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王除了尷尬更多的是驚訝吧,他的女兒他知道,一向喜怒不外漏的,除不毫不掩飾的對海越澤那小子的愛慕,就是他這個當爹爹的見到她情緒波動大的時候都很少,今日卻爲難一個小丫頭,這樣的反常讓吳王很是不解。
海越澤的眉頭也微皺了皺,暗道,這丫頭果然有惹禍的天份!這就是她常常說的躺着也能中彈吧,呵呵,一想到這句話,海越澤不禁嘴角上挑,真不知道那丫頭的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而宇文宏聽聞這個酒傑是伊水心的,他眼中除了諷刺還是諷刺,他可不信一個草包會有這樣的經營頭腦,一定是項家操控的吧,項南恐怕是避其鋒芒的吧!
“回老爺,表妹一向對吃食很是感興趣,只是誤打誤撞罷了!”若不是皇上碰上了打死項南也不會說這個酒樓是表妹的產業啊,表妹可是一向對紗兒強調要低調做人的,可是表妹或許不知道,今日爲了這個樓酒,她顯然的高調了一把啊。
“本小姐人在這就是證據,還需要什麼證據,陳掌櫃!你來告訴她我是誰?”只聽伊水敏嬌縱的聲音傳了過來。此時正好是藉機向吳凌兒與馮如月示好的時候,她輸了什麼也不能輸了勢氣。
“三小姐好!這位小姐還沒有說結帳,所以她是不算賴的,客人再沒有說吃完之前,咱們是不能主動讓人家結帳的!”風華樓的掌櫃陳慶友是水心唯一留下來的一個老人,此人頭腦靈活,很有生意頭腦,最主要的是他會審時度勢,知道誰是他的主人,而他也一直記得水心的那一句,這個風華樓只有一個主人,那便是她,其他人說的,他不必理會,還是在馮姨娘管理如意樓的時候,他便不喜伊水敏這個刁蠻小姐了。
本來風剛吳凌兒與馮如月都敗下陣來,心中很是惱怒,而且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也不益有失她們的端,所以只能暗自生氣,當聽到伊水敏主到這是她家的產業時,她們又鬥志高昂了。
“敏兒表妹,你們家的奴才還真會胳脯肘往外拐呢,這樣的人就不該用他,一個吃了東西不付帳的人他都給予維護,真是可笑至極!”馮如月嘲諷的說道。
“敏兒,要說這是你的家事我們是不便過問的,只是這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啊,拿着你家的工錢卻是借花獻佛的便宜了別人!”吳凌兒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這個風樓連茶水都是這樣的別緻,早知道是敏兒家的,她們就該多來幾次,這地方什麼都好,就是太貴了,一般的人可真是吃不起幾次啊,更何況,她這半個月來都泡在這裡,可是把她的月銀都花的光光的了。
“你們真是好笑,難爲一個掌櫃的幹嘛呢?我身上還有一塊玉佩,先押着,我人也不會走的,我的人一會便能來,這下你們可以放心了吧!”那名女子很是爽快的說道。
“玉佩?我們這裡只要銀子的,要你那破玉佩有何用?哼!看你也不像能拿出銀子的樣子,這樣吧,你只要跪地向我們磕頭認錯,我們便原諒你的這一次吃白食!”馮如月上前接話道。
“……”
二樓包間內
“馮愛卿你是嗓子不舒服嗎,爲何一直咳嗽的不停呢?再咳下去,只怕樓下的人都向上看是怎麼回事了呢!”這風華樓的包間很是別緻,這個包間是半開放式,所以出從他們的包間內,若是沒有那珠簾所擋,是清清楚楚可憐的能看到下面的一切的,只有珠簾所擋隔音效果一定不是太好,所以那馮將軍咳成那樣,樓下能聽不到嗎?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水心的這樣設計,就是想收集懷報而用的,在皇權重於一切的古代,若是沒有一點自保能力,是活不長的,所以水心要擁有自己的情報點,以至於瞭解朝中的各種動態,熟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剩嘛。
“爲臣……爲臣有些着了涼吧,爲臣一定小心,一定小心!”馮將軍心中不斷的祈禱樓下的那個小姑奶奶可少說兩句吧,所以他剛剛的咳嗽他是巴不得讓他的寶貝女兒聽到呢,若是女子的小心眼和小算計他是從來不會理會的,可是今日皇上在此,自己的女兒竟是那樣的刁蠻,一定會給皇帝留一不好印象的,這可如何是好啊,他不知道的是,他那寶貝女兒惹下的禍事不只如此啊。
“嗯……”東軒帝的的臉上面無表情,實則他的眼中已經不悅了,想不到他東軒國的女子們竟是這樣的無知刁蠻啊,平日裡都一副大閨秀,端莊可人的模樣,實則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靠邊,虧的荷妃常常在他的面前提起這個馮如月呢,還有意把好賜給宏兒,如今這樣一看來,這馮如月哪有荷妃說的那樣好呢,恐怕這賜婚一事的動機並不單純吧。
如今在朝中,宇文宏的呼聲很是高,許多大臣們也都支持他,所謂樹大招風,自古以來帝王對於這些個拉幫結派,覬覦皇位的人必定不會給予什麼好的結果。東軒帝雖說是父親,但是在稱呼他爲父親之前,他更是帝王,東軒國的王者,沒有一個王者會希望有人將自己從王座上拉了下去,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一樣。
東軒帝一直沒有立太子,一來皇后身下只有一女,沒有皇子,二來他也一直未立後,而他又正值壯年,所以這也是遲遲不立儲君之位大約也是這個原因,在他看來,這皇位是要他親手給予那可以,若是被人剝奪,那就算是他的兒子他也不會輕饒,同他相比,宇文墨就要聰明的多,他不居功自傲,也不主動結交朝堂之上的大臣,(當然人家結交也是私下的)或者也可以說他是清楚地瞭解了自己父親的想法,又或者是他根本也無心於這些,又或者他只是隱藏的很深,總之東軒帝對於他這個二兒子還是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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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到東軒帝表情的吳王卻也是吊着一口氣呢,如要東軒帝剛剛沒有諷刺馮將軍,他可能也要咳嗽了,不爲別的,只求喚醒他那抽瘋的女兒。
“……”
此時風華樓下面可是熱鬧非凡,有圍觀的百姓,還有吃飯的佷客,大家都低低的議論着,說是低聲,但是目前鳳華樓中兩方正是緊張的時刻,靜的很,所以下面的議論聲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那個小姑娘可真可憐,她是怎麼得罪了那幾位姑奶奶啊……”
“咱們一方小官,怎麼能得罪吳王或是馮將軍呢,要不然我還真想幫那小姐付了去,她一個小姑娘能吃多少啊……”
“看來這女子與女子之間的戰爭,比咱們男子還嚇人啊……”
“……”
百姓們,食客們紛紛的在底下議論,而樓上的吳王與馮將軍的臉簡直黑到了底,那些議論的無一不把他們的權勢與這場女子的戰爭裡融入,這讓他們情以何堪啊!
水心覺得戲也看的差不多了,也是該她上場的時候了:“給你下跪?你算哪根蔥,哪頭蒜啊?就因爲人的爹爹是大將軍?仗勢欺人的事情我看的多了,還沒見過如你這般理直氣壯的,陳叔,那位小姐的帳免了,算在我頭上,若是那位小姐吃完她便可以走了,若是不夠再添,我風華樓最不屑於那種狗仗人勢之人,只要花錢來的,人人平等!”水心與項紗兒相互牽着手走了出來,而他們身後的蕊兒與小廝們則是提了一包包的東西,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們今日收穫不小啊。
“伊水心,你在罵誰狗仗人勢,你一個被退了婚的草包,還有臉出來丟人現眼呢!”馮如月看到伊水心一項紗兒光彩照人的走了出來,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個伊水心怎麼越來的越會打扮了呢,明明的就看着她沒帶什麼飾品,全爲何就能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呢,所以對於她來說,能讓伊水心尷尬的便是那紙婚約的事情了。
“馮小姐,誰承認了是狗,那我罵的便是誰嘍,還有,下次麻煩你找些有新意的來提,不知道還以爲是你被退了婚了呢,一個閨閣女子,總是把這事掛在嘴邊上也不好吧,至於我是不是草包,那也不是你說的算的!若是那紙婚約我不想退,那麼誰也阻擋不了我的,除了當今聖上,不過一向英明睿智聖上會爲了他那見異思遷的兒子一爲難我一個小姑娘嗎?可是本姑娘深信一句話,那便是強扭的瓜不甜!”水心淡然的拉回了剛要抓狂的項紗兒含笑說道。
“噗……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小心兒一來果然是不同凡響啊!”樓上一直無聊的宇文晨就不明白了,女人一向是小氣又善妒的啊,有什麼可看的啊,正要睡着的時候,便聽到了那悅耳的熟悉聲音,原來是他的小心兒來了。
看到水心的到來,衆人的表情那是豐富多彩,當屬宇文晨最愉悅,海越澤的眉皺的更深了,他的內心深處不想水心的好被他看到,宇文墨眼中則是深深的思念,吳王與馮將軍眼中則是深深的恐慌,他們不就是水心剛剛說的狗仗人勢之中的人嗎,兩人的後背都已經快全透了。
“晨兒……”宛如洪鐘的聲音響起,而如果你細聽,不難聽出他此時的愉悅,那丫頭不是發現自己在這吧,竟是那樣的會說話啊。
“伊水心你……”馮如月被水心駁的面紅耳赤,卻沒有言語反駁。
“伊小姐,你與敏兒同樣爲伊家的女兒,而這鳳華樓是伊家的產業,那麼你有權力不收錢,敏兒也有權力做她想做的,你又何必這樣的指桑罵槐呢!”吳凌兒雖然表情依然含笑,但她的聲音卻是無的尖銳。
“是呀,是呀,這一定是我姑姑的產業,你一個草包最好哪來的滾哪去,不要以爲三皇子退婚的十萬兩銀子便到處的招搖撞騙的!”馮如月聽到吳凌兒的提醒,馬上挺起小胸脯說道。
樓上的宇文宏此時真想下去一掌劈死那個該死的女人,他有得罪她嗎,爲何她句句都提退婚一事,這個女人果然娶不得啊!當他剛剛聽到水心說道,‘若是那紙婚約我不想退,那麼誰也阻擋不了我的’‘強扭的瓜不甜’時,他的心都糾在一起了,原來她也是那麼不屑與自己在一起啊。
水心進來後一直未吭聲的那名無錢付帳的女子不忍水心爲了她而受人身攻擊,想不到東軒國的女子竟是這樣的沒教養啊:“這位妹妹這銀子我是一定會付的,不會讓你難做的,只是你確定你與那名女子是親姐妹?”女子反問着,眼睛裡還帶着一絲不相信。
水心暗笑道:“果然她是腹黑的啊!”
“姑娘說笑了,這事情是我願意的,你並未讓我難做,她是我的庶妹,她的孃親是我的姨娘,也就是那個馮大小姐口中說的姑姑,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水心很是耐心的與她解釋道。
“你們家是庶母當家嗎?那你可真可憐啊,若是你不嫌棄,等一會我的小丫頭結完帳,你隨我走吧,我保證,有我在的地方沒人敢欺負你,想着你那爹爹會讓一個姨娘當家,也不是個麼好人!若我是你孃親,那樣的男子不要也罷!男人就不該有三妻四妾的,一夫一妻不是很好嗎?”女子似乎與她們吵架吵累了,便招待着水心與項紗兒坐了下來,像是話家長般的說首。
果然其他人聽到這位女子的話,都石化了,就連樓上的那些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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