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璃暗暗咬了咬脣,竟然大意了。
“是讓我用刀子劃開你的人皮面具呢?還是你自己招出來呢?”上官雲風冷笑着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
花琉璃眸光閃爍,如今身子全被綁住,渾身無法動彈,莫非是天要亡她?
就在上官雲風快要走到她的跟前的時候,猛然聽到了外面傳來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上官雲風眼眸一沉,低聲道:“不管是誰,不許進來,就說我已經歇下了!”
那魁梧的大漢應了一聲,慌忙走了出去。
花琉璃心思急轉,猛然瞪大了眼睛,準備放聲大叫的時候,驟然被上官雲風捂住了嘴巴,把她的聲音硬生生的堵回去。
外面傳來了魁梧漢子惶恐的聲音:“大老爺,二老爺他剛剛睡下了1”
“走開!”燕月沒等他說完,便用力的推開了他,急匆匆的衝到了廂房裡面。
上官雲風陰沉着臉,扶手站立一側,而花琉璃則瞪大了眼睛,躺倒在了地上。
“你有沒有把她怎麼了?”燕月一看到花琉璃躺倒在了地上,不由得驚聲問道。
“人不是就在那裡嗎,你如何不自己問問?”上官雲風冷聲說道。
“你怎麼樣?”燕月擔擾的看着她。
“我沒事!”花琉璃搖了搖頭。
“既然沒事就好了,跟我回去吧!”燕月幫她解開了身上的繩子,便準備帶她離開。
“慢着!”上官雲風厲喝一聲。
燕月皺了皺眉,雖然臉色難看,但是到底也是站了下來。
“不給我一個解釋嗎?”上官雲風冷冷的開口問道。
“沒什麼好解釋的!”燕月扶起花琉璃,頭也不回的說道。
“燕月!”上官雲風寒聲道。
“我說過了,沒什麼好解釋的!”燕月毫不想讓。
“告訴我她的真實身份!”上官雲風擋在了燕月的面前。
“他是虎子!”燕月回道。
“你騙鬼的是不是?這虎子的屍體今晨不是剛剛找到的麼?你以爲我是三歲的小孩子是那麼好騙的嗎?”上官雲風喝道。
“信不信由你,死的那個是假的!”燕月厲聲說道。
“是嗎?怎麼着我看着眼前的這個倒是像是假的,臉上的人皮面具就差一點被我給剝下來了,偏偏你倒是來了!”上官雲風冷笑道。
燕月也不想解釋,硬着頭皮帶着花琉璃便走,只聽噹啷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一道凜冽的劍光折射過來,竟是那上官雲風拿出了長劍,擋住了燕月前行的道路。
“站住!”上官雲風冷冷的說道。
“二老爺!”花襲人從外面匆匆衝了進來,一看到那凜冽的劍光,竟是嚇得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若不是她後面的水兒及時的扶住了她,恐怕她就跌在地上了。
“二老爺,你這是做什麼?怎可拿着劍指着自己人呀,那可是大老爺呀!”水兒急急的喊道。
“閉嘴,否則連你也一起殺了!”上官雲風狠狠的瞪了水兒一眼。
水兒識趣得閉住了嘴巴,不敢再開口了。
“燕月,你還不想告訴我,你身邊護着的這個人是誰嗎?”上官雲風冷聲問道。
“上官雲風你別逼我!”燕月閉了閉眼睛沉聲說道。
花襲人眼見燕月竟然會爲了那麼一個不起眼的人物而和上官雲風反目,頓時心裡有些接受不了,她看向那花琉璃,責問道:“你爲什麼不說你是誰?爲什麼不說?”
“襲人!”燕月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痛苦。
“說呀,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花襲人紅着眼圈問道。
花琉璃的眼眸沉了沉,神色複雜的看了花襲人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痛惜。
“你到底是什麼人?”一旁的水兒突然拿起旁邊扔着的匕首刺向了花琉璃。
燕月眼疾手快的出手一擋,只覺得胳膊一疼,那削鐵如泥的匕首竟是硬生生的插進了燕月的胳膊裡面。
花襲人臉色驟變,驚叫一聲。
闖了禍的水兒像是傻了一般,慌忙鬆開了手,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花琉璃擔擾的看向了燕月,因爲匕首插了進去,她不清楚深淺,只看到那血線流了出來。
“快喊郎中,快喊郎中呀!”花襲人失控的大聲喊道。
上官雲風也震驚的看向了燕月,他沒有想到燕月竟然會以自己的胳膊保護眼前這個不明來歷的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上官雲風長劍指着花琉璃寒聲問道。
“如果你不想他的胳膊廢掉,你儘管拖延時間!”花琉璃冷聲回答,此時沒掩飾自己的聲音,用了聲音,那莫名熟悉的冷厲感,頓時讓上官雲風變了臉色。
“你是花琉璃?”上官雲風驚愕的後退了半步。
“是你?”花襲人也同樣是臉色大變,隨即看着她正扶着燕月,不由得眼眸沉了沉,一絲酸意從眼底劃過。
“快點扶他坐下!”花琉璃交代道。
“嗯!”花襲人匆忙扶着燕昊坐到了椅子上,然後驚恐的看着那不斷抖動着的匕首。
“你能拔下來嗎?”花襲人忐忑的問道。
“嗯,若是不拔下來,他的這隻胳膊便會廢掉了!”花琉璃點頭道。
“好!”花襲人點了點頭。
花琉璃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燕月,雙手朝着那匕首上放去,卻是嚇得那花襲人一把阻止了她。
“怎麼?”花琉璃疑惑的看向了花襲人。
“我!”花襲人臉色蒼白的慌亂的低下頭,她不清楚花琉璃的來意,所以當把燕月的性命放到了她手中的時候,她不放心。
“你不信我?”花琉璃直白的識破了花襲人的忐忑。
“你是來做什麼的?”花襲人低聲問道。
“現在問這個?”花琉璃挑了挑眉。
“但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來抓我們的?”花襲人開口問道。
“是!”花琉璃點頭。
“看吧,就知道她沒安好心,還不派人把她趕緊的抓起來!”上官雲風大聲喊道。
說話間,來了幾個侍衛,虎視眈眈的眼睛落在了花琉璃的身上,臉上帶了濃濃的殺意。
“你們都退下!”燕月虛弱的說道。
“你還管她?”花襲人難過的喊了一聲。
“退下!”燕月又重複了一遍。
衆侍衛看了一眼上官雲風,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燕月,躊躇着,不知道該聽誰的。
“我現在不想害他,只想救他的胳膊,等我把他的傷治好了,你們再商議如何處置與我吧!”花琉璃淡淡的開口,然後不慌不忙的去拔燕月胳膊上插着的匕首。
花襲人還想阻止,卻被燕月用冷厲的眼神逼退。
花襲人只覺得心裡一疼,咬了咬牙,握着手裡的錦怕,幾乎都要用力的扯碎了。
花琉璃感覺到那匕首插的並不深,但是有大量的血卻是流了出來,足以說明,是插在了胳膊上的血管上了。
“我拔下來的匕首,會有血噴出來,如果你害怕,儘量背過身去!”花琉璃看向了燕月。
“我倒是不怕,倒是襲人,你有着身子,別見了血,背過身去吧?”燕月柔聲道。
花襲人的臉色變了變,心裡隱隱升騰起一點喜悅,這個時候,燕月如此在乎她,那麼必然是自己多想了。
“襲人不怕!”花襲人倔強的說道。
“好!”花琉璃用力的點了點頭,看也不看花襲人一眼,用力一個巧勁,竟是拔出了匕首,隨即鮮血噴了出來。
花琉璃快速的拿着早已準備好的金瘡藥,倒在了傷口之上,而那燕月幾乎撐不下去,全憑着劇烈的疼痛麻木着自己的意識,纔沒讓自己痛的暈過去。
“啊!”花襲人說不害怕是假的,雙手猛然捂住了眼睛,似乎又驚覺不妥,只是瞬間,她便已經看到了那血流的漸漸的慢了。
“有沒有鹽?”花琉璃冷厲的掃向了花襲人。
“有!”花襲人驚慌失措的點頭道。
“那就快點拿來,用水化開,全數灌進他的嘴裡,快!”花琉璃大聲吩咐道。
“是!水兒這就去,水兒這就去!”嚇傻了的水兒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便朝着外面跑去。
上官雲風心裡暗襯,反正花琉璃無論如何都是跑不掉的,倒不如等他治好了燕月的傷之後,在做定奪,他定然不會遵照燕月的主意,將她放走。
片刻的功夫水兒便拿了鹽和水過來,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花琉璃把那鹽接在了手裡,直接就倒進了碗裡面。
“你這是做什麼?”水兒驚詫的看着她。
花琉璃沒有回答,而是看着那鹽粒子在水裡化開之後,然後端着便走到了燕月的身旁。
“你想幹什麼?”花襲人猛地撲了過去,擋在了燕月的身旁。
“讓他喝下去!”花琉璃凝眉說道。
“這是什麼就讓他喝?”花襲人的眼底深處滿是濃濃的不信任。
“他剛纔失血太多了,必須要補充鹽水,否則,會死的!”花琉璃刻意把話說的嚴重一些。
花襲人一驚,下意識的看向了燕月,只見他虛弱的點了點頭,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讓她的心痛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