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瓊驚恐的表情,甘風覺得自己強忍傷痛,哪怕虛弱也堅持出來,這一切的付出都值了。
“我命大,死不了,你很失望吧。”
蘇瓊搖頭:“不可能的,我這一刺,練習過無數遍,絕對不會失手。沒有人的心臟被刺破,還能活下來。更何況你沉入河裡,還會被淹死。你不是甘風,你是假的!”
實際上並非蘇瓊刺偏,而是甘風的心臟長偏。甘風當然不會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被人知道下次就沒有這麼幸運。
“我是差點被淹死,幸好有人救了我。”
蘇瓊還是不願意相信:“誰,是誰救了你?當時周圍除了你和我,再無他人。”
“當然有人。既然我和鮑護法沒有去逍遙城,自然是暗中返回,正好看到你倆往河邊走,於是我和鮑護法就悄悄跟了上去。甘風被水流衝到下游才浮起來,你當然不會看見。”
甘風也是命大,在下游浮出水面後被聶飛救上岸,居然還有一口氣。
鮑仁出手點穴止血,運功將內力輸入甘風體內。聶飛幫甘風處理傷口,最終救活甘風。
聶飛發覺,鮑護法的創傷藥比他的好。果然護法就是不一樣,等級高拿到的傷藥都比他好。
鮑仁的創傷藥,直接從傷口灑入體內,就可以有消炎止血的功效。可以說,只要內臟器官沒有受傷,救活的機率都很大。
這種創傷藥很珍貴,平常鮑仁都捨不得用。如果不是爲了調查出牧剛被害真相,他纔不會把這種創傷藥用在甘風身上。
蘇瓊怎肯輕易就犯,狡辯道:“既然你們在暗中偷看,就應該知道是甘風輕薄於我,我要掙扎他卻想強行非禮我。我不得已纔出手殺他。”
原來,蘇瓊當時爲什麼要那樣做,就是用在這裡。她心思慎密,早預防到甘風不死的應對之法。女人,天生處於弱勢,她要善於利用這種弱勢。
甘風當然不能任由蘇瓊亂說,雖然他想要對蘇瓊做出不禮之事,可那是蘇瓊先勾引他,他才這樣做。
“蘇瓊,在鎮外送鮑護法離開後,是你讓我陪你去河邊走的,我因爲有事要問你,纔跟你去河邊。”
“到了河邊我問你,聶飛進牧香主房間之前,你是不是進過香主房間,你說沒有。可是我明明看見你的身影,從牆上下來。只是你身法快,當時我沒有注意。而我進入房間後,就聽到有人說聶飛想去殺香主。其實那個說話引我去的人,就是你!”
“在河邊你否認後,假裝要與我親熱。我被你迷惑沒有防備,你就趁機下毒手殺我!”
蘇瓊繼續狡辯道:“你胡說。若是那樣,當天你爲何不說?鮑護法來詢問時,你爲何不說?你這是誣衊!”
“因爲我在現場看到聶飛,先入爲主認爲是聶飛。鮑護法帶聶飛離開後,我才記起來。但你是香主的女人,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甘風解釋道。
鮑仁此時開口說話:“蘇瓊,你不用再狡辯。我和聶飛跟蹤你們,雖然沒聽清你們說什麼,但是動手的情況我們卻看得一清二楚。根本不是甘風要輕薄你,而是你主動投懷送抱!”
“你難道忘了自己殺完甘風后,在河邊大聲說的話嗎?‘柳門鎮香主之位,只能由我蘇瓊坐!’‘誰都不能搶!’這兩句話,你說得很大聲,我和聶飛恰好能聽見。”
蘇瓊臉色一變,後悔當初不該得意忘形,說出那樣的話。
“怎麼,想起來了?還有一點,你以爲不用匕首殺死甘風,就不會將甘風的死與牧剛的死聯繫到一起?不,雖然兇器不同,但是出刀的手法、方位、力度、速度全都一樣。蘇瓊,牧剛就是這樣被你刺死的!”
蘇瓊身體發抖,千算萬算爲何還會功虧一簣!
爲什麼?
蘇瓊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如今被鮑仁抓個正着,想要逃跑都逃不到。若是隻有一個聶飛,哪怕加上什麼蛇皮、王二,她都有把握逃走。
然而鮑仁在此,再加上聶飛,她實在是沒有把握。
鮑仁拿出兩個鐐銬,扔到蘇瓊腳下:“蘇瓊,你是想讓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如果我動手,那就先打斷你兩隻手。”
知道蘇瓊有飛刀,又想到牧剛和甘風午後栽在蘇瓊手上,鮑仁哪怕武功高於蘇瓊許多,也不敢大意。
蘇瓊沒有說話,默默彎下腰,將腳鐐戴在自己雙腳上。此時的她,仍然沒有放棄一絲機會。
彎腰時的姿勢,用上了媚功,可以讓任何男人看了都血脈僨張。
蘇瓊的動作,確實引起幾個男人的反應。鮑仁這個大叔,都感覺到心跳加速。
聶飛同樣如此,蛇皮與王二更是直接有反應。而甘風,因爲身體虛弱,纔有反應就抵抗不住,昏倒過去。幸好蛇皮與王二及時扶住甘風,否則甘風就要摔到地上。
上好腳鐐,又上好手鐐,鮑仁才按下驛動的心,放心地走近蘇瓊,將蘇瓊的劍收走。
隨後,他的手又在蘇瓊身上摸找飛刀。蘇瓊適時地發出那種聲音,讓鮑仁心亂不止。
他想要打蘇瓊一巴掌,卻又有點捨不得。蘇瓊身上藏有二十把飛刀,全部被他搜出來。
隨後,大家一起回到天洪幫坐口。守衛看到鮑仁押着蘇瓊回來,蘇瓊手腳戴着鐐銬,驚訝得說不出話。
“她就是殺害牧香主的兇手。還有風哥也是她害的,差點就被她殺死。”
聶飛對守衛解釋一下,其實是借守衛的口傳播,明天說出來大家心裡有準備。
甘風就交給他的手下伺候,將蘇瓊關在牢房。聶飛安排鮑仁休息,找房間給蛇皮和王二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整個坐口都籠罩一種莫名的氣氛。
蘇瓊,這個強勢的女人,昨天還威振柳門鎮,讓整個天洪幫坐口的刀手服氣。結果才過一個晚上,形勢突然倒轉,蘇瓊成了殺害香主的兇手。
這樣的變化,讓許多人都轉不過彎來。特別是蘇瓊的手下,開始暗中爲蘇瓊說好話。
他們是蘇瓊的手下,蘇瓊當上香主,他們在刀手中的地位就會高出一籌。現在蘇瓊被抓,還被說成兇手,他們的地位不過一個晚上就被打回原形,任誰都不會甘心。
坐口的刀手被聚集起來,聶飛站在臺上,看着下面的人不時在交頭接耳議論。
“請護法!”聶飛高唱。
鮑仁走上臺,下面頓時安靜下來。他們可以不給聶飛面子,卻不敢在鮑仁面前放肆。鮑仁是分堂護法,如果抓住他們的把柄往死裡整,他們不死也脫成皮。
又或者在堂主和其他高層面前說幾句壞話,以後他們就別想再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