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年輕人也能夠看清場中的戰鬥,從戰鬥開始,他就一直都在關注着場中的每一個角落的每一個戰鬥,他就像是一個戰鬥的總指揮,站在一旁冷靜的觀察着戰鬥的情況。
看着場中的戰鬥,他的內心,要比龍家別院的那些人,平靜得多,並沒有太多的震憾的情緒,這樣的級別的戰鬥,雖然並不多見,但對他來說,總歸併不是見不到的。
唯一能夠讓他有些震憾的,就是那兩個老人的那一場戰鬥,兩個老人的實力,令他稍稍的感到了震驚,這種級別的高手,就算是他們組織之中,他也是極爲少見的,在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之前鍾長老和孟長老爲什麼那麼狼狽,爲什麼三個長老出去,會只有兩個長老回來,這個實力,確實不是鍾長老他們能夠匹敵的。
但更令他感到震憾的,是那兩個人的實力。
面對着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老頭,那兩個從異域來的沉默寡言的長老,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隱隱的佔據着一絲上風!
在這個時候,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李長老這樣的人,竟然會對這兩個人,對這些異域來的長老,如此的忌憚,甚至隱隱的有些恭敬之意,因爲,他們的實力夠強大!他的心中,也暗暗的慶幸了一下,幸好這些天中,他在這些長老面前,沒有絲毫的擺譜,一直畢恭畢敬的,不然的話,萬一惹到了他們的話,那後果是不堪想象的。
他雖然在組織之中有一些地位和後臺,一般人不敢對他怎麼樣,但他不認爲像眼前這兩人,會真的太過把這些放在眼裡,他更不認爲,如果他被他們不小心一掌擊斃,組織會真的拿他們怎麼樣。組織的現實和殘酷,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
F省。
佛家聖地南少林。
夜已深,夜色濃,整個寺院。已經洗去了白日的宣囂,顯得靜寂無比,寺前的那一片竹海,隨風起伏,帶起一陣的簌簌的自然之音。
所有的一切。都讓這座南方佛教徒朝聖的聖地,透着一股佛韻,透着一種安靜祥和的氣息。
但是今日,這種安靜祥和的氛圍,卻很突兀的被打斷了。
夜空之中,幾道黑色身形,就彷彿黑色的幽靈一般,出現在了山前的竹林之中,然後又有如天空中的飛翔的大鳥一般,掠過竹林。驚起夜空中的幾隻小鳥,飛向前方的寺廟。
他們每一個人的速度,都極快,長達百米的竹林,他們幾乎是幾個縱躍便直接穿了過去,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透着一股冷漠,身上透着一股肅殺的氣息。
他們的出現,就彷彿是一張潔白的紙上,突然多了幾處污點一般。讓這一片佛家聖地之上,突然之間,沾上了一種極爲刺耳的髒點,令人極不舒服。
“阿彌陀佛!”
就在幾人的身形。剛剛落在山前的那一片廣場,正準備向着裡面繼續躍進的時候,一個充滿了慈悲之意的佛號響了起來。
一個身穿灰袍,鬚眉皆白的老和尚,出現在了廣場之中,正是當日教授了蕭易易筋經。在海邊攔截下那一羣古怪之人的天一大師。
隨着天一老和尚的出現,後面又陸續的走出了三個和尚,他們走到廣場之中,一直走到灰袍和尚旁邊,才停下腳步,站定下來,他們也並不說話,只是默默站在旁邊,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看起來和老和尚年紀相差無幾,極爲蒼老的和尚,擡起眉,看了一眼前方的一排黑衣人,然後又低下了頭。
“天一老禿驢,想不你竟然真的還沒有死。”
看着突然出現的幾個和尚,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忽然仰起頭,發出了一個極爲難聽的喋喋的笑聲。
“阿彌陀佛!”
天一大師再次宣了一聲佛號。
“天一老禿驢,這些年,你倒是藏得夠深的,全天下的人,都以爲你死了,你這個老不死的卻竟然還偷偷的在這裡苛活。”
黑衣人目光陰冷地盯着前方的天一大師。
“阿彌陀佛!”
天一大師和尚依然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是眉宇之間,透出了一股難言的慈悲之色地再次宣了一聲充滿了慈悲之意的佛號。
活了一大把年紀,見過了太多的風雨,他的心境,要比很多的人都平和,內心,也要比大多數的人都要更加的包容一些,但是他卻並不迂腐,更沒有老糊塗。
在大多數時候,面對着一些惡人的時候,他都會包容,會努力地勸他們改惡從善,比如蕭易當時炮轟了少林,他也沒有生氣,比如上次面對那一羣人陌生的惡人,又比如前些時間,一個在大街上拿刀砍了好幾個人,還要砍他這個老和尚的惡徒。
但今天他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更不想去勸他們棄惡從善。
因爲他知道,有一些人,和他們說任何話語,都是廢話,都沒有意義的,他們的惡,已經到了骨子裡,血液裡……
對於這種人,只有一種辦法是適用的,那就是降妖除魔,送這些人到地藏王菩薩的十八層獄去,讓法力無邊的地藏王菩薩去‘感化’他們。
“該死的禿驢!”
黑衣人冷冷的望着天一大師,看着他的臉上的慈悲之色,眼眸之中,透着一股無比的陰冷和厭惡之色,“老而不死是爲賊,今日,我們就送你這個老賊去上西天!”
迴應他的,依然是一聲佛號。
“天一老賊,上次見到你,我就猜到,你肯定躲在這南少林之中,這幾十年,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也是躲在這南少林吧。”
另一個黑衣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個聲音很特殊,有些尖,又有些啞,聽起來,像古時候的太監的那種聲音。
天一大師擡起頭,望向聲音的方向,一個白面無鬚,眼神陰騖的男子,立時便映入眼簾,正是當日出現在海邊,被他擊退的那個修煉了葵花寶典之人。
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天一大師再次宣了一聲佛號。
在這一刻,他已經徹底確定,今日這一場惡戰,是肯定少了的了,同時,他也確定了這些人,都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窮兇極惡之輩,是絕對不存在半點感化的可能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他們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