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完全被戲子的這個故事給融入進去,以至於陳瑾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陳瑾當然不知道,陸雲現在的修爲,可以輕鬆的從她的故事之中脫離出來。
但是他現在不敢告訴戲子,畢竟他們之間還是仇敵的關係。
知道這一戰很有可能會贏,陳瑾取出天通神戒,下一站應該是西洲。西洲有影子,然後就是父親所在的北洲。
在這場戲之中,陸雲伸手去觸碰韓琳的手臂。然後心中極爲觸動,韓琳小臉一紅,然後進入馬車之內。
“去老地方!”韓琳小聲的說道。
“好嘞!”陸雲點頭,趕着馬車前行。
這一場戲之中,韓琳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每個月的頭一天都會到城隍廟拜仙人,至於拜的是什麼陸雲不得而知。
就是知道每一次小姐都會說自己的腳扭了,然後讓陸雲攙扶着她上去。陸雲每一次都會非常的小心,帶着小姐到城隍廟之中。
小姐下車後,陸雲又牽着她的手,兩個人進入城隍廟內。
然後陸雲在一旁守護着,小姐開始拜仙人。
“仙人!祈求您,能夠讓我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韓琳在心中祈求道。
只是今天韓琳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光彩,她就好像是丟魂了一樣。陸雲心中很難過,而且他還知道造成這種事情的真正原因。
那就是小姐的親事定下來,她要嫁個富甲一方的公子。那名公子是出了名的花心,可是陸雲只是車伕!
他心中對韓琳的愛意,也無法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帶我跑好嗎!”韓琳突然說道,“我不想嫁給那討厭的人,我想要跟你遠走高飛!”
“小姐!”陸雲癡癡的說道。
韓琳站起身,雙手摟住他,說道:“求你了!帶我走!”
“小姐!”陸雲咬着牙。
他抓住韓琳的手,說道:“您真的願意跟着我這個車伕過苦日子?”
“當然!”韓琳說道,“只要跟你在一起,我願意!”
“好!”陸雲抓住韓琳的手,然後駕着馬車遠走他鄉。
但是纔剛剛出城不遠,他們就被人給追上。追上他們的人正是韓家跟韓琳未婚夫家的人,陸雲被打了半死,韓琳被帶走。
“今晚我就要讓你成爲我的女人!”公子哥壞笑的,當着陸雲的面說道。
陸雲心中痛恨,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得到。
於是他在鐵匠鋪買了一把刀,潛入公子哥的家中。但是在窗戶下,不管韓琳用怎麼樣的慘叫聲叫喚,陸雲都無動於衷。
就在這個時候,陸雲開始分不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戲中。他的修爲開始恢復!
“陸雲救我!我不要被這個男人得到!”韓琳大聲的喊道,“我要跟你在一起!”
“畜生!”陸雲大喊一聲,一腳踹開門。
結果他被人按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韓琳的衣服被撕碎。他只要輕輕的動手,就可以殺掉眼前的所有人,帶着韓琳離開。
但是此時此刻的陸雲卻只是掙扎,以戲中陸雲的方式掙扎。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將綁住他的人全部殺掉。
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韓琳沒有事。陸雲手中握着刀,毫不猶豫的一刀將公子哥砍死。
“我帶你走!”陸雲抓住韓琳的手說道,“不論天涯海角!”
“嗯!”韓琳重新找了一件衣服給自己披上,然後跟陸雲奔跑出去。
…………
片刻之後,陸雲頭暈目眩的回到現實當中,看着一臉茫然的戲子。
陸雲笑着對戲子說道:“很不錯的故事,情節唯美,跌宕起伏。尤其是這種讓我身臨其境的感受,我這輩子都很難忘記!”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戲子激動的問道。
“你自己說的,假戲做真。我在你的戲中,只要完全瞭解自己這個角色的真實能力。按照你設定的故事發展下去。即便到最後,我已經快要受不了。即便是在夢幻之中,我也不容許自己喜歡的女人被玷污!可是我也知道,一擔我那麼做,就會灰飛煙滅。”陸雲笑道,“只要按照你的故事流程走完,你的這一招就會被破解!”陸雲說道。
戲子無奈的搖頭,說道:“你是迄今爲止,第一個可以破解我故事的人。動手吧!”
戲子知道,如果自己的這一招都沒有困住陸雲,那麼她就絕不是陸雲的對手。
“你怎麼還不動手?”戲子疑惑的問道。
“你沒有殺我之心,我爲何要殺你?”陸雲問道,“剛剛的故事你已經對我手下留情,讓我來猜測你當時想要幹什麼!”
陳瑾忽然也想明白,原來戲子沒有真正的動手。
陸雲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後說道:“你是被求自得所救的人,自然要報答他的大恩。可是你已經報了這麼多年,無需再報。這最後一次,你只是手下留情的對付我,如果我殺了你,你就心中不需要再這麼糾結!”
戲子渾身一顫。
陸雲接着說道:“既然已經把面具摘下來,又何必再戴上。你完全不需要繼續活在你捏造的故事之中,你大可以找一個人,安詳的度過餘生。跟一個,已經金盆洗手的人。那個人對於我們三個人來說,都非常重要。”
“可是……”戲子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陸雲說道:“告訴陳瑾母親東洲七子秘密的人是你吧,這麼多年來,你都默默的守護着陳家。”
“什麼?”陳瑾吃驚的看着戲子。
“不然呢,陳城主您以爲您的母親通過聽一個醉漢的夢話,可以瞭解東洲七子幾乎全部的秘密?除非是真的有人相告。而這個人正是戲子!”陸雲說道。
戲子癱坐在地上。
“陳城主把天通神戒給我,你帶着戲子先回去。”陸雲堅定的說道,“這件事的確是要有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但絕對不是你們!”
“好!”陳瑾將天通神戒還給陸雲。
“嗡!”
天通神戒散發出亮光,陸雲已經來到西洲。
在南郡洲,陳瑾對戲子說道:“我想我們這樣走回去,或許爹已經回來。另外告訴您一件事,爹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人並不是我娘,而是您!”
“真的?”戲子的眼角兩行熱淚滑落。
陳瑾安慰道:“就像陸雲說的那樣,何必再以那樣的方式活着。幾百年了,人都死了。您償還求自得的,早已經償還。還有,這件事幌子不可能贏!”
“爲何?”戲子問道。
陳瑾無奈的搖頭說道:“你們一心想要得到的金身,如今已經穿着在至尊武者的身上。而這名至尊武者,就是剛剛跟您交手的陸雲!”