這酒很好喝啊,琉璃從沒有喝過呢!”她嬌嗔着,伸出手又去夠穆向南身邊的酒壺。
“你別喝了,你已經喝了不少了!”穆向南一把擋住了她的手臂,將酒壺掃向了一邊。
“啊!”坐在一側的明珠公主突然遭殃,飛起的酒壺正好砸在了她的身上,頓時弄溼了她的衣裙,短暫的尷尬之後,臉上露出了狂怒之色。
“花琉璃,你耍什麼酒瘋?”明珠公主毫不顧忌有旁人在場,直接對着花琉璃連名帶姓的橫加指責。
“明珠!”容妃娘娘突然變色,呵斥了她一聲。
“母妃,她是故意的!”明珠委屈的看着容妃娘娘,臉上滿是不甘心。
“下去換了就是了,別鬧了!”容妃衝着她使了個眼色。
明珠看了一眼穆向南,又看一眼微醉的花琉璃,只見她眨着星眸,靠在穆向南身側,臉色一變,跺了跺腳,便賭氣的跑了下去。
燕昊不管不顧的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了花琉璃,將她扶在了一邊,,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幹嘛要過來啊?不是要給你賜婚的麼?”花琉璃摸着燕昊的臉頰,小手不安分的胡亂動着。
“乖,別鬧了,待會我帶你回去!”此時,情況有點失控,燕昊想要帶着花琉璃趕緊回到四王府去。
“昊兒,你過來!”皇帝突然出聲喊他。
“父皇,琉璃醉了,我看賜婚的事情改日再說吧!”燕昊硬着頭皮說道。
皇帝神色不動,但是幽深的眼眸中已經蓄積了冷意,他所決定的事情,是不能有任何改變的。
“不行!”皇帝斷然拒絕。
“父皇,她喝醉了!”燕昊倔強的說道。
“那不如等一會,等她醒酒之後再說可好?”此時容妃站出來打着圓場,她水袖輕揚,臉上帶着嫵媚的笑容,三言兩語之下,便活動了現場的氣氛,歌舞又重新表演了起來,而燕昊則抱着花琉璃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等着她清醒過來。
花襲人和花芊芊已經上去給白雲川穆向南敬酒了,白雲川似乎也感受出了今天晚上的宴會不同尋常,他甚至有些後悔到帶白燕來參加今晚上的宴會了。
“哥哥,我頭有些疼,想要回去了!”白燕皺眉說道。
白雲川臉色一喜,他一把推開了正湊上前來的花襲人,然後徑直走到了皇帝身邊拱手說道“稟皇帝,舍妹有些頭痛,雲川要帶她回去休息,謝皇帝恩寵,雲川改日稟了父親,定會親自來京感謝皇帝,還請皇帝放雲川和舍妹離開!”
皇帝眯起了雙眸,他臉色未變的說道“快請御醫來啊!”
白燕一愣,這要是真的請御醫來了,那自己豈不是便穿幫了,她隨即拽了拽白雲川的衣服說道“哥哥,不礙事,一會就好了!”
白雲川硬是壓下了心頭燃起的怒火,咬牙說道“皇帝,舍妹倒是無礙,只是雲川覺得這晚宴極是沒有意思,想早早的回去了!”
此話一出,頓時氣氛冷凝下來,任是誰也沒有想到白雲川竟會對皇帝這樣公然挑釁。
果然,皇帝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燕昊心裡擔擾着花琉璃,對白雲川跟皇帝說了什麼並不知情,只是覺得現場氣氛突然一下子冷清了下來,他下意識的看向皇帝那邊,卻見皇帝已經發怒了。
“白雲川,你這是公然挑戰朕嗎?”皇帝冰冷的神色讓人望而生畏,卻偏偏白雲川則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既然敢來,那就有能全身而退的資本。
“皇帝,雲川不敢挑釁你,但是雲川卻是說的事實!這宴會確實沒有意思的很!”白雲川冷笑道。
“白雲川?這在場的幾個女子莫不是我燕京城最出色的女孩子,花家大女兒花若曦知書達理,二女兒花襲人嬌俏可人,三女兒花芊芊也是小家碧玉,還有我上官將軍家的集三千寵愛與一身的上官葉兒,哪個不是百裡挑一的美人兒,難道你的眼界比朕的還要高嗎?”此話一出,頓時氣氛冷凝了起來。
白雲川此時只想帶着白燕急着脫身,哪裡理會皇帝的譏諷,他本就是狠厲果斷之人,此時眼見脫身無望,只得後退了半步。
花琉璃本就離的他很近,醉眼朦朧之際,只覺得整個人突然懸空,脖頸一涼,一把森冷的長劍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