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敢說話,唯有喘息聲。
“李嬤嬤!”皇帝將凌厲的目光看向了教習坊的李嬤嬤。
“老奴在!”李嬤嬤沉聲應道。
“原本這後宮的事情,我這做帝王的本不該管,奈何,這件事情做的着實陰險,所以,朕就不得不插手了!”皇帝陰冷的看她一眼。
“是,老奴知道!”李嬤嬤垂首。額上冷汗津津。
“朕今日讓太子徹查此事,這皇宮之內,也就那麼大,朕就不信,查不出到底是哪隻鬼來作祟?”皇帝怒道。
“謝謝皇帝!”容妃哭着說道。
“昊兒遵命!”燕昊站起來躬身說道。
“讓殿下去查,那波斯異族的大軍已經壓到我朝邊境,這能行?”花琉璃疑惑的看向燕昊。
衆人心裡一緊,下意識的去看皇帝,這個節骨眼上,花琉璃倒也真的是大膽,竟然敢提出異議來。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因我的事情而耽誤了昊兒前去邊境?”容妃突然咬牙切齒的瞪向了花琉璃。
“父皇,兒媳沒有這樣說,是母妃這樣說的!”花琉璃淡淡的迴應道。
容妃氣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險些暈過去,她用力的捂住胸口,哭道“皇帝,這就是你給蓉兒找的好兒媳啊!”
皇帝看了一眼花琉璃,便說道“琉璃莫非還有比昊兒更好的人選嗎?”
“琉璃沒有!”花琉璃直接說道。
“既然沒有,你爲何要阻止?”皇帝隱隱不悅。
“琉璃只是覺得,既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況且母妃又沒有受什麼傷害,那就不要計較了!”花琉璃目光淺淡的說道。
“花琉璃,你說什麼呢?”容妃氣得雙手顫抖着指着她大喝。
“蓉兒!”皇帝沉喝一聲。
“皇帝,今日蓉兒放話在此,死人已經死了,如果讓活人活着難堪,倒不如挖了她的墳,將她挫骨揚灰!”容妃切齒喝道。
衆人聞之色變,尤其是花琉璃,更是不免覺得齒寒,人都已經死了,何苦再要挫骨揚灰,行這滅絕人性之事。
“容妃!”皇帝雙眼發赤,索性連她名字也不喊,而是惱怒的看着她。
“蓉兒說的不對嗎?這教習坊的李嬤嬤也在,你問問她,這霍亂後宮之人,該論些什麼罪?”容妃怒道。
“什麼罪?”花琉璃下意識的看向了李嬤嬤。
“鞭刑!”李嬤嬤垂首回答。
“鞭刑,好一個鞭刑,好一個鞭刑,人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莫非你們還要鞭屍嗎?”花琉璃冷笑道。
容妃看一眼目光冷然的花琉璃,這一刻,她發現那雙璀璨的眼眸,真的與荷妃好像,她雙眸一凝,一抹殺意在心中蔓延開來。
“皇帝,如果你不想親眼看到蓉兒的死,那就聽從蓉兒的建議,這個女人的墳墓不能留,她能一次上蓉兒的身,也能二次上蓉兒的身,這一次能有明智大師救我,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那麼好命了!”容妃冷然的說道。
皇帝目光閃爍,深沉如墨的眼眸被一層烏雲籠罩着。
“母妃,不能這麼做!”沉默不語的燕昊開口說道。
“燕昊!”容妃驟然冷喝一聲。
“母妃,昨日此事父皇已經交給我去查個清楚,如今,我自有定奪!”燕昊固執的說道。
“你如何定奪?你能不能告訴本宮你如何定奪?莫非你看不出,那寫着本宮生辰八字的字體有些眼熟嗎?”容妃冷笑道。
花琉璃心裡一緊,下意識的去看向燕昊,只見他英俊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苦。
只那一眼,她的心便沉了下去。
“母妃,孩兒看不出那字體有何熟悉來!”燕昊淡淡的說道。
“非要本宮把話挑明瞭說嗎?”容妃眼中燃起一抹譏諷。
“母妃,你倒是如何覺得那字體熟悉了,不妨跟琉璃說說看?”花琉璃出聲道。
容妃挑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扭過頭去,理也不理她。
“父皇,這事就由昊兒定奪吧!”燕昊拱手說道。
“嗯!”皇帝沉沉點了點頭,目光陰鷙。
花琉璃和燕昊一起回到了琉璃閣,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站住,竟是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怎麼了?”燕昊凝眉,狹長的鳳眸中掠過一抹憐惜。
“今日讓我回來,就是要說荷妃姑姑的事情的吧?”花琉璃看着他問道。
“我不知道父皇會把你叫回來!”燕昊晦澀的開口。
“那字體其實你看出來像誰的了吧?”花琉璃目光閃爍。
“嗯?”燕昊挑眉。
“母妃如此說你,你都不發一言,你是不敢說出來嗎?你讓我看看,那字體到底像是誰的?”花琉璃璀璨的眼眸灼灼的看着他。
“小璃兒,你今日纔回來,可曾看到那琉璃閣不一樣了?”燕昊顧左右而言其他。
“不許你逃避問題!”花琉璃猛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問他。
“我沒有逃避!”燕昊緩緩的搖頭。
“那你告訴我,那字體到底像是誰的?”花琉璃固執的看他。
“你真想知道?”燕昊凝眉看她。
“是!”她果斷的點頭。
“像你的!”燕昊驟然出口。
花琉璃先是一愣,接着脣角一牽,一抹譏諷的笑意便從她的臉上漾開“我連母妃的生辰八字都不清楚,更別說荷妃姑姑的了,如何能寫出那個來?”
“所以,我也沒說這件事情是你做的!”燕昊沉聲說道。
“既然你知道不是我做的,那爲何還要去查這件事情?”花琉璃不解的看着他。
“小璃兒,這皇宮裡面,總有一個人,將矛盾的焦點往你的身上引,你不覺得奇怪嗎?”燕昊鳳眸危險的眯起。
“所以這也是你沒有前去邊境的原因?”花琉璃心中一動,眼裡滿是暖意。
“我不放心!”他將她抱在了懷裡,低沉的說道。
聽着他低沉的嗓音,花琉璃不由得放鬆了戒備,由着他抱着。
不遠處傳來了秋蘭的驚呼聲“哎呀,我可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秋蘭正捂着臉,站在不遠處嘀咕着。
“秋蘭,你糊弄誰呢,你明明看到了!”花琉璃躲在燕昊的懷抱裡面打趣着秋蘭。
守在秋蘭的身邊,燕昊認真的看着她那雙靈動的雙眸,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燕昊一生只有一個妻,那便是你!”
“那側妃娘娘呢?”秋蘭忍不住開口。
花琉璃雖然擔擾,卻沒有問出口。
“我必會跟母妃說明情況,讓她明白,我不是她的良人,之前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那一夜只是我醉酒,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天地可鑑!”燕昊眼底是滿滿的認真。
“放下你的手!”花琉璃拉下他指天發誓的手臂,抱在了懷中。
燕昊看到她,滿眼的柔情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