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嶺山脈,一個隱蔽的山洞之中,蘇揚一邊養傷一邊烤着野兔,這就是他今天的晚餐。
自從早上擊敗洪巖等人之後,蘇揚便一直在這個山洞之中,待了整整一個白天。雖然有些無聊,但讓他欣慰的是,他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癒合,只剩下了一些血痂。
“從上午到現在也不過五六個時辰而已,沒想到傷勢就已經好了七八成,丹藥果然是好東西。”嗅了嗅野兔上面冒出來的香氣,蘇揚心情大好。
唯一讓他感覺有些不爽的是,衣服上沾滿了血跡,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再加上被刀劍劃開的口子,看起來就像個乞丐一樣。
不一會兒,兔子終於烤熟,雖然沒有鹽巴等調料,但蘇揚依舊大口大口地撕咬起來。一時間泛着油光的兔肉塞滿了嘴巴,別有一番滋味。
可正當他全身心享受這頓可口的野味之時,忽然聽到“唧——”的一聲長鳴,然後又是“唧唧唧”三聲短鳴。
蘇揚臉色頓時一變,立馬站了起來,眼中則流露出了一絲擔憂。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這應該是寧家獨有的求救信號,而在橫嶺山脈之中,除了寧晚清和寧立以外,也沒有其他寧家的人了。
想到這,蘇揚不敢遲疑,立馬丟下手上的兔肉,也來不及擦乾淨手上的油漬,抓起放在一旁的冷月刀便向洞外衝去。
剛跑出洞口,蘇揚便看到了夜空中的四道煙花,一高三低,很是漂亮。
當然,蘇揚現在可沒有心情去欣賞它漂不漂亮,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寧晚清等人發出的求救信號!
辨別了一下方向,他也不管是否會遇上兇獸,立馬施展【追星步】,急速向那邊趕去。
……
倉鬥圍場深處,一座陡峭的山峰之上,寧晚清一行人警惕地看着下面的山波。經過近兩天的狩獵,他們倒也有不少收穫,但與之相對應的,便是衆人臉上的疲憊之色。
不論是寧晚清、寧立還是徐石、周超等人,都看起來有些狼狽。尤其是徐石等人,幾乎各個帶傷。
當然,這些傷勢並非來自兇獸,而是來自其他狩獵者。
“三妹,我已經把信號彈放出去了,妹夫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了。”寧立半靠在一棵大樹上面,一邊捂着自己肩膀上的傷口,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
此時他臉色慘白,看起來頗爲嚇人。而他,也是整個小隊之中傷勢最重的。
“找他來又有什麼用,也不過是與我們一起被困在這座山頭上罷了。況且他是否已經被人清除出去了還另說。”
寧晚清嘆了口氣,根本沒有將希望寄託於蘇揚身上,雖然蘇揚這段時間的表現確實可圈可點,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頓了頓,寧晚清又不禁擔憂地說道:“二哥,你還撐得住嗎?我看你的傷勢非常重,要不我們就將這兩天獵殺到的兇獸交給他們吧,然後直接退出狩獵算了……”
此時寧晚清滿臉愁容,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自信。
“三妹,你這是什麼話!”寧立聽後,很是激動,差點直接跳了起來,“我的傷勢不要緊,死不了,你絕對不能把我們的戰利品交出去。去年我們已經被他們搶奪了一次,今年再被他們搶奪,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會說,我們寧家的人比不過他們方家的人!”
可能是因爲太過激動,以至於牽動了傷勢,寧立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寧晚清見此,趕忙走上去給他拍背,但臉色依舊不見好轉,嘆息道:“不交給他們又能如何,估計再過半個時辰,他們又會攻上來,到時候如果守不住,一樣要被他們搶走戰利品,然後被清理出去。那時,我們估計輸得更加難看。”
說着,寧晚清的目光還不禁在徐石、孟文、周超、簡青四人身上掃視了一拳。這四人是她拉攏過來的夥伴,但現在卻一個個低着頭,彷彿鬥敗的公雞一般。
也怪不得他們會這樣,畢竟他們這個小隊的綜合實力並不強,除了寧晚清之外,其餘全部都是二段武者。而山坡上的那些敵人,卻是目前倉鬥圍場中最強的小隊,不僅成員超過了兩位數,而且不乏三段通脈期高手。
如果不是他們佔了地勢之利,再加上寧晚清攻擊犀利,說不定早就已經被那些人給擊敗。
可即使成功擋住了他們一波攻擊,形勢依舊不容樂觀,六人之中除了寧晚清之外,其餘各個都帶了傷。尤其是寧立,更是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
“寧小姐,並非我們不盡力,實在是因爲雙方實力相差太大。爲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損傷,我也贊成把戰利品交出去。”面對寧晚清的目光,周超忽然站了起來,情緒低落地說道。
其他人也都將目光移了過來,等待寧晚清作出決定。
可這時,寧立立馬開口道:“不能就這樣放棄,再等等,我那妹夫應該馬上就要趕到了!”寧立堅決不肯鬆口。
可週超聽了他的話,卻冷哼一聲,“並非我看不起蘇公子,雖然他的實力比一般的二段武者強,但還能對付得了下面的那些人不成?且不說方沼,就算是其他三段武者也不是他能夠對付的。我看還是別浪費時間了,直接向他們投降算了。”
“要投降你自己去,反正我是絕不會將戰利品交出去的!”寧立也犯起了倔。雖然他明知道周超說的很有道理,但對於蘇揚,他依舊存有一些幻想。
“好了,都不要說了,再堅持一會兒吧。”
寧晚清忽然站了起來,打斷了他們的話,“就算要輸我們也要輸得漂亮一些。這兩天獵殺兇獸我們都付出了許久汗水,我不想就這樣爲別人做了嫁衣。哪怕最後戰利品還是會被他們搶去,我們也要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寧晚清一掃先前的頹廢,俏麗的臉上重新煥發了一些光芒,此時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女將軍一樣。
見她這麼說,衆人也不好再說喪氣話,只輕輕點了點頭。但看得出來,他們依舊沒有多少士氣。
與此同時,山坡下面也響起了方澤的叫囂聲,“寧晚清,還不準備投降嗎?不過就算你們投降了,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今天絕對會給你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不要怪我們太殘忍,要怪就只能怪你那個夫婿,如果不是他接二連三地羞辱我,我也不會這般過分,而是會考慮給你們寧家留些臉面。
唯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那小子竟然沒和你們在一起,否則的話,也一定要讓他體驗一下,被扇耳光扇到昏死的滋味!”
說到最後,方澤的語氣明顯有些怨毒,他永遠也忘不到被蘇揚在大街上扇耳光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