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勢力?”
北晨星等人皺了皺眉,誰都知道,真正的小勢力,是不可能請得動林思明這種人的,姓林的出馬,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個小勢力,很可能是他們張家扶植的勢力。
不過他們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張家要在G市扶植個小勢力,這也是很正常很容易的事情,沒有什麼好稀奇,他們更看重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你那時候,剛進入凝練期,就傷了林老頭?”
“當時,耍了一些小花招,僥倖傷了他。”
蕭易並沒有隱瞞什麼,點了點頭,站在這裡的,都已經是他最可信任的人,他們今天爲了他,不惜得罪樑家,站出來浴血奮戰,這一份情誼,他這一輩子,都將銘刻於心。
聽到蕭易的話語,所有人的臉色,頓時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剛進入凝練期,就傷了林老頭?這也未免太變態了一點!
雖然林老頭的實力,相對於在這裡站着的很多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但這可是一個絕對的實打實的凝練期高手,而且進入凝練期已經時間不短,功力境界,相當紮實的了。
蕭易剛進入凝練,居然就重傷了他?
蕭易也很快便察覺到了,衆人投來的神情的古怪,連忙苦笑着,再次解釋了一下“當時主要是因爲他誤判了我的實力,以爲我是鍛骨期高階,一開始留了手,纔給了我一個可趁之機,即便如此,我當時也受了極重的傷,若不是得遇高人救治的話,恐怕此刻都已經死去了。”
說着,又將當時的情景給衆人解釋了一遍。
“那你小子也夠變態的了。”
聽完蕭易的解釋之後,衆人的神情,總算是稍稍的緩和了一些,但是眼神之中,卻依然還是露出了一絲難言的羨慕嫉妒的神色,蕭易展現出來的修煉的天賦,已經讓大家都覺得,不太〖真〗實了,簡直只能用變態來形容了。
這麼年輕進入凝練期也便罷了,才進入凝練期,短短這麼一點的時間,實力便已經飆升到了這樣的程度,驚才絕豔,簡直都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將來,他能走到哪一步,誰敢去預判?
怪不得,那個人會看中他了。
也許,只有這樣的驚才絕豔,才能入得了那人的法眼吧!
北晨星更是黯然嘆了一口氣。
司徒問天的眼神中,也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本來是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想要出手的,最終,還是因爲父子之情,咬着牙,趟入進了這趟渾水之中,本來,在他看來,這是一個極不划算的事情,但是此刻看來,卻發現,似乎並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麼糟糕,也許,這個選擇,似乎會是一個很不錯,很明智的選擇。
畢竟,且不說他的身後,竟然後這麼多的人,在支撐,僅是他自己的個人潛力,似乎就值得這個投資。
當然,前提依然還是,他要能夠活下來,並且能夠有成長的空間。
也許,應該重新改變之前的策略,想盡辦法,讓他活下去,纔是最好的選擇。
司徒問天的目光,望着蕭易的旁邊,那個自己唯一的兒子,心頭,默默的想道。
遠處,一處別墅的樓頂,古聽風望着談笑的幾人,眼神猶豫了一下,最終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另一處的樓頂,老嫗的眼裡,也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然後轉過身,帶着身後的幾人離去,只是在離開之前,留下了一句話“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從今天起,他就是我趙家最重要的朋友!”
上官木峰的一聲輕咳,終於讓所有人的心神,從對於蕭易的潛力天賦的震驚中,都回歸到了現實之中。
也讓所有人,都重新想了起來,自己和他人身上的傷勢。
“上官老哥,你沒事吧?”
蕭易望着嘴角咳出一絲血跡的上官木峰,心神驟然的一緊。
“我……沒事,看……看……我兒!”
上官木峰艱辛的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草地上,兩個人事不省的中年男子,剛纔正是他們,手持兩根鐵棍,以鍛骨期的實力,硬生生的阻了樑家的毛一波一下,爲那位老者贏得了時間,也讓司徒問天逃過了一劫,當時情形緊急,大家誰都沒有太多的心,去關注這兩人。
不待上官木峰的話音說完,司徒問天的旁邊的那兩個男子,已經飛快的躍了過去,扶起了那兩個中年男子,緊張的伸手,握着兩人的脈門,探了起來,司徒問天的眼裡,也露出了一絲關切的神情。
剛纔的救命之恩,他的心中,還是非常感激的。
蕭易也想要過去看看,但是可惜的是,他的身形,纔剛一動,便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痛,腳步的步伐,也立時停頓了下來。
“老大,你沒問題吧。”
司徒青鋒趕緊的一把伸手拉住了他,神情緊張地問道。
“我沒事。”
蕭易搖了搖頭,深吸了幾口氣,壓抑下了身體傳來的痛苦,目光緊張的望向了前面上官木峰的兒子的方向,內心之中,不斷的祈禱着他們千萬不要有事。
“沒什麼大礙,應該只是傷了一些筋骨。”
在所有人的緊張的目光中,其中一個人,終於鬆開了放在那個昏迷中的中年男子手腕上的手,臉上的神情,舒緩了開來。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的心神,終於鬆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希望,這兩個人,出什麼問題。
上官木峰的臉上,更是瞬間,露出了一絲激動,喜悅的笑容,連牽動了傷口,嘴角再次溢出血絲,都渾然不覺。
嚴格來講,上官木峰並不算是一個很好的父親,從小到大,他並沒有讓孩子感覺到太多的所謂的父愛,更多的時候,他給予他們的,只是壓力和嚴厲,然而,他對他們的愛,卻並不比任何的一個父親差,只是,他的愛,比他們愛得更加的深沉,埋得更深。
在岡纔看着兩個兒子被毛一波的那一掌揮出去的一刻,他幾乎感覺自己的心,瞬間破碎了,那毛一波的一揮之勁,彷彿揮到了他的心頭一般,胸口甚至都感覺到了一種刺骨的疼痛。
此刻,在聽到兒子的消息之後,他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將他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種最純粹最深刻的愛,流露了出來。
然而,衆人還沒有來得及多鬆一口氣,旁邊的另一個人的動作,卻一下子讓衆人的心,瞬間全都重新沉了下去。
另一個人目光看了一眼衆人,鬆開了手,臉上露出了一絲沉重的神情,眼神有些黯然的向着衆人搖了搖頭。
“怎麼了?”
司徒問天的心,猛的一沉,望着對面那個屬下。
“筋脈受損嚴重,恐怕……”
那人輕聲的解釋。
“喀!”
上官木峰的指關節,瞬間發出了一個聲音,心臟,瞬間感覺彷彿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一口血跡,又溢出了嘴角,身形,不停的顫抖着,手裡的拳頭,緊緊的握緊着。
“人沒問題吧?”
司徒問天心情沉重的看了一眼上官木峰,然後再次望向前面的下屬。
“人應該沒有問題。”
那人目光望了一眼懷中依然還在昏迷不醒的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人沒事,那就好。”
司徒問天沉聲點了點頭,轉過頭,望向了對面的上官木峰“上官老哥,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救治好他們的,一定會盡一切可能,讓他恢復過來。”
其餘的人,也紛紛的出言,安慰上官木峰。
蕭易的臉色,蒼白得幾乎沒有任何的血色,他的手,緊緊的握着拳頭,只是沉默的站着,一直到衆人都說完了話語,他才驀然的咬着牙,轉過了頭,向着上官木峰躬下了身。
“我蕭易,在此發誓,一定會盡一切可能,替侄兒恢復如初!有生之年,必親手斃樑家毛老頭於掌下,如有違背,五雷轟頂!!”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蕭易會突然說出這番話,望着前面,蕭易那蒼白的臉上,那似乎平靜的神情下面,透出的那不容任何的退路,不容任何的質疑的堅毅,每一個人,都不由得感覺,心靈似乎顫抖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毛一波此刻的實力,遠遠的不是蕭易所能望背的,超出很遠很遠,然而,沒有人笑話他,也沒有人覺得,蕭易的話,是在吹牛,每一個人似乎都覺得,蕭易總有一天,真的一定能夠親手將毛一波斃於掌下。
不是因爲蕭易的修煉天賦,而是每一個人,都從蕭易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種讓他們感覺到顫慄的東西,那是一種絕對的堅定,那是一種彷彿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的可怕的決心!
上官木峰的眼神緩緩的平靜下來,輕輕的伸出手,握住了蕭易的手,眼眶之中,涌出了一絲的熱淚,他想要說一些什麼,但是卻發現,喉嚨似乎被哽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