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替他求情

事到如今,爲了女兒的安危,萬生必須得對四象帝如實相告,他面色一正,恭恭敬敬地向四象帝行了一個禮,肅容道:“四象前輩!實不相瞞,您抓到的這個賽坦族和晚輩有莫大的關係,她其實是晚輩的女兒,晚輩此次霾族探險的目的正是爲了救她……”

萬生將蘇芳和萬憶芳的事情對四象帝和盤托出,不知道剛正不阿的四象帝會有什麼反應,但他希望後者能網開一面,畢竟他也是想利用這層關係,分化和牽制賽坦族,將來人族復興也能是一大助力,總之,這件事對人族的整體利益而言是有利無害的。

當然,萬生也有私心,就是想保萬憶芳一命,畢竟他虧欠女兒太多,他不能眼睜睜地看她葬身霾族星空,更不能接受她死在人族手裡,作爲父親,他必須要保護這個已經開始改變的女兒。

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萬生就是想自私地給自己女兒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而已。

四象帝聽得非常驚訝,但卻臉色鐵青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無法猜透他的想法,一對火眼金睛瞪的巨大,看到旁邊非常平靜的江如藍,恍然道:“如藍孩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事,才極力勸爲師不要處死那個賽坦族女娃娃的?”

江如藍面露懼色,趕緊回道:“師尊恕罪!徒兒確實知道一點,所以才……不過,黃泉說的也有道理,賽坦族的神腦和這個憎惡之女若都可以爲我人族所用,那對族羣來講是有百利無一害的!而且,她們兩人本來也是人族,都深受賽坦族那些機械生命所害,我們接受她們,也正說明我們人族是最重情義,最寬容的種族!”

當萬生得知萬憶芳被四象帝抓到時,才從父女相認的喜悅中清醒過來,他的身份很敏感,是人族巨擘青帝的大徒弟,身負復興會會長的重大責任,又是人族上層核心的十大至尊之一,若是連自己的女兒都包庇的話,有點以權謀私的味道,他之前只是陳述了自己與神腦蘇芳和萬憶芳之間的淵源,並沒有直接開口求情。

江如藍似乎明白萬生的心思和難處,冒着惹怒四象帝被其責罰的危險,仗義直言,說萬生想說而不能說的話。

“如藍孩兒,你現在的本事大了,連爲師都敢欺瞞了!”四象帝聲音微冷,透着一絲怒意,然後轉向萬生,“黃泉,你小子怎麼不說話,讓別人爲你的女兒求情,這不像是帝君的徒兒該做的事!”

“前輩恕罪!”

“師尊恕罪!”

萬生和江如藍齊聲回道,兩人似乎非常默契,同時對四象帝半跪行禮,以示請罪,前者對江如藍的義舉心語表示感激,後者覺得是應該的,她不想萬生爲難,換作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相信萬生也會做同樣的舉動。

“哼!你們兩個是商量好的吧!行了,起來吧!”四象帝冷哼了一聲,然後又道,“茲事體大,本帝做不了主!黃泉,這個賽坦族女娃娃雖然是你的至親,但她畢竟殘害過不少人族,以前是我們的敵人,今後會發生什麼,不是你們一廂情願的就可以的,還是把他押回桉木峰,請帝君親自定奪吧!黃泉小子,你意下如何?”

四象帝每句話都說的鏗鏘有力,透着不容反駁的語氣,星空帝王的威勢迫的人不敢有異議,萬生暗自後悔,與女兒相認後,他還天真地要帶她回人族星空,現在想想自己真是愚蠢至極。

敵人是自己的女兒,作爲父親,即便她再十惡不赦,也會去究其原因,瞭解她的成長曆程,想努力改造她,幫她改邪歸正,重新做人。但是與萬憶芳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其他人,是不會相信惡名昭著的“憎惡之女”,尤其是那些曾經直接受到她傷害的人族,看她必會是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萬生越想越覺得可怕,他答應了蘇芳要將女兒平安地救出來,想不到卻又進入了人族的“虎口”中,世事難料,非人力可爲之,他只能見機行事,希望到青帝那裡,可以對萬憶芳網開一面,否則,萬憶芳若是有什麼不測,他除了痛心之外,不知今後如何面對蘇芳,他不敢再聯想下去。

“多謝四象前輩對小女不殺之恩!晚輩全聽您的安排!”萬生趕緊恭敬地回道。

“黃泉小子,你先別謝我!我可沒說饒過這賽坦族女娃娃的性命!總之,一切請帝君來定奪!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要時刻以族羣的利益爲重,切不可把個人情感摻雜其中而誤了大事,明白嗎?”四象帝語氣稍緩,但又對他提出警告。

萬生聽的心驚肉跳,他深知四象帝和四億熾烈帝這種族羣的支柱,都是爲了族羣可以犧牲一切的,都是那種做大事者,至親都可殺之人,根本不會縱容萬生這點“以權謀私”的心理。

不過,按照四象帝的脾氣,已經算是很給萬生顏面了,聽到此事後,沒有直接當着他的面殺掉萬憶芳,而是請青帝來定奪,若是換做別人,根本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甚至連萬生都會受到牽連。

因爲,人族再也經不起什麼風浪,上層的核心必須要保持對人族的百分之百的衷心,每個上層核心人物都關係到整個人族的前途,不能有半點異心,族羣上層對敵人一直是零容忍的態度,洛水族的玉清至尊和雲起上人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四象帝之所以對萬生的態度還是一如從前,是因爲萬生並沒有做過有損人族利益的事,他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只不過這次情況有些特殊,敵人恰好是萬生的女兒,四象帝雖然剛正不阿,對異族敵人絕不姑息,但也不是魯莽之人,他並不想因爲殺掉萬憶芳而影響了萬生的心態,從而干擾了一個人族絕世天才的修煉,從長遠意義上講,對族羣的發展是不利的。

另外,四象帝提出押送萬憶芳回桉木峰,也是想慎重地處理此事,他既不想影響萬生的前途,也不想放過萬憶芳,而這兩件事顯然是矛盾的,把這個難題交給青帝來處理是最好不過的。

倘若由青帝下令處死萬憶芳,就算萬生再有不滿,也不會有過多怨言,因爲那畢竟是他的師尊,又是人族的頭號領袖,這一切就會更合理些。

萬生一聽,心情稍稍放鬆,若是面對青帝,此事尚且有緩和的餘地,他趕緊回道:“多謝前輩!晚輩自當謹記前輩教誨,凡事以族羣利益爲重,絕不做半點有損人族利益的事!”

四象帝依舊面無表情,萬生馬上又道:“前輩,不知晚輩現在可否見一見小女?”

四象帝忽然面色一沉,眼睛一瞪,道:“黃泉小子,這個時候你該避嫌纔對,那賽坦族女娃娃本帝先關她一會兒,等回到桉木峰再把她放出來!”

萬生一聽,知道多說無益,識趣地看了看江如藍,後者也搖了搖頭,心語勸道:“小弟,你放心吧,她安然無恙,被師尊困在體內的世界裡,師尊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別再挑戰他的底線,不然你我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萬生一聽,稍稍安心,他主要是想看看萬憶芳是否受傷,作爲父親,好不容易和女兒相認,卻又使她陷入這種危險之中,他怎麼都無法平心靜氣,一顆心始終懸着,一直在爲萬憶芳的命運擔憂。

“是,前輩!”萬生重重點頭,情緒有些低落,但他始終還是抱着很大的希望,他暗下決心,不論怎樣都要想辦法救自己的女兒。

江如藍看氣氛有些尷尬,立即插話道:“師尊,我們是否先回玉皇星空告之一下四億熾烈帝前輩,然後再返回桉木峰?”

四象帝想都沒想,道:“不必了!如藍孩兒,爲師已經通知了四億兄,我們直接傳送回桉木峰!”

江如藍心語道:“小弟,本來我還想拖延一下時間,看來師尊早有安排!不過,你也別太擔心,相信帝君一定會照顧你的顏面,對侄女網開一面的!”

萬生輕輕點頭,只見四象帝一根手指輕彈,三人前面忽然出現一個火紅的蟲洞,通往桉木峰的傳送通道打開,四象帝看了兩人一眼,率先飛入其中,兩人也緊隨其後,進入傳送通道,直奔青陽星空桉木峰而去。

一路上,三人靜默無語,四象帝盤坐着閉目修煉,江如藍看了一眼萬生,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後也開始修煉,萬生看着眼前不斷飛逝的流光,心中百感交集,忐忑不安,不知回到桉木峰後,等待自己女兒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在這種擔憂的情緒下,他緩緩閉上眼睛,盤膝坐下。

萬生沒有心思進入神秘世界修煉,滿腦子都是萬憶芳的影子,他發現心情始終難以平靜,於是又睜開雙目看着傳送通道內的流光,江如藍似乎也沒心思修煉,忽然睜開美目,看向有些不安的萬生,心語道:“小弟,你放寬心吧,你這樣擔憂無濟於事,大侄女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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