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殺戮天王想到了一個辦法,接着一把將澤天拉過來。````
“徐寒,是這個人向我們報信,現在我把他交給你,隨你處置。”
澤天一聽,登時臉色慘白,無比驚慌,“你們……你們這是想幹什麼?!我和夜王可是合作伙伴!讓他知道了不會饒過你的!”
然而殺戮天王全然不顧澤天的呼喊,一把將他推向了徐寒。
徐寒微微一笑,一手拽住了澤天的衣服,淡然地看着他。
澤天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哆嗦着,強擠出一絲苦笑。
徐寒笑意更濃,“你猜,我會怎麼處置你?”
澤天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接着諂笑着說:“別啊,我也是被逼無奈的……我和夜王明面上是合作關係,實際上是他一直掌控着神武教,我要是不服從他的命令,他就會毀掉神武教。”
“哦。”徐寒嘴角輕輕揚了一下。
正當澤天以爲說服了徐寒,暗暗舒氣的時候,徐寒一句話再次把他打入了地獄。
“但那又關我什麼事呢?”
話音落下,一把旋舞的雷電劍魄突然改變軌跡,朝着澤天直刺而來。
澤天瞳孔瞬間放大,那聲驚叫還沒來得及喊出口,劍魄已然穿透了他的咽喉。
“噗……”澤天口中連吐三大口鮮血,眼眸中滿是不甘,他恨恨地瞪向殺戮天王,兩根手指顫抖地指了過去,可惜,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就這麼丟了性命。
殺戮天王的嘴角漸漸地挑起一絲笑意,就在剛纔澤天斃命之時,他已經悄悄地眼神示意一名血刃回去報信,只要夜王知道此事,定會親自前來,徐寒絕對難逃一死。
這時,徐寒的眼眸竟轉向殺戮天王,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落了下來,“你在笑什麼?”
殺戮天王毫不掩飾,笑得更加明顯了,“沒什麼。”
“跟我賣關子可不是明智之舉,既然你想賣關子,那我就猜猜。”說着,徐寒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往上一勾。
突兀地,血刃和夜刺都震驚地回過頭,迅速騷動起來。
殺戮天王后背一涼,回頭一看,瞳孔猛然一縮——只見神武教的外庭之外,一個橫着的人影慢慢地浮起,高過了圍牆。
那橫着的人,赫然是一具屍體,一具血刃的屍體!
殺戮天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那血刃,就是他剛纔示意回去報信的那個人,轉眼間已經成了屍體!
如果細看,就能發現,一把劍魄從後背刺入了那名血刃的身體,恐怕,那血刃的屍體會浮起來,也是這把劍魄推動的。
“怎麼樣,我猜得對不對?”徐寒衝殺戮天王微微一笑。
這笑容,卻令殺戮天王心頭一陣發怵,對他而言如同死亡之笑。
豹皮男子和華袍男子相視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驚恐。
殺戮天王臉色沉了下來:“徐寒,看來,今天只能是魚死網破了!”
“網破不破我不知道。”徐寒嘴角微微一揚:“但魚是死定了。”
殺戮天王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他扭頭看向豹皮男子和華袍男子,“二位,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拼死一搏,二位意下如何?”畢竟豹皮男子和華袍男子不是血夜府的人,需要一定的溝通。
豹皮男子和華袍男子臉上的驚恐之色漸漸褪去,他們相互點了點頭,接着目光變得鋒利起來,強大的劍意釋放出來。
一旦有了一致的想法,人很容易團結起來。
“很好。”徐寒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看得出來,殺戮天王有點血性,這一點他還是很欽佩的。
一時間,暗影劍意,厚重劍意,在空氣中交織,帶着無盡的殺意。
水波千雙環抱雙手,沒有出手的打算,只是冷冷地看着這一切。
徐寒單手慢擡,嘴角漸漸地咧開,旋舞在周圍的萬千劍魄彷彿接受到指令,隨着他的手一起向上空匯聚。
某個瞬間,戰鬥的引線被觸發。
“絕影奪命殺!”
“一影閃!”
“裂空斬天!”
面對這三招強大無邊的劍技,徐寒面不改色,笑容自信,隨即,口中傾吐四字之言:“滅天劍雨。”
話音落下,萬千劍魄的鋒芒忽倏對準了殺戮天王等人,旋即瘋狂地傾泄而下,如同傾盆暴雨。
劍魄無可匹敵,一往無前,所到之處,劍意湮滅,空間撕裂,慘叫聲連綿滔天,不絕於耳。
血霧漫天,血落如花。
殺戮天王、豹皮男子和華袍男子咬着牙,傾盡全力抵擋,而他們身後的血刃和夜刺相繼倒下,身體被無盡的劍魄貫穿。
劍魄帶着可怕的雷電之意,劃破空間,發出嗤嗤之響,嵌入地面之後便會爆發雷電,向四周席捲。
雷電猶如一張張密不秀風的天網,在空間不斷交織,令殺戮天王他們無處可藏,只能硬着頭皮,瘋狂地催動劍意來保護自己。
但是,很快他們就開始覺得力不從心,而劍魄卻好像無窮無盡,源源不斷。
“啊!”終於,隨着一聲慘呼,豹皮男子率先倒下,緊接着又有十幾把劍魄刺入他的後背,血流成泊。
兩張蒼白的臉龐在漫天劍雨中顯得是那般無力,彷彿一切都是順其自然,殺戮天王和華袍男子逐漸被淹沒,葬身劍雨。
待徐寒收回劍魄之時,外庭除卻徐寒和水波千雙二人已無生者,剩下一部分神武教的教徒和長老還躲在內庭瑟瑟發抖。
水波千雙冰眸凝視着徐寒,看不出想法,也看不出表情。她還是低估了覺醒後劍魄的威力,殺戮天王、嗜血天王以及豹皮男子都是真無境九重高手,華袍男子更是真無境九重中階強者,而這四人,都是徐寒一個人解決掉的,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徐寒暗歎了一聲,回頭看向內庭,內庭裡的教徒看到徐寒的目光,立即驚恐地往裡面縮了下。
而徐寒卻勾起手指,示意他們都出來。
此時,徐寒就像一個魔王,無人不懼,無人敢違抗他的旨意。
教徒陸陸續續地從內庭走出,其中有不少紅衣長老,連大長老宋皓也在其中。只不過宋皓現在沒有了哪怕一絲一毫的銳氣,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在徐寒的示意下,他們在外庭聚集,此刻,他們的腳下是成河的血流,以及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首。
“聽着。”徐寒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掃而過:“想要活命的話,現在就脫掉你們身上的教袍,離開這裡。”
很簡單的一句話,頓時令衆教徒面面相覷,他們的目光時不時落到宋皓的身上。可是,如今的宋皓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片刻之後,教徒們紛紛脫下教袍,毫不猶豫地離開神武教。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擁有強大的實力,縱使離開神武教,也能在武境任何一個府裡吃香。如今的神武教,連教主澤天都身死,已經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了。這時,幾乎所有教徒都只想保命。
“你們呢?”教徒早就走光,只剩下幾個紅衣長老和大長老宋皓。
幾個紅衣長老臉色有些難看,他們之所以還沒走,是因爲他們坐到神武教這個位置很不容易,一位紅衣長老的地位,足以令頂級大府的府主畏懼三分。
但是,與自己的性命相比,當然還是命重要一些。連性命都沒了,還拿什麼談地位?
於是,幾個紅衣長老只得長嘆一聲,脫下教會長老袍,懷着不甘離開。
最後,留在神武教的人只有宋皓。
“你不打算走嗎?”徐寒的目光也落到了宋皓的身上,雖然宋皓同樣作惡多端,但看在他只是受命於澤天的份上,徐寒決定饒他一命。以宋皓的實力,離開神武教也差不到哪裡去。
此時,宋皓的眼眸中已然沒有了畏懼,只有惋惜和無奈。他嘆了口氣,“我在神武教多年,從來沒想過,神武教也會有這麼一天。”
“作惡多端,必有天收。”徐寒平靜地看着他,“我來武境的時間不長,但對神武教的事蹟還是聽說過不少。如今的武境,散人幾乎沒有生存的餘地,不依靠府,就只有死路一條。而這樣的現狀,完全是神武教一手造就的。”
按照神武教的規定,想要建府,就必須得到神武教的同意。可是,在神武教的規定中,散人是不允許建府的,只有家族纔有這個資格。如此一來,散人就只能投靠府,哪怕府裡的內族人排斥他們,哪怕他們得不到公平的待遇,爲了生存,他們只能默默忍受。
這麼多年來,多少散人飽受壓迫?他們的地位註定低下,甚至連基本的權利都沒有。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功於神武教。
當然,這對神武教而言只是冰山一角,他們還暗中幫助血夜府,甚至有不少強府遭到滅府都有神武教的參與。
“沒錯……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宋皓露出自嘲的笑容,“這些都是報應,報應啊!”
“有因就有果,神武教今天的果,就是昨日種下的因。”徐寒淡漠地說道。
宋皓目光垂了下來,沉靜如水,彷彿在回憶着什麼,良久,他擡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