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揮了揮手,從龍椅上起來走了出去,殿內只餘下太監總管尖細地聲音,“退朝!”
“臣等告退。”
“左丞相,不知您對國宴有什麼看法?”
“按照之前的規制舉辦就行了。”
“是——”
慕容雒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一隻手捧着一隻茶杯在眼前細細摸索,腦海中卻會想起那天沈慕煙帶着另一個幫她擋劍的男人匆匆離開的背影,那時候她的臉上全是焦急,眼睛裡的擔心更是不加掩飾,她竟然有心上人!
想到這裡,慕容雒忍不住用另一隻手赤拳捶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壺險些跌到地上,被進入到房間嚮慕容雒彙報事情的侍衛順手護住,重新放回到桌子上面。
“國君,風雷國啓帝知道您來到這裡,要舉辦國宴爲您接風洗塵,邀請您前往參加,他們將帖子發到了客棧裡。”侍衛跪在了慕容雒面前恭敬地彙報着情況。
“幾日後?”慕容雒收起自己外露的情緒,將手中把玩着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一陣恍惚。
“回國君的話,五日後,啓帝將會在御花園舉辦國宴。”侍衛依舊恭敬地跪在地上。
“好了,我知道了。”慕容雒將自己的思緒從沈慕煙身上抽離,走到客棧裡的桌子旁邊,重新收斂情緒,處理從南越國特意加急送過來的奏摺。
“國宴?接待南越國的國君。”沈慕煙看着手上的帖子,看着將帖子送過來的公公問道,“什麼時候舉辦呢?公公你也知道王爺他,身體不適,若是這兩日,怕是實在難以出門招待南越國的國君。”
“王妃說笑了,陛下已經知道祺王爺受傷這件事,又怎麼可能讓祺王爺拖着病體前往國宴呢?”小太監笑起來見牙不見眼,看起來極爲喜慶,“國宴經過各位大臣商量,最後陛下決定,就定在了五日後的御花園。”
“五日後----”沈慕煙看了一眼躺在牀上閉眼休息的南宮祺,輕聲應下,“好的,多謝公公了,五日後,祺王爺會與我一道去御花園參加國宴。”
“那就好了,祺王妃,奴才就先告退,回宮覆命去了。”小公公微微彎腰,提着腳步向外撤去。
沈慕煙微微點了點頭後,回到南宮祺的牀前,執起一旁的汗巾,試了試盆裡溫度剛剛好的清水,沾溼後輕輕地爲南宮祺擦拭面頰。
南宮祺睜眼醒來時,看見的就是沈慕煙輕握着他的手,輕輕地爲他擦拭手心手背的溫柔模樣,南宮祺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沈慕煙一擡頭就發現南宮祺已經醒了,正一動不動的看着她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下來看着南宮祺,“你醒了?我去叫太醫來看看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說罷,轉身就走。
南宮祺稍一伸手就拽住了急忙想要離開的沈慕煙,沈慕煙沒有防備直接摔進了南宮祺的懷裡,因爲不小心砸到南宮祺身後的傷口,南宮祺痛哼出聲。
“嗯----”沈慕煙一臉驚慌地想從南宮祺身上爬起來,卻被南宮祺死死按在懷裡,因爲怕再次不小心扯到南宮祺的傷口,沈慕煙只好儘量撐着自己的身體不壓在他的身上。
“南宮祺,你快放開我!”沈慕煙有些羞惱,在南宮祺的懷裡輕輕掙扎了幾下,卻沒想到南宮祺真的一下子就放開了手,沈慕煙表面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感覺突然空了一大塊,坐起身後也是一陣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做些什麼。
“慕煙----”南宮祺看着眼前怔忡的沈慕煙,以爲自己剛剛將她拉進懷裡又將她惹生氣了,本就虛弱的聲音更加聽起來像是氣聲一般。
“怎麼了?你傷口是不是裂開了?”沈慕煙說着就打算扒開南宮祺的裡衣,想看看他後背的傷口,雙眸中盛滿了擔心。
“咳咳,慕煙,先去幫我倒杯水好不好?”南宮祺見到沈慕煙扒衣服的架勢有些被嚇到,咳了咳嗓子,聲音稍微提高點對沈慕煙說。
“渴了嗎?”沈慕煙被轉移開注意力,起身走到桌子上,摸了摸茶壺的溫度,感覺是可以入口的溫度,就直接倒了一杯茶水,端至南宮祺的面前,小心地喂他喝完。
“還要喝嗎?”沈慕煙看見杯子裡喝光的水,擡頭看向靠在軟墊上的南宮祺,雙眸中滿是關切。
南宮祺搖了搖頭,看着沈慕煙眼睛裡毫不掩飾的關心與在乎,他就覺得自己就算是受再重的傷都是值得的。
南宮祺拉住自從自己醒來,就像一隻小倉鼠一樣繞着房間轉來轉去的沈慕煙,“慕煙——”
“怎麼了,傷口又開始痛了嗎?我去找——”沈慕煙未完的話被南宮祺堵在了嘴裡,感受着南宮祺脣舌的溫度,沈慕煙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南宮祺看見閉上眼睛的沈慕煙,就開始更加投入地深吻了下去,知道沈慕煙雙頰變得緋紅,氣息有些緩不過來,南宮祺才放開了她。
“南宮祺——”沈慕煙本想重新找回自己冷淡地語氣,卻不知道她雙臉緋紅,說出來的語氣不是冷淡,而像是在撒嬌,南宮祺的耳朵也漸漸地變紅了,面無表情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煙?”南宮祺看着雙頰緋紅的沈慕煙,只覺得自己想要的還不夠,還想要更多,但是剛一直起身子想要去觸碰沈慕煙,就發現後背一陣撕裂似的疼痛,讓他頭皮發麻。
沈慕煙看見南宮祺臉上因疼痛而扭曲起來的表情,有些慌了神,直接跑到門口吩咐守着的丫鬟將太醫帶過來,直到看見小丫鬟一溜煙地跑遠,她才又重新回到牀邊,換了一盆溫度稍高的水,用汗巾爲南宮祺擦拭額頭。
南宮祺因疼痛而被汗水迷糊的眼睛裡全是沈慕煙爲他忙碌的身影,心裡有一股暖流在流淌,他嘴角帶着一絲微笑,又重新昏迷了。
沈慕煙一邊爲南宮祺擦着汗水,一邊心裡又忍不住埋怨他不知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