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看向了那怯生生的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擁有丹府境高階修爲,在三千界可以算得上非常不錯,但在太初大陸,或許只能算是普通了。
“若在下界,這少女恐怕可以開闢一座龐大的家族了。”秦銘的腦海中浮現這樣的想法,昔日的天華皇朝,曹謹淳等人不就只擁有丹府境高階修爲嗎?
“你爺爺擅長醫治嗎?”秦銘問道,這少女眼中清澈,沒有雜念,透着純真,讓秦銘想起了川兒。
“我爺爺是五階丹藥師,擅長煉製療傷丹藥,應該沒問題。”少女道。
“那就叨擾了。”秦銘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韓辰,雖然以後者的修爲過一段時間也能恢復,但他連這裡是何處都不知道,正好可以向這少女問問。
“我叫秦銘。”秦銘笑着開口,露出一抹陽光笑容,少女彷彿也沒有那麼害羞了,甜笑着道,“我叫聶雨。”
秦銘將韓辰扶了起來,聶雨想要過來幫忙攙扶,但秦銘笑了笑,“我還搬得動他,你帶路吧。”
“好。”聶雨脆生生地應道,“你看起來比我大幾歲,我叫你秦大哥吧。”
說着,聶雨便開始爲秦銘引路。路上,聶雨有些好奇,“秦大哥,你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你聽說過碎片世界嗎?”秦銘問道。
聶雨輕輕點了下頭,“我聽叔伯們提起過,在這太初大陸上,可有不少大人物來自碎片世界。”
“我從一座碎片世界而來,不小心摔了下來。”秦銘笑道。
“可是叔伯們說,能從碎片世界來到太初大陸的人,至少都是大帝境的強者。那可是比城主還要強的人。秦大哥你這麼年輕,已經是大帝了嗎?”聶雨笑着問道。
“不是,我還差得遠,有前輩人物帶我來此,只是沒有空管我,他去忙他自己的事了。”秦銘想起秦武大帝直接將他們拋下來之事,雖然知道秦武大帝有苦衷,但仍舊恨得牙癢癢。
“這樣啊,那秦大哥那位前輩也太粗心大意了。”
秦銘心中一笑,他還是第一次聽人用“粗心大意”這個詞來形容秦武大帝,這個小姑娘真的很有趣。
“如果川兒還活着,現在應該有二十歲了吧。”秦銘又想起了川兒,那位在她初入三千界時便盡心盡意幫助他的少女,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逐漸變得傷感起來。
“秦大哥,你所在的碎片世界是什麼樣的啊。”聶雨的好奇心很強,雙眸閃爍異彩,“我聽叔伯們說,有的碎片世界非常適合修劍,因此整座碎片世界都修劍。還有的碎片世界全都位於火脈之上,裡面的人都擁有極強的控火之能。”
“我所在的碎片世界挺普通的。”秦銘想了想,除了大帝多一些好像確實沒什麼特殊之處,隨即用力地點頭,“確實很普通。”
“這樣啊。”聶雨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像是因爲聽不到心心念唸的傳奇故事而不開心。
“說說這裡吧,我還不太瞭解呢。”秦銘向聶雨打聽道。
聶雨似乎很喜歡給秦銘介紹這裡的情況,很快秦銘便了解到了江夏城的情況。
原來,江夏城極爲遼闊,城主本身是一位上品皇強者,座下有數位武皇強者。而在江夏城內,也有着好幾座家族和宗門,俱都擁有武皇坐鎮。
而聶雨所在的聶家,只有聶雨的爺爺是一位武皇強者,而且只是下品皇,年紀也大了,幾位叔伯都沒沒有成皇的資質,若非聶雨的爺爺是一名五階煉丹師,聶家早就被人吞併了。
“不過爺爺最近自己的身體也不好了,根據他自己說,是大限將至,即便服藥也無力迴天了。有好幾個家族對我們虎視眈眈,想要將我們聶家的產業吞併下去。”說到這裡,聶雨的神色有些黯然。
“只聽你說叔伯,怎麼沒有聽你說你父親?”秦銘聽聶雨說了一大堆,卻唯獨沒有她的父母。
“我爹孃在幾年前就去世了,我和姐姐都是叔伯們帶大的。”聶雨道。
“抱歉。”秦銘有些懊悔,自己該想到這一層的。
“秦大哥來太初大陸,你的父母不會擔心嗎?”聶雨卻沒有怪秦銘的意思。
“我的父母……也不在了,但我有一個活祖宗。”秦銘說完這話覺得有些怪怪的,但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可不就是有一位活祖宗嘛……
“秦大哥講話真有意思。”聶雨笑了起來,純真而燦爛。
不多時,聶雨便帶着秦銘來到了一處府院中,上面寫着“聶府”二字,在江夏城內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了。
剛剛進入聶家,便有一位中年迎面走來,看着聶雨身後的兩個男人,有些不悅地道,“聶雨,你又瞎帶人回家了。”
“三叔,這兩位是我的朋友,秦大哥和韓大哥。韓大哥受了傷,我是特地帶他回來請爺爺醫治的。”聶雨對着三叔解釋道。
“朋友?認識多久了?”聶雨的三叔聶起風問道冷聲問道,這位三叔的戒備心顯然極強,但秦銘也並未見怪,在太初大陸這種地方生活了幾千幾萬年,沒有戒備心纔不正常。
“剛認識。”聶雨吐了吐小香舌,“不過秦大哥他們決不是壞人,他們是從碎片世界來的,不小心從天上摔了下來。”
“這種話也只有你會信,你自己小心點,三叔有些事要出去爲你張羅。”聶起風又囑咐了幾句,也未曾多看秦銘幾眼,便匆匆離去。
“知道了。”
待得聶起風走遠,聶雨這纔對秦銘說道,“我爺爺早年一直在闖蕩打拼,成皇多年以後才生下我大伯他們,導致大伯他們天賦並不是很高,沒有足夠的實力,也就非常小心謹慎,秦大哥你千萬別誤會,我三叔絕沒有惡意。”
“我能理解。”秦銘笑着點頭,他來此,本就是叨擾聶家了。任誰看到家族裡多了陌生男子,都會警惕的。
“秦大哥,你們現在大廳等等,我去請爺爺出來。”聶雨說了一聲便跑開了。
秦銘剛將韓辰放在椅子上,轉過身,便見到聶雨又走了進來,但是衣服卻全換了,本來是櫻花般的粉色,現在卻換上了一身天藍色的衣服。
“你不是去請老太爺了嗎?你換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秦銘問道。
但這少女卻彷彿從未見過秦銘般,冷冰冰地走了進來,“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你怎麼了?”秦銘有些懵了,隨後卻見聶雨拔劍出鞘,劍尖抵在秦銘的咽喉處,“你是史家的人嗎?”
“史家?”秦銘苦笑不已,這聶雨難不成有健忘症不成,剛剛纔見過,轉眼就忘了他是誰。
“我不知道什麼史家,你不是要請老太爺爲我兄弟療傷麼?怎麼此刻將我當作了史家之人?”秦銘道。
“我要請爺爺爲你兄弟療傷?”藍衣少女一愣,而後她恍然,“你是聶雨帶進來的?”
“你不是聶雨嗎?”秦銘一怔。
“她是我姐姐,聶秋。”聶雨蹦蹦跳跳進來,在她身後,還有着一位白髮龍鍾的老者,顯然是聶家的老太爺,聶千秋。
“這位便是我爺爺。”
“晚輩秦銘,見過老太爺。”秦銘對着聶千秋拱手稱道。
“嗯。”聶千秋並沒有太在意秦銘,“聽聶雨說,你們兩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是,我兄弟摔傷了,昏迷不醒。在下聽聶雨說老太爺擅長醫治,特地帶兄弟前來求老太爺爲兄弟療傷。”秦銘懇切說道。
聶千秋探了探韓辰的脈,發現這韓辰雖然確實有點傷,但脈象尚穩,而且內勁雄厚無比,雖然無法判斷出具體的境界,但至少是一位武尊!
“如此年輕的武尊!”聶千秋強行壓下內心的震撼,又看了看秦銘,發現秦銘的氣息竟深不可測,連他這位武皇都看不出來。
“這樣吧,我可以醫治他,但不能白治。”聶千秋開口道。
“前輩需要多少酬金?”秦銘問道。
聶千秋笑着搖了下頭,“不要多少酬金,只要你留下,替我教導聶秋與聶雨,如何?”
“留下教導她們?”秦銘倒有些詫異,沒想到老太爺會提出如此要求。
“聶秋與聶雨乃是孿生姐妹,聶秋性子冷些,但武道天賦更好,聶雨武道略差一些,但精神力倒是還不錯。你若肯教導老夫的兩位孫女,我便醫治你的兄弟。”
聶千秋其實並不瞭解秦銘究竟有多強,但這韓辰都是武尊,想必他這兄弟也不會太差。他讓秦銘教導聶秋和聶雨,便是爲了估量出秦銘的實力來。
“讓他教導我們?”聶秋露出不悅之色,“爺爺,他能教得好我們嗎?”
“不得無禮!”聶千秋呵斥道,“你們不過是丹府境的丫頭,有什麼教不了的。”
“姐姐,秦大哥可厲害了,從天上掉下來都摔不死,至少也是武君呢。”聶雨道。
“怎麼樣,秦小兄弟可願意教導我這兩個孫女?”聶千秋雖然是武皇,但此刻卻沒有那種霸道之勢,聶家如今已經是風雨飄搖,他要爲聶秋和聶雨安排退路。
“樂意之至。”
秦銘淡淡笑道,這兩個小丫頭悟性都不差,尤其是聶雨,若真在精神力上有些天賦的話,那便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