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罡和魯劍腦子自然沒有抽風,龍天罡委託唐曉璇帶給武浩的不是完整的天罡三劍,只是海之劍,天罡三劍的第一劍,也是相對來說最容易學習的一劍。
天罡三劍歷來默認只傳給掌門人和掌門人繼承人,武浩現在只學習了‘天罡一劍’所以嚴格算起來的話,龍天罡也不算是違反門規。
書寫海之劍的是一頁古樸的羊皮卷,上面沒有任何字跡,武浩一打開羊皮卷,一股大海的潮溼氣息就撲面而來。
羊皮紙上沒有任何的字跡,只有一柄古樸的湛藍色巨劍懸浮在大海之上,似乎在無聲地訴說着大海的遼闊。
“天罡三劍最重悟性,海之劍雖然相對簡單,但是也從來沒有人武者兩重境界弟子學會的記錄,要知道龍掌門可謂驚才豔豔,可也是在晉級地級武者之後纔開始參悟海之劍的,你能學到多少,就要看你的資質和運氣了。”唐曉璇對武浩說道。
武浩點了點頭,天罡三劍這種劍派壓箱底的絕技自然是不能讓任何阿狗阿貓都學會,只是這種沒有字跡,只有圖畫的劍譜太還是第一次遇見。
武浩閉上眼,感覺自己身處無盡的大海之上,海面之上有一湛藍色的巨劍懸浮,威壓四方!
這一刻的武浩彷彿感同身受,居然感到一道道劍氣自海面之上升騰而起,在巨劍之上盤繞,每一道劍氣都蘊含着足以要了武浩小命的實力。
現實之中的武浩伸出手去撫摸面前的羊皮紙,居然感覺像是摸到了巨大的劍身,一股冰冷、狂躁的氣息通過巨劍傳遞到武浩的身上。
汗珠在武浩的臉上出現,他的身軀一陣顫抖,雙手緊握,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唐曉璇蹙眉微皺,最後從自己懷裡拿出一方手帕,輕輕地擦去了武浩額頭的汗珠,像是一個細心的小媳婦在照顧病重的丈夫。
撲哧~
武浩直接一口鮮血吐到地上,臉色煞白,像是金紙一樣,身上更是出現了無數道細小的血線,染紅了衣衫。
這是海之劍反噬的結果,一個人武者二重天的武者去參悟海之劍,難度係數無異於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學着怎麼製造原子彈。
“實在不行就不要勉強,你的天罡步、極光九劍再加上獸魂賜予你的功法戰技,只要練習足夠熟練,對上納蘭衝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唐曉璇心疼地說道。
“我知道。”武浩點了點頭。
要說對朱雀火、耀天神目以及白虎吼的自信,武浩比唐曉璇要自信的多,畢竟只有他明白來自神獸朱雀、白虎的功法是多麼的罕見。
武浩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他始終堅定地認爲,華夏的,纔是最好的。
但是無論朱雀火還是白虎耀天神目,亦或是白虎吼,都有太大的成長空間,現階段的武浩不足以發揮其萬一的威力,所以在三天後的戰鬥之中很難說能起多大作用。
相對來說海之劍就太合適了,短時間還是可以速成一下的,況且這一戰武浩是代表天罡劍派出戰的,海之劍的代表意義就更大了。
“還要再試嗎?”唐曉璇心疼的問道。
“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我就可以參悟出這一劍的真意了。”武浩懊惱地說道:“可惜,這裡不是海面,要是吹着海風,聽着波濤,我想我剛纔已經成功了。”
“吹海風?聽海濤?”唐曉璇美眸閃爍,“我儘量試試吧。”
一把湛藍色的古琴出現在唐曉璇的手中,古琴七根琴絃長短不一,都是由某種妖獸的勁組成的,鏡面則是湛藍色一片,像是一汪大海。
纖纖玉手揮動,琴絃抖動,一股類似大海波濤的聲音忽然響徹在武浩耳邊,武浩閉上眼,甚至感到鹹鹹的海風吹拂到他的臉頰之上。
琴聲悠揚,美人如玉,武浩徹底醉了,醉了琴音,醉了玉人,醉了眼前波瀾壯闊的大海。
音樂是沒有國界的,甚至沒有位面之分,這首聖武大陸的琴音讓武浩感覺自己正面對波瀾壯闊的大海,眼前就是飛翔的海鷗,腳下的海水沒過了自己的腳丫,一直美人魚端坐在海面之上,應和着潮汐,唱着魅惑的曲調……
此時的大海是安靜的!
海面之上出現一點藍光,初始時如同指甲幹大小,難道這是一個藍色的珍珠?須臾之間,藍光變大,成爲了一柄匕首,再然後變成了一柄三尺青峰劍,須臾時間,又變成了一柄巨劍,像是一座懸浮的巨島懸浮在海面之上。
大海一瞬間沸騰了,電閃雷鳴!
粗壯的閃電從低矮的雲層之中劈下來,劈向大海,引起颶風大浪,轟鳴的雷聲像是遠古雷神駕馭戰車在海面之上駛過!
忽然,巨劍動了,在巨劍動的那一刻,海面平靜下來,沒有了颶風,沒有了大浪,沒有了閃電,沒有了雷聲,只有詭異的一劍懸浮,彷彿這柄劍纔是大海的唯一。
這就是海之劍,孕育大海精神的一劍,一劍出,四海平!
唐曉璇琴聲悠悠,勾勒出一副大海巨劍圖,很快琴聲就超出了她的掌控,因爲她也醉了,醉人的音樂不僅僅是醉了武浩,也醉了她這個演奏者。
琴聲並沒有因爲唐曉璇停止演奏而停下來,十指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制着,她的碧海濤聲曲和武浩的海之劍形成了某種共鳴,發生了不爲人知的蛻變。
很快武浩的眉心閃過,一尺長的朱雀和白虎顯現而出,兩隻獸魂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白虎輕輕地趴到了武浩的肩頭,而朱雀則依偎在唐曉璇的胸口位置,兩隻獸魂都極爲享受的傾聽唐曉璇的琴聲,一道道看不到的能量從四面八方開始往兩隻獸魂的身體裡面匯聚,他們的身體越發的凝實起來。
一個消瘦的身影身背古劍靜悄悄地站在唐曉璇和武浩不遠處,看着被一片湛藍包圍的兩人,來人滿是羨慕。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悟道了,年輕真好。”來人一聲嘆息,而後揮動衣袖,一個看不到的靈氣罩將兩人罩在裡面,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從外面再也看不到兩人。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期間天罡山上發生的事情武浩並不知情。
比如說納蘭沖和武藤嵐是否在一起研究過詩詞歌賦?究竟研究的是十七孔橋明月夜還是商女不知亡國恨?
比如說納蘭衝曾經和執法長老孟不凡躲在一個密室之中一待就是半天,不知道商討什麼軍國大事,倒是有無聊人士一直在猜測他們在這期間是否發生過超友誼的關係?
比如說天罡劍派有個弟子聞雞起舞,夜晚到後山練功,結果撞到了一個無形的氣團,他甚至在氣團周圍聽到了海浪聲,以爲鬧鬼差點被嚇的半身不遂,後來更是被副門主魯劍找去接受破除封建迷信的再教育。
比如說天罡劍派的地下賭場已經對納蘭沖和武浩的比賽設了賭注,賭注是一千比一,哪怕賭注如此懸殊,但是絕大多數天罡劍派弟子還是賭納蘭衝贏,好像並沒有因爲武浩是天罡劍派弟子而增加半點自信。
更是謠傳說孟衝長老把自己的棺材本都賭上了,要是納蘭衝這次陰溝裡翻船,那他孟長老只能是生不起,死不起的長生不能死了。
期間不管發生了多少事情,第三天的太陽還是在東方照常升起。
三天的時間到了,比武臺下麪人山人海,看來這愛看熱鬧的毛病和國籍無關,和位面無關,屬於所有智慧生命的共同點。
“快看,快看,納蘭衝來了。”在千呼萬喚之中,納蘭衝終於粉墨登場了,他身穿一身白衣,整個人顯得幹練無比,強悍的實力導致神光內斂,更是給他增加了三分英俊帥氣。
也許是最近幾天生活比較和諧的原因,納蘭衝整個人從內到外都透着灑脫和帥氣。
身後羽翼展開,納蘭衝背後浮現出血鷹的翅膀,而後雙翼一展,納蘭衝扶搖直上,瀟灑利落地站到了生死臺之上,贏得了無數天罡劍派花癡少女的尖叫。
魯劍眉頭緊皺,從納蘭衝的受歡迎程度來看,好像他納蘭衝纔是天罡劍派弟子一樣。
納蘭衝站到比武臺上,一等武浩不來,再等武浩依舊未來,一直等了一個時辰,依舊沒有看到武浩的影子。
“武浩這個膽小鬼不會是不敢來吧?這三天一直沒有見到他的影子,他不會是害怕了吧?”有一天罡劍派弟子猜測道。
“武浩這個縮頭烏龜,丟盡了我們天罡劍派的臉面。”又是一個天罡劍派弟子說道。
“武浩自不量力,根本就不可能贏,他當時就該直接磕頭認輸!”還是一個天罡劍派弟子說道。
魯劍的肺都快被氣炸了,要是不認識這幾個人,他都要懷疑這是地煞宗派來的臥底了。
“魯門主,武浩的膽子好像是有點小,他不會是逃跑了吧?”納蘭衝挪揄道。
“我們定的時間是今天中午,現在還沒到呢,找什麼急?”魯劍貌似鎮定地反駁道。
“來人,馬上去找武浩,他要是想逃走,格殺勿論。”孟衝臉色陰霾地說道。
“孟長老好大的火氣,明白的知道你是天罡劍派的長老,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地煞宗的狗呢!”武浩不溫不火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