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魂帝真容

魂靈城魂帝殿內,金色錦袍虛影的魂帝高高在上,魔瞳尊被傳召了過來,跪拜在大殿之中。

“帝君!不知急召屬下前來,有何指示?”魔瞳尊謹慎地問道。

“魔瞳兄,有一件事需要你親自去辦!”魂帝冷然道,看不出任何表情。

“請尊上吩咐!屬下定全力以赴完成任務!”魔瞳尊立刻表態。

“好!有你這幾話就好!你去殺了黃原!”魂帝金色錦袍下的朦朧的面容上似乎透着一絲恨意。

“什麼?帝君你確定嗎?黃原不是我魂族之人嗎?”魔瞳尊故作好人道,他想了解一下魂帝的真實目的。

“怎麼!魔瞳兄不是說對本帝忠心無二嗎?這就要違抗本帝的命令嗎?”魂帝不悅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魔瞳尊發現不管用,但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他早就看黃原不順眼了,在魂族星空,魂帝要人今天死,誰人敢留他到明日。

至於原因,相信以後會知道的,魔瞳尊暗自慶幸着。

“你即刻啓程,黃原現在不在維納斯星,他已趕赴了尼斯星。魔瞳兄,此事你務必親自去辦!若遇到其他人阻攔,一律殺無赦!”魂帝語氣冰冷,透着十分殺意。

魔瞳尊應了一聲,趕緊退出大殿,暗忖這黃原是怎麼得罪了魂帝,爲何魂帝這麼急着要他的命,但不論怎樣,此事對他而言,這都是個好差事。

聖女此時被魂帝關在魂帝殿其中一個偏殿中,魔瞳尊離開後,魂帝來到偏殿外,對着殿內的聖女傳音道:“徒兒!你在這裡閉門思過,不論你和那個人族小子有任何瓜葛,從現在起都把他忘掉!”

聖女正盤坐在偏殿之中,不能給萬生通風報信,她心急如焚,聽到魂帝這樣說,她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魂帝表現的那麼痛恨人族,一定不會按照她說的那樣去做,此刻恐怕早就派人去殺萬生了吧,而她在魂帝殿精神念力受限,不能神識投射到墨梓上人身上,這該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她忽然大吼:“師尊!請看在徒兒的薄面上,饒黃泉一命吧!”她也是沒有辦法了,不顧自己聖女的身份,冒着被魂帝懲罰的風險開口爲萬生求情。

“混賬!聖女,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不怕爲師處死你嗎?”魂帝怒道,陰柔的聲音迴盪在偏殿之中。

聖女對着殿門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師尊!徒兒求求你!黃泉決不能死!”

“放肆!你貴爲魂族聖女,竟爲一個即將死去的人族來求情,我魂族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魂帝怒吼着,金色錦袍的虛影忽然出現在偏殿之中。

“師尊!徒兒發誓僅此一次!求師尊開恩!”聖女對着魂帝的虛影跪着求情道。

魂帝看着聖女已經哭成了個淚人一般,長嘆了一口,語氣轉緩地問道“徒兒,你告訴爲師,你是不是鍾情於那個人族的黃泉?”

聖女忽然止住哭泣,身軀一晃,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魂帝似乎早就看了出來,但聽到聖女親口承認,又突然怒吼道:“冤孽!冤孽!”

聖女也被魂帝的反應而感到驚訝,淚眼盯着魂帝。

“徒兒!黃泉能否活命要看他的造化,但他是人族,你們兩個絕不能在一起……”魂帝語氣斬釘截鐵,似乎欲言又止。

“師尊!爲什麼?”聖女疑惑地看着魂帝。

魂帝沒有回答她,而是目光看向了殿外,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

“師尊!您怎麼了?”聖女看魂帝沉默不語,輕聲詢問道。

結果金色錦袍下魂帝的虛影忽然變成實體,只見魂帝緩緩脫下錦袍的帽子,露出了真容。

聖女一時愣住,驚訝地盯着魂帝的面容,說不出話來。

“徒兒,族羣裡除了魔瞳尊你是第二個見到爲師如今真容之人……”魂帝語氣舒緩,飽含着無奈。

“師尊,您!您爲何會……”聖女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趕緊保持恭敬。

“你想問,爲師爲何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魂帝淡然道。

聖女不敢應聲,默默點頭,偷偷地打量着魂帝的面容。

魂帝居然也是一個女性魂族人,但她的臉一半絕美無比,另一半卻醜陋不堪,兩隻瞳孔的眼色也不同,美的半邊臉是藍色瞳孔,與聖女的美目有幾分神似,醜的一半是一隻血色瞳孔,似乎透着無盡的哀怨和恨意。

倘若魂帝的整張臉都是藍瞳美顏,其美貌程度絕不遜色聖女,只不過看起來比聖女稍顯年長而已,但她年輕之時,定是絕世美人,只可惜……

“徒兒,你老實告訴爲師,那個人族的黃泉與你是如何相識的,你們是否有過肌膚之親?”魂帝聲音陰柔,看她的面容,似乎之前的聲音也會非常美妙,不知何故會變成現在這樣。

聖女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美目透着不敢相信的目光,似是鼓足了勇氣,柔聲道:“師尊!其實,弟子與黃泉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兩個的都是孤兒,被一個偏遠星球上的一對人族夫婦收養,情如姐弟……”

聖女簡略地將她與萬生的成長經歷告訴了魂帝,不知爲什麼,此時的魂帝令她倍感親切,不像之前那般懼怕,所以她纔敢放心的毫無保留地將前因後果告之她。

魂帝聽後,那隻藍色美瞳忽然泛着晶瑩的淚光,但卻沒有落下,幽幽一聲長嘆,輕聲道:“哎!冤孽!的確是冤孽啊!想不到我們母女的命運都是這般不好,造化弄人!”

“嗯?師尊!你說什麼?”聖女愕然地問道。

“孩子!爲師不但是你的師尊,還是你的母親!”魂帝用極盡慈祥的目光看着聖女。

“母親?!師尊,你不是說弟子的母親早就死於人族五帝時代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師尊會變成這樣!”聖女瞪着一對美目,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更不敢接受這個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孩子!是真的!我怎麼會亂認女兒,又豈會輕易地封你爲魂族聖女,你強大的修煉天賦是遺傳了我的,而你的樣貌與我年輕時有九分相似……”魂帝看着前方,好像在回憶着往事。

“母親!你真的是我的母親……”聖女動情地呼喊道,撲進魂帝的懷裡,淚如泉涌。

魂帝似乎也被勾起了傷心事,那隻藍瞳的中淚滴悄然滑落。

半晌後,這對魂族母女平靜後,聖女伏在魂帝膝頭,問道:“母親,那我的父親是魂族的哪位大能,你究竟遭遇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

魂帝目光一冷,紅色的眼眸透着恨意,似乎不願回答,掙扎了好一會,才無奈道:“你的父親不是魂族,所以我才變成了今日這般醜陋模樣!”

“什麼?!”聖女驚愕道。

“這也是爲母阻止你和黃泉在一起的原因,因爲你的父親是個人族,當時爲母年少無知,不顧魂族的禁忌,愛上了一個人族,想與他長相廝守,但他爲了追求法則之道的窮極,拋棄了爲母,與他的四個兄弟去了內宇宙!”魂帝冰冷地講述着。

“那後來呢?”聖女追問着。

“再後來,聽說他死在了內宇宙,而爲母本想一死了之,但卻發現腹中有了你,所以不顧族羣長老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將你生下,但卻不能將你養在身邊,按照魂族的規矩只能將你放逐到偏遠之地,具體是哪裡爲母也無從得知,本來以爲你早已死於非命,結果,好在我們母女緣分未盡,讓你重新回到族羣!”魂帝說到此處有些動情,將聖女擁在懷裡。

“母親,那你的容貌……”

“這就是與人族相愛的代價,有了肌膚之親後一般女性的修爲就難有寸進,而兩人若是不同種族,對女性的修爲影響更大,甚至修爲會嚴重受損,所以你該明白,爲母反對你和黃泉在一起的原因了吧!”魂帝正色道。

聖女心神劇顫,思索了片刻,鄭重道:“母親,女兒可以不見黃泉,懇請母親大人饒他一命!”

“混賬!黃泉若是不死,你怎會死了心,爲母已經委派魔瞳尊去辦此事,你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否則對你以後的修煉會影響很大,你不想變成爲母這樣吧!”

“你可曾知道,爲母當年可是外宇宙星空大帝中數一數二的存在,現在修爲受損嚴重,已經降到偏帝,而且還在持續衰變中,恐怕再過數個劫元就會跌落星空級,以後你身上的責任很重,你是要支撐起整個魂族的!怎可毀在人族那個臭小子身上!”

聖女沉默不語,從沒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這般自私。

“將來爲母一旦不再是星空帝王,而你若是沒有突破星空,那我魂族數十億兆人的性命將會岌岌可危,不要以爲只有人族值得同情,到時任何一個種族都會入侵我魂族星空,到時血流成河,我魂族人淪爲其他種族的奴隸,你願意看到那樣的慘狀嗎!而且,你的黃泉很有可能會是第一個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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