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鋒嘆息了一聲:“沒想到,螣蛇血脈的司馬氏一族,居然能力壓各大凶獸族羣,成爲西境最強。”
夏鋒的嘆息是有原因的,他讀過百獸譜,上古十絕兇獸中,最強的是真龍,其次是真凰、麒麟、鯤鵬,這四族是公認最接近神級兇獸的族羣,又號稱準神級血脈!後面的金烏、畢方、獬豸三族,都要弱一籌。而再往後,朱厭、螣蛇和夔牛三族,則是更次之。
螣蛇血脈,在十絕中也就能排在第九。
申贏也是嘆息道:“造化如此,又有什麼辦法呢?司馬氏一族作爲聖血家族,本身有着人族強悍的繁衍能力,又有着天生螣蛇的高貴血脈,兩者優勢結合,自然是強勢無雙。幸好聖血家族爲了保持血脈的純潔性,只准許族內通婚,不與外界人族往來,這纔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們的繁衍擴張能力。要不然的話,赤血大陸早晚都要被一個個聖血家族佔據。”
夏鋒搖頭說道:“與外族通婚的話,他們就無法保證天生聖級血脈了。”他想到了洛氏。洛氏本宗制定那條家規鐵律,也是有其道理的。
不過,洛氏有洛氏的道理,夏鋒也有自己的堅持,他是不會放棄和洛蘇的約定的。
空間蟲洞的旅行需要花費一天的時間,在剩下的時間中,申贏又大致講述了一下東境、南境和北境的概況,只不過他很少去這三境,所以並不像西境那麼熟悉。至於瀚江灌河的交叉水域,九重雲海,就更沒有必要介紹了,那裡是神霄皇朝掌控力最強的地域,除了神霄皇朝之外,還生活着一個個隱秘古族,有些古族是從太古時代傳承下來的,底蘊深厚得驚人,平素就在族羣先輩開闢的空間小世界內逍遙避世,就連神霄皇朝輕易也不敢得罪這些古族。
****
墨城,是一座通體黑色的巨大城池,城牆,房屋,街道的色調,都是一致的黑色。
墨城的掌控勢力,乃是上古十絕兇獸之一的獬豸族。獬豸族做事公平,能斷是非曲直,在獬豸族的地盤上,很少會受到不公平的對待,這也是獬豸族人煙稠密的重要原因,許多人類小家族,都在獬豸族管轄的墨城及其周邊城池討生活。
事實上,西境的各大名城,若是沒有數量繁多的人族所帶來的人氣,肯定會蕭條許多。就連食死獸族的主城——鬼城,都用各種辦法遷移人口,甚至採取威逼利誘的強制措施,將西境的不少人族遷移過去,增加人氣。
其他各族,對墨城的興盛也是非常眼饞的,因爲城池興盛則意味着富庶,可以帶來相當高的賦稅收入,對族羣的發展極有益處。所以,其他各族,也在自家的主城地盤上推行和墨城一致的政策,歡迎人族入住。只不過上行下效,特權階層哪裡都會有,這種政策的執行力度強弱,就沒人知道了。
墨城街頭。
“讓路讓路!小公爺出行,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堵路……”
繁華的街道上,一疊聲的呵斥之下,行人紛紛避讓。不少人側目而視,想要看看是哪個“小公爺”。
一條巨大的黑蛇貼地遊動,這條黑蛇長達十餘丈,粗度更是數人合抱。在黑蛇的頭頂,還固定着一張柔軟的藤椅,一個白衣青年,正悠哉地斜躺在藤椅上,無聊地看着下方的人羣。
因爲黑蛇體型巨大,扁平的腦袋更是寬闊,除了容納藤椅之外,還有不少空間,有四個衣着暴露的侍女,分別站在藤椅的四角,後面兩人執琴捧劍,一副目不斜視的端莊模樣,配合那暴露出大片肌膚的穿着,這種端莊和放蕩兼有的意味,足以讓許多男人爲之發狂。
而前面兩名衣着暴露的美貌侍女,都是跪在白衣青年藤椅的腳下,正將一粒粒葡萄剝皮,小心喂到白衣青年的口中。她們的動作輕柔小心,唯恐有一滴汁液濺在白衣青年的描金華貴衣袍上。
在黑蛇之前有兩個皁衣侍衛,一左一右開道。後面同樣有兩個皁衣侍衛,亦步亦趨地跟隨。
“好大的排場……這人是誰?”
“噓,小聲點,這人是西境霸主家族司馬氏的族人……你可惹不起啊。”
“原來是司馬氏小公爺,怪不得有這樣的排場……”
紛紜的議論中,白衣青年恍若未聞,張口吃掉一粒葡萄,卻將那名遞來葡萄的粉衣侍女的一截白嫩手指含入口中。
粉衣侍女“啊呀”叫了一聲,眼含媚意,倒在了白衣青年的膝前,嬌呼道:“小公爺好壞!”
白衣青年吐出她的手指,看了一眼面色含春的粉衣侍女,搖頭說道:“美則美矣,少了點端莊的味道,沒有挑戰性,掃興,掃興……”
粉衣侍女臉色一變,擠出一個笑容道:“小公爺恕罪,奴婢下一次,定然好好表現……”
同樣侍奉在膝前的紅衣侍女,輕哼一聲說道:“粉蝶,你以爲這樣的機會很多麼,小公爺這次好不容易對你有了點興趣,卻被你敗了,下次?哼,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叫粉蝶的侍女不忿說道:“紅纓,小公爺就算看不上我,也不會看上你。”
白衣青年輕輕敲了敲藤椅的扶手,粉蝶和紅纓的爭吵頓時消散,兩人眉眼之間一團和氣,絲毫看不出剛剛的脣槍舌劍。
身後,撫琴侍女小聲傳音,對捧劍侍女道:“小公爺前日不是要求紅纓在牀上放蕩一些麼,怎麼今日又喜好端莊的風格?”
捧劍侍女還沒有回話,藤椅上的白衣青年就已經開口了:“侍琴、侍劍,你們在我身邊侍候了三個月,還不知道我的喜好麼?美女,就要人前是貴婦,牀上是蕩婦才最好。若是那種一勾搭就得手的放蕩女子,又怎能顯得我司馬炎的手段……嘶!剛剛過去的那人是誰?快給我加速,左拐……好一個氣質冰冷如仙的美女,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兩名皁衣侍衛急忙擡頭看時,只見前方街口,一道白裙身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