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八章 因果

鎖沉念苦口婆心的勸解:“我是被你和衍錫救下來的,我也知道你們兩個的脾性,你的性子很倔,可是衍錫並非和你一般的性子,他是有耐心的,你只需要告訴他是你爲了救他而殺了由計的,這樣就可以了,你不要想的那麼悲觀。”

末離越沉沉的嘆了口氣,纔對鎖沉念說:“我聽你的。”

鎖沉念聽到末離越這樣講鬆了口氣說:“離兒,你的一切並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你其實很對,只不過你想的往往極端。”

“好,我現在就去跟衍錫解釋。”

正當末離越轉過身時,就已經看見衍錫在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衍錫,直到衍錫走過來輕輕抱住她:“沒事的,沒事的。”

衍錫冷峻的眼神中是難得的溫情,而唯一能夠讓衍錫心軟的人就是末離越。

而在一旁的鎖沉念很識趣的退了下去,末離越有這樣疼她的衍錫,而沉念卻想着鎖兮落現在怎麼樣了,她自己的姐姐是否還活着。

只因他們的的謊言太可惡了,是那樣衝擊人心。

而在衍治王朝裡的忌城內,蘭白司府中。

那樓閣中減留檀香綺的味糜,宮祭靜坐着。彌下的神色是哀傷與絕望,她記不得是幾時嫁入蘭白司府中,也記不清是何年之久的病根。不可否認的是,她瘋了,失心瘋。

“竹青,我要看花。”宮祭對自己的陪嫁丫鬟竹青麻木的講道。

竹青的眼神裡盡是哀望與關切:“夫人,今日要看什麼花?”

“牡丹。”宮祭癡言癡語。

竹青再也抑制不住眼底的含淚,淚水順着臉頰緩緩滴落。

依稀的十二年前,宮祭剛剛及笄,來將軍府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尋常男子皆是入不了宮錦的眼。宮祭的美旁人自是及不上的,更不可比擬的是溫婉中含着名門閨秀的大度謙和。衍治王朝晨期泗時,新蘭白一席白衣,白衣上的朵朵蓮花,好像快要盛開一樣,似乎是在預示着美好開端。宮祭第一次見他時儒雅謙遜,生的也十分好看,可既是這樣的男子也入不下她的眼。

直至一天,和煦溫暖的春風吹起地上

的落花,空氣中是淡淡芳香。宮祭俏皮的倚在竹青肩頭,佯裝嘆息的說道:“花落了,誰尋得。”竹青正想打趣花錦,殊不知,新蘭白已經在不遠處觀望了好久,他輕逸的度着步子微微笑道:“只許一人皆白髮,此生便於其所求。”宮祭頷首望了面前的人好久,接話語道:“幾番泊渡,幾番此生,寧爲君心付。”

文期歷七月十二日,歲時,新蘭白與宮祭大婚奉臨。

帷幕落臨的錦漣帳紗下,宮祭着繁瑣精緻的蘭冠,正紅色的密衾斕紋嫁衣,是那麼喜氣卻又詭異。宮祭端靜坐在繡羅塌邊,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等到的人不是他,而是陪嫁丫鬟竹青,竹青面色黯淡,不想言表卻又斷斷續續的說出。

他娶的並不是她,而是長者大人的女兒白櫻,原來那句話也只不過是仿製而已,而娶宮祭只不過都是幌子而已。

時此之後,宮祭就再也沒有見過新蘭白。

倚離閣就如同冰冷的地窖,每一塊牆磚都冷的滲人。每一塊磚都被宮祭細細擦拭過無數次,或許那時的她只是想留下出嫁前的溫度,從未想過,越擦拭,會變得越冷清。昔年裡的繁花似錦,今時裡的時易事移,似乎都變得太過可怕,無限的美好都遺留在了這裡,孤獨就回到夢裡,哭泣就放肆的笑,雖然冷寂,卻是片片花海。她最愛的牡丹就遍佈在倚離閣裡的每個角落,充滿着新的生機,可人早已失心瘋。

十二年前的她十五歲,而如今,她已然二十七。

容貌未變但卻是歷經滄桑。

內心同人老珠黃般也不似從前閉月羞花,而心也不勝從前滿貫期待,浮若生夢,爲歡幾何?

宮祭出神的望着面前妖嬈華貴的牡丹,便想起昔年時,她曾做過的夢,憧憬着美好的人生,她平應是幸福安詳的生活,還是被新蘭白密織的陰謀毀壞。一紙婚書,左不過是涑姻的代替品,錯以至此,也理應如該。如果當時肯給一封休書,也不至於落得如此慘狀,一切都是那麼寂寥,平庸不堪,或許,從一開始便都是錯的。

朝朝暮暮,沒有猜對任何一件事,無非的承受着所有痛苦崩潰。一個被遺

棄的人縱使得不到,那她也不應該失去她原有的。在不同的人生裡,終是想見,也無期,終是所思,也無意。那年,花海漣漪,那天,落花尋覓,那刻,生死依託,也終是回不去了。

新蘭白緊鎖眉頭,偷偷的觀覓着空洞的宮祭,嘆息着:“對不起,你本該安逸美好的人生終究是被我毀了,宮祭,對不起,你的錯付,是我一生的遺憾。”也是這樣遍地落花的日子裡,他對她許下一世諾言,如今,也只是過往煙雲,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宮祭淡淡的對竹青說:“竹青,我時而覺得自己正常,時而覺得自己精神不佳。我對不起宮家,如果我當時就聽母親的話該有多好。”

竹青聽見宮祭這樣講,立馬覺得宮祭的病情應該有所轉機,她立馬對宮祭講:“是啊夫人,老爺夫人和小姐都在想着你,你應該緩好自己的病情去見見他們啊!”

“我好久都沒有見過他們了。”宮祭說的有些哽咽,也是那樣的不自然,因爲它已經十二年沒有回去過了。

竹青繼續說:“夫人,你要回去啊,你這樣老爺和夫人都會很操心的,他們時時刻刻都在惦念着你。”

宮祭別過臉去,淚水緩緩滴落,婉言拒絕着竹青:“不了,竹青,我這個樣子還怎麼有臉回去呢。”

竹青看見宮祭這樣,怒氣的說:“夫人!!你怎可這樣執迷不悟!!你難道就不擔心老爺夫人怎麼樣了,你難道就不想慎兒和宮兒嗎?你難道就不顧及在關外的從秋嗎?如果是這樣你永遠都不要過去,我也不會在跟你提及這件事!!”

宮祭有些着急:“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不敢回去。”

竹青想是激着宮祭,她狠厲的講:“敢與不敢都在你一念之間,對宮家來說你永遠都是宮家的人,而在新蘭白眼裡你只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東西,你爲了那樣一個男人就這樣自甘墮落嗎?宮祭!!你好好想想,你這麼多年來除了癡癡的望着牡丹,除了整日把新蘭白掛在嘴上,你還做了些什麼?!枉你還是宮家的長女!枉你是那當年那大度謙和的宮家長女!!!”

“竹青,我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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