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這個小白臉說要出手,你們說怎麼着?”
好一會,手裡舉着傢伙的傢伙,才止住笑,一臉戲謔譏誚地望着蕭易。
“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衆人異口同聲地道,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戲謔和譏誚的神色,渾然沒有把蕭易這個‘小白臉’放在眼裡。
“他媽的,不知死活,今天大爺倒要看看,你這小白臉怎麼出手!”
聽着衆人的話語,舉着傢伙的男子止住笑容,臉上一冷,狠狠地盯着蕭易,手裡的傢伙瀟灑地轉了一圈。
“老牛,小心一點!”
爲首的男子看着舉起傢伙砸向蕭易的男子,又看着一臉冷靜淡定的蕭易,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了起來,忍不住地開聲提醒了一句道。
“老大,你沒搞錯吧,對付個小白臉,有什麼小心的。”
“就是,老大,不是我說你……”
“…………”
聽着爲首男子的話語,旁邊的幾人紛紛不以爲然地道。
而舉着傢伙的男子,也壓根就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看着對面的蕭易,直接便狠狠一錘朝着蕭易的肩膀上砸了過去。
臭小子,別怪大爺手狠,這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的!
一錘砸出,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
他根本就不認爲,這個看起來瘦瘦削削,面容清秀的傢伙,能夠抵擋或者閃開他的這一錘。
這一錘下去,怎麼着也得廢掉半條胳膊了。
旁邊的幾個大漢,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獰笑,像這種事情,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以前遇到一些骨頭硬的,不知死活,要錢不要命的,還有企圖報警的,他們都是這麼下手的,先把人放倒了再說,反正把人放倒了,車上的財物什麼的,就隨他便他們怎麼拿了。
對於他們來說,早就已經沒有什麼憐憫之心之類的了,相反的,每當遇到這種人,這種場合,這種時刻,當他們拿傢伙,或者拳腳打在這些人身上,看着這些人身染血跡,痛苦的呻吟的時候,他們都會有一種異樣的變態的興奮感,會有一種血液沸騰的感覺。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這個小子也許真的就是一直在故意賣弄玄虛?
看來,自己還真是年紀大了,越混越回去了,一點點異樣,心裡就一直不安不安的。
眼看着對面馬上就要被一錘子砸下的蕭易,爲首的男子臉上的神色,終於放鬆了下來。
然而,就在爲首的男子的臉上,神色纔剛剛放鬆下來的時候,異變卻發生了。
眼看着錘子就要砸在對面的年輕人的身上的一刻,男子的動作,竟然突然詭異地停了下來,而且,他的整個人,都突然僵在那裡,似乎像科幻片中的情景一樣,突然被人時間定了格一般。
而在他停頓的一刻,年輕人慢慢的伸出拳頭,轟在了男子的身上。
是的,就是慢慢的,慢條斯理地。
每一個人都將他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慢慢的,慢條斯理地動作,男子卻完全沒有任何的躲閃,任由他的一拳,擊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人看着這詭異的一幕,都不由得呆住了。
“怦!”
直到一個巨大的響聲響了起來,所有人才猛的驚醒了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向着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
這一望之下,所有人再次呆住了,只見剛纔舉着錘子砸向年輕人的大漢,正躺在五六米開外的地上,手腳不停的抽動着,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動,顯得極爲痛苦,嘴角,還在溢着一絲血絲。
“老牛!”
好一會,還是爲首的男子先回過了神來,一把奔了過去,着急地大喊了起來。
“老牛,你怎麼了?”
其餘的漢子,也衝了過去,圍着那個漢子,着急而關切地問了起來。
“你們放心,他還死不了,殺人是犯法的事情,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守法公民,犯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蕭易望着前面圍着那個大漢呼喊的一衆人,嘴角浮起一絲譏誚。
“小……你……你把老牛他怎麼了?”
聽着蕭易的聲音,衆人才猛的回過了神來,意識到了罪魁禍首的正主還在這兒。
爲首的男子猛的擡起頭,兩眼腥紅地望着蕭易,下意識地便想要喝出一聲小子,話到嘴邊,才硬生生地收了回來,但是依然還是一臉氣憤地望着蕭易道。
“沒怎麼了,你們不是看得清清楚楚麼,他想要錘我,我就給了他一拳,這很公平吧。”
蕭易淡淡一笑。
“小子,你居然敢打傷牛哥!我和你拼了!”
一個年紀較小的大漢兩眼腥紅地瞪着蕭易,握緊了拳頭,擺出了一副隨時衝上去拼命的架勢。
“和我拼?你還不夠資格。”
蕭易的嘴角,浮起一絲不屑之色。
“你……”
看着蕭易臉上的輕蔑不屑之色,那個男子臉色漲得通紅,咬着牙就要衝上去。
但是他的動作還沒有來得及作,便被爲首的男子拉住了。
“六子,不要衝動,這個小子不簡單,我們還是先撤吧。”。
爲首的男子輕聲道。
“可是……”
“六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男子還要再說什麼,但是直接被爲首的男子打斷了。
爲首的男子說完,便拉起六子,一個轉身,敏捷地跳過馬路的護欄,衝了出去。
其餘的幾個大漢,也全都毫不猶豫地開始向後跑了起來。
最後這個年紀較小的男子,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牛哥,也咬了咬牙,轉身撒腿跑了起來。
這些傢伙,還真是夠意思,留下一個生死不知的同伴,直接就跑了!
腦子倒是不錯嘛,還知道分開跑?
不過……想跑?
看着一轉眼,便分成了幾個方向,開始四散跑了起來的那羣碰瓷黨,蕭易的嘴角,浮起了一絲濃郁的譏誚的神色。
在他的面前,居然想要玩逃跑,這些傢伙,簡直就是魯班門前耍大斧……
不要說他們這些普通人,就算是高階高手,也未必能夠從他的眼皮底下溜出去。
他的身形,不緊不慢的站在那裡,待到他們跑出了幾米之後,纔開始動了起來。
“砰砰……”
僅僅只是一瞬之間,伴着一連串的響聲,所有的碰瓷黨的成員,便一個不剩地,全部都和之前那個拿傢伙的大漢一樣地倒在了地上。
放倒他們之後,蕭易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宮經理,讓他通知人來解決一下這邊的麻煩。
“好好地享受一會,然後等待着警察同志過來吧。”
做完了所有的事情,蕭易拍了拍手,目光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幾個碰瓷黨,留下一句話,重新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吉普車。
檢查了一下吉普車,確定剛纔的那一下碰撞,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便直接上車,重新驅車離去了。
魔鬼……他……是一個魔鬼!
望着蕭易轉身驅車離去,躺在地上的碰瓷黨的大漢們眼裡,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這種恐懼,甚至讓他們暫時地忘記了肉體上所承受的那些痛苦。
這些人每一個人,都可以算是亡命之徒,對於死亡,並不會特別的恐懼,因爲已經多少有些心理準備……
但這是一種對於完全無法理解的未知的恐懼!
比之於死亡或者其它的痛苦,要更加強烈得多,強烈得讓他們的靈魂都發出了顫慄。
在剛纔的時候,他們突然跑着跑着,身形竟然突然就完全無法動彈了,整個人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禁固住了,又或者,更形象一點,似乎周圍的空氣,突然之間固化了,化爲了一根根無形的繩子,將他們完全的縛住了!
緊接着,一道無形而可怕的力量,便有如重錘一般的錘向了他們的心臟,然後,他們的身形,便飛了回來。
在身形飛出的一刻,他們終於明白了,之前老牛出錘的時候,他們所看到的那詭異的一幕,是怎麼回事。
正是因爲明白了,所以,他們更加的恐懼……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
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人?
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只是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一個魔鬼,一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想象和認知的魔鬼……
“啊!”
一個悽慘的呻吟,終於將他們的思緒,從之前的那種強烈的恐懼和震憾之中,回過了神來,他們也終於意識到,那個可怕的人,已經真的離開了,那輛吉普車的影子,都已經完全不見了,那個人不會再對他們做什麼事情了。
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因爲這個事實,而感到絲毫的開心。
並不是因爲擔心接下來,他們可能面對警察的懲罰,事實上,他們根本無暇去擔心這些,當他們的思緒從那種劇烈的恐懼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立時便感覺到一種劇烈的痛苦。
這種痛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能力,是他們這輩子,從來不曾感受到的,彷彿胸前的每一塊肌肉,都裂開了一般,彷彿胸前的每一塊肋骨,都已經斷了。
慘叫聲就彷彿會傳樑一般,很快便此起彼伏了起來,躺在地上的每一個人,都開始不停的抽搐,呻吟,慘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